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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现在是谁想弄死谁?(两更合一)

第220章 现在是谁想弄死谁?(两更合一) (第2/2页)

“一个个心虚成这样,巫蛊案当真公允吗?”
  
  “我知道你不想听巫蛊,那就说文寿伯府,他家没有为了自私自利去杀人吗?”
  
  “阿崇媳妇的娘家出了这种事,难道不需要给一个交代?”
  
  “这时候,您不想想皇家体面了?”
  
  “我侄媳妇的娘家,靠杀人才进门,你当公爹的不觉得丢人,我做姑母的烦得很!”
  
  眼看着兄妹两人剑拔弩张,海公公忙不迭给沈之齐打眼色。
  
  沈驸马好脾气地“劝”起了妻子:“就事论事,在说临毓受伤,你别扯那么远……”
  
  长公主立刻论事了,讽刺道:“没事不去找背后下黑手的真凶,跑来这儿骂我儿子,皇兄也是威风得很!”
  
  永庆帝岂会看不出他们夫妻一唱一和?
  
  他气得直拍桌子:“这是我儿子!”
  
  “给我了,我养了快二十年,是我的!”长公主半步不让,站在永庆帝面前,抬着头道,“你也别稀罕了,你不缺儿子,我缺!我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你要不想他把你儿子弄死了,行,你有本事撤他的职啊!
  
  我早就烦了他成天在衙门里不着家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娶媳妇,我什么时候抱孙儿?
  
  就趁着这机会,赶紧撤了,以后就在家里赋闲。”
  
  永庆帝:……
  
  哪怕他刚才有五分想法,也被承平给喊没了。
  
  承平从来不是温婉的,尤其是遇着驸马和临毓的事。
  
  没有与长公主再费口舌,永庆帝与沈临毓道:“先养伤,若真是阿崇、阿巍他们生事,自会让他们给一个交代。”
  
  永庆帝走了出去。
  
  长公主送都不送,只让沈之齐去。
  
  见沈临毓好笑地看着她,长公主道:“一母同胞,他能拿我怎么样?”
  
  这倒是句实在话。
  
  沈临毓想,永庆帝那么重权之人,为了固权必须做出打压血亲的事,偏还想要那么点名声,那他只会把这种机会留在对付兄弟、儿子上,而不会对姐妹白费力气。
  
  “您就不怕您喊着喊着,他真把我的职撤了?”沈临毓问。
  
  “你说呢?”长公主反问。
  
  沈临毓笑了笑,心里有数。
  
  永庆帝近来的目标是李崇,而沈临毓是刺向李崇的刀。
  
  当他突然意识到这是把双刃剑时,永庆帝下意识地会想藏刀。
  
  长公主的反其道而行,反而会让永庆帝“歇歇”。
  
  “还是您厉害。”沈临毓夸道。
  
  长公主愿意听好话,而且是儿子说出来的好话,眉梢一扬,道:“既知道我厉害了,往后别再闷声不响,连我都瞒。”
  
  “您说的是,”沈临毓坐起身,想下床来,“我打算出门去。”
  
  长公主拧眉。
  
  沈临毓出门时,与还未回宫的永庆帝在前厅里打个了照面。
  
  “怎么出来走动了?”永庆帝眯着眼看他。
  
  光线明亮多了,沈临毓的面色比先前看着好些,但也虚弱得很,脸上毫无血色。
  
  沈临毓敛眉,问:“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永庆帝气笑了:“都说来朕听听。”
  
  沈临毓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意外。
  
  “假话是,闲不住,想去镇抚司亲自审问那车把式,趁早把案子办了。”
  
  “真话是,母亲催得厉害,我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能不能哄个媳妇儿回来圆母亲心愿。”
  
  永庆帝:……
  
  临毓与定西侯府那外孙女走得近,这事永庆帝自然知道。
  
  他缓了缓脾气,道:“既有心,朕下旨……”
  
  “还有一句真话,”沈临毓忽然又开口了,“几位殿下之后也会来探病,我心情不好、不想和设计杀我的人虚与委蛇,为免直接打起来,我还是避一避吧。”
  
  永庆帝一口气闷在了胸口,指着沈临毓,好一阵没说出话来。
  
  最后一摔袖子,大步出府去了。
  
  海公公急急跟上去,扶他上马车。
  
  永庆帝坐稳后,才道:“临毓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海公公恭谨附和道:“您不喜欢胆小的人。”
  
  “这倒是,”永庆帝摸着胡子,沉默片刻,又道,“阿嵘的胆子就小,但胆大,也要有胆大的底气与能耐。”
  
  敢谋算临毓,却又失手,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永庆帝没有着急回宫,马车行至西街上,掀开帘子看了眼热闹的街景,最后,把视线落在了生意不错的广客来。
  
  “陆益那外孙女,手艺到底怎么样?”他问。
  
  海公公道:“听说极其不错,先前还往千步廊送过果茶,侯爷给几位大人都分了分。小的下去采买几样小菜?但酒肆里现成的、恐不是余姑娘亲手做的。”
  
  “下回吧。”永庆帝道。
  
  马车驶离,帘子隔绝了外头热闹,自也没有听见各家闲客们今日的话题具是成昭郡王遇袭。
  
  而他们口中受伤极重、血流满地的郡王本人敲开了酒肆后院的门。
  
  阿薇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又观察他进门后走路的姿态,基本确定了他的状况。
  
  “的确伤得很有技巧。”
  
  沈临毓笑了下,进那小屋子里坐下:“如你所言,费了些心思,也得谢谢你的提醒与那包狼膏。”
  
  若没有狗吠引人的伎俩,他还得拖着受伤的身子,一路扶着墙、艰难地寻到五皇子府附近……
  
  演也不是不能演,就是还得受点累。
  
  阿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母亲想喝猪肝汤,灶上炖着,王爷运气不错,等下分你一碗。”
  
  “我沾光了。”沈临毓也不纠结那猪肝汤到底是谁想喝的,只说了永庆帝刚才到访的事。
  
  阿薇听完,思索着道:“圣上起疑了?”
  
  “不起疑才不是他,”沈临毓道,“他会怀疑所有人。”
  
  “太子呢?”阿薇问,“太子若知道你受伤……
  
  我母亲说过,为了他人、哪怕是挚爱之人手染鲜血,那人活着一日,想到你手上的血,他都会痛。
  
  何况,你是为了他,捅自己刀子。”
  
  沈临毓叹息着道:“可不敢告诉他。”
  
  大哥的心很软。
  
  “这是大哥最痛的地方,从前为他丢了性命的人,现在还在为他不管不顾的人,都是他的枷锁,”沈临毓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眸看着阿薇,道,“与他相比,我心硬,也残忍。
  
  我明知道现在的每一步都在挖他的心窝,我也还会继续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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