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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端到她面前就晓得了(五千大章求月票)

第81章 端到她面前就晓得了(五千大章求月票) (第2/2页)

嘈杂、刺耳。
  
  直到她看到陆念举着锄头、想像劈柱子一样劈她时,岑氏惊叫了声、睁开了眼睛。
  
  依旧是浓浓的夜,寒风在外头呼啸着。
  
  她撑着坐起身子来,重重抹了一把脸。
  
  李嬷嬷已经点上灯了,这次她格外小心,没有撞到凳子椅子。
  
  “您可是魇着了?”她轻声问,“奴婢好像听到您在说梦话。”
  
  岑氏顾不上狂乱的心跳:“我说什么了?”
  
  “奴婢没有听清楚……”
  
  岑氏让她倒了热水,一口喝完,才道:“梦到些从前不好的事情。”
  
  李嬷嬷脸色一白:“莫不又是和之前一样……”
  
  “闭嘴!”岑氏厉声打断了她,喘了几口气,道“不是、不是一回事。”
  
  李嬷嬷垂着头不说话了。
  
  她知道之前、也就是两年多前是为了什么,这一次不是一回事,她就猜不到了。
  
  岑氏又换了身干净中衣,躺下时咳嗽犯了,不至于咳得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但也忍不住、难受得要命。
  
  朦朦胧胧的,窗外好像又飘进来味道。
  
  与昨儿差不多,春晖园在炖肉,浓郁厚重。
  
  这一次,岑氏没有感觉到饿,她只觉得恐慌和恶心,莫非……
  
  不、不可能的。
  
  那等隐秘手段,无声无息。
  
  当年没有被看出来,时至今日,怎么可能……
  
  可为什么是炖肉?
  
  阿薇擅厨,或许……
  
  几种念头在脑海里纷杂翻滚,喉咙滚动,岑氏重重咳嗽着,突然间撑起半边身子、探出了床板,咳嗽带着了呼吸,嗓子眼忍不住,腹中酸涩冲出来。
  
  哇啦啦地,吐了一地。
  
  李嬷嬷又忙不迭起身,这一次,屋里几盏油灯都点上了。
  
  厢房里的丫鬟也被叫起来,匆匆忙忙进来收拾。
  
  岑氏漱了口,无力地靠着李嬷嬷。
  
  因着岑氏夜里吃的菜味道都重,又饮过酒,屋子里这会儿的气味很是难闻,小丫鬟只得打开窗户透气。
  
  这一通气,那股子霸道香味立刻随风涌进来。
  
  岑氏越闻越是难受,险些又要吐出来,干脆裹着被子挪去了西间。
  
  这里只搭了一张榻子,亦没有寝间那头暖和,岑氏将就着躺了,如此折腾一晚,晨起时人越发没得精神。
  
  日光和煦。
  
  春晖园里,陆念晨起用的是一碗面。
  
  毛婆子下了细面,捞起后用肉汤调味,撒上一把葱花,再摆上一块炖得酥烂的大肉。
  
  昨儿早上,院子里便是吃的这个。
  
  闻嬷嬷早前提过,表姑娘心情不好、夜里睡不着时,要么磨刀、要么切菜、要么就炖肉。
  
  毛婆子没有瞧出来表姑娘情绪不佳,但主子炖肉,谁也不会拦着,就是味道实在太香、叫人夜里做梦都流口水。
  
  因而起来后一碗大肉面,着实是叫馋了一夜的人骨头都酥了。
  
  姑夫人吃得意犹未尽,点名了今儿再吃,因此昨夜灶上又炖了一锅。
  
  吃到一半时,柳姨娘来了,毛婆子与她也送了一碗。
  
  正屋里。
  
  陆念小口喝着汤,让柳娘子边吃边说。
  
  柳娘子便道:“今日瞧着比昨日更糟糕,我站在门边,正好看到丫鬟把被子从西间抱回寝间,昨晚上侯夫人连睡处都换了。
  
  院子角落堆着一滩煤渣,我就问是不是有人吐了,那丫鬟不答,但我猜应当是了。
  
  我便同来问安的世子夫人提了句。
  
  世子夫人问侯夫人要不要请大夫,侯夫人说不用,只是老毛病而已。”
  
  陆念扭头问阿薇:“冯正彬时隔多年、突然喝到果茶喝吐了也就罢了,岑氏是吐的什么?炖肉?府里不说多了,十天半个月的肯定会炖个肉,她又不是不吃。”
  
  阿薇亦点了点头。
  
  她虽只在接风宴时与岑氏坐着吃过一次饭,但记得很清楚,那回也有炖肉,岑氏确实动过几筷子。
  
  个人手艺不同,稍微会有些区别,但阿薇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与大厨房那儿的、会差距大到让岑氏闻着就吐了。
  
  “或许是和松子一样,”阿薇斟酌着道,“从前能吃,突然之间就吃不得了?”
  
  陆念闻言,垂着眼睛看自己的碗。
  
  瘦肉酥,肥肉软。
  
  冯正彬是不敢想起金芷、才会怕那果茶,岑氏呢?
  
  谁给她炖过肉不成?
  
  阿薇一锤定音:“吃还是不吃,端到她面前就晓得了。”
  
  中午时,大厨房依着吩咐做了炖肉。
  
  柳娘子又去了菡院,想要伺候岑氏用饭。
  
  岑氏自是不答应。
  
  菡院不比秋碧园,屋子小,人手也小。
  
  柳娘子从廊下突破进了屋子,虽没能到西间,但站在中屋、缺少落地插屏的阻拦,她完全能窥见西间里的样子。
  
  岑氏此刻心烦意乱,看着那碗炖肉更是脸色难看。
  
  “一筷子都没有碰。”
  
  从菡院回来,柳娘子如此与陆念和阿薇说着。
  
  “不止如此,今日吃菜也比昨儿挑剔。”
  
  “扒拉了两下红煨鳗,看了好一阵,没吃。”
  
  “卤豆干也没尝。”
  
  “吃了蒸蛋羹,一点蔬菜,也就作罢了。”
  
  “那李嬷嬷交代丫鬟去与大厨房递话,说想吃些清淡的。”
  
  陆念不太理解:“昨儿还叫大厨房做些味道重的,今日又要清淡的?”
  
  阿薇则仔细回忆了中午的菜品,尤其是那扒拉了又不吃的红煨鳗……
  
  府里的红煨鳗是用酒和水来煨的,煨熟后加甜酱,收汁煨干,最后加八角、小茴香,火候掌握得好,皮没有皱纹、肉也不散。
  
  要说与炖肉有哪儿一样,用的香料倒是对得上。
  
  再看那卤豆干,府里做时只放八角,不添小茴香。
  
  可八角那么常见的香料……
  
  倏地,阿薇灵光一闪。
  
  她紧紧握住陆念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平声调:“您再与我说说,外祖母当年是什么病?”
  
  陆念惊讶,但看着阿薇的眼睛,她便也没有着急:“她头昏,恶心,精神不太好,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心跳时不时快跳,养了小一个月,没有什么好转。有一日突然厥过去了,就……”
  
  阿薇缓缓点了点头。
  
  陆念追问:“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阿薇转头看向闻嬷嬷:“嬷嬷听着呢?像不像?”
  
  “是有点像,”闻嬷嬷叹了声,“那东西叫莽草。”
  
  陆念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又有些激动:“什么?”
  
  柳娘子也没有明白。
  
  阿薇轻声解释着:“是一味药,一般是外敷用的,它带毒,不能吃下去。
  
  八角这名字是因为它一般来说是八个角,莽草看起来和它很像,但它的角多些,通常在十一个到十三个。
  
  不清楚的人,一眼看过去容易被糊弄过去。
  
  我不清楚岑氏当初如何下的莽草,若是混作八角入菜,定不止外祖母一人吃出问题来,兴许是磨成了粉,倒进外祖母的药炉里,或是其他办法。
  
  但她定然是知道八角与莽草这回事,不知怎么又惊了神,一时间不敢再用八角做出来的菜。
  
  不过……”
  
  陆念正因着白氏的死因而浑身发颤,听得这声“不过”又被扯回心神来:“不过什么?”
  
  阿薇整理着思绪,道:“别的都和莽草中毒很像,但莽草中毒必然会有的症状,又不曾有。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陆念怔住了。
  
  母亲厥过去时,陆念就被嬷嬷抱走了,没有亲眼看到过。
  
  但若是口吐白沫,为何就没有人怀疑过是“中毒”?
  
  阿薇看懂了陆念的疑问,答道:“因为,它看起来更像是羊角风。具体是怎么样的,或许只有外祖父知道。”
  
  陆念神色恍惚。
  
  柳娘子看在眼里,亦是心疼:“便是真如表姑娘说的,侯夫人那儿亦不会认,这么多年了……”
  
  “我们先别去问外祖父,免得不小心走漏些消息,就盯着岑氏发难,”阿薇轻轻拍着陆念的背,“我们让许富德去查的松子的事儿,只要有结果了,一定能把岑氏的狐狸尾巴扯出来,您别急,千万别急,很快了的……”
  
  昨天更晚了,今天加更一千字。
  
  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喊喊月票~~~——
  
  莽草这东西真的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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