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徐真的神通 (第1/2页)
徐真听了李无相的话,又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从石堡顶端一跃而下,落在地上。
他这一落,好像有一座小山倾塌,地面深陷入一个大坑去,气浪卷着碎石与尘埃轰隆掀了过来。离他近些的,被这气浪掀翻了。离他远些的,也都被那些碎石打得身上全是血、皮毛凌乱。薛宝瓶和李归尘伏低身子,只听见头顶一片嗖嗖的破风声,像有无数飞镖、箭矢射过。
这一波过去了,烟尘却还没散。可已见着尘雾中一个身影冲了出来,一下子来到许由面前——薛宝瓶和李归尘抬眼一看,正是徐真。
徐真还是徐真的模样,但细微处有不同——头顶生了一对金灿灿的角,脸颊上也有细鳞,就连眼瞳都变成细长的。
他看起来极其快活亢奋,现身在许由面前之后就一把揪住他胸前的毛皮将他提了起来。
他这样子,真是当得起一个“状若疯魔”的比喻了。薛宝瓶吓了一跳,以为他瞧出了自己跟李归尘不对劲,要先问许由怎么把这么两人带来了。
许由该也是吓了一大跳,两只耳朵往后压,尾巴夹在后腿之间,呜呜咽咽地小声叫个不停。
却听徐真瞪着眼问他:“你可知道渭水真君有几种叫法!?嗯!?”
许由被他问得一怔,不敢动了。看他这样子,徐真似乎很不喜欢,一把将他丢在一旁。眼睛一转,又瞧见了李归尘。他踏步过来,一把抓住雄鹿的双脚,把自己的脑袋抵在鹿头上,再问:“那你知道吗?嗯!?”
他这样子一下子叫薛宝瓶想起醉酒的人了。徐真还真疯了,还疯得不轻!
李归尘也学许由的样子,呜呜咽咽地不说话。这时候才听到徐真身后的烟尘中有人说:“又叫渭水真君,又叫九公子,还叫六渎龙王、大成至尊——君上,你就别为难这些小妖了,他们还需要教化呢。”
说话的人是李无相。他走到徐真身后,衣袖一挥,烟尘立即散了。
薛宝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李无相的模样没什么变化,甚至穿的也还是上池派的软甲,目光清澈、神情淡然,没丝毫狂乱疯癫的迹象。
他同她对视了一眼。薛宝瓶发现他的目光稍停了一下,又瞬间去看了身边的雄鹿一眼,接着飞快地移开了。
她太熟悉李无相的眼神了……他是认出来了!
他认出来了,却没有喝破,他真的还是清醒的,或者说,至少没比两人分别的时候变得更迷糊!
这就好了——她在心里想一会儿该怎么去找他,但下一刻就见李无相一皱眉,转脸凝视自己与李归尘:“你们两个,什么来历?”
徐真一听他的话,立即把雄鹿往旁边一甩:“怎么了?这两个不对劲吗?”
李无相哼了一声:“这两个东西身上有人味儿,只怕人性未除——”
他稍稍一顿,又看向一旁的白马:“这个东西也是——也好,正好拿来炼大成至尊的法体。君上,你那法体指日可待了!”
徐真之前还在皱眉,凶狠又警惕地盯着三人。可听到“大成至尊法体”,眉头立即一展,又哈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哈哈哈哈哈!好!拿去炼!拿去炼!”
说了这话往空中一跃,一下子又飞上云霄去了。
他一走,李无相就对两人使了个眼色,又抬手一点:“你们三个,乖乖听话,跟我来!”
薛宝瓶只觉得头脑一恍——先前还在想该怎么装作中了什么神通的模样,可下一刻,发现自己已不在石堡之外了。
她和李归尘、那匹白马,如今就在石堡之内的一座大厅当中。
这大厅极为宽广,向上看高耸不见穹顶,是黑沉沉的一片。往两侧瞧,则是两排巨大的黑色石柱,似乎也没有尽头。光源在前面——大厅正北方的一尊宝座背后,两柄燃着的火把。
那宝座极高、极大,看起来并不像是给人预备的,而该是什么如小山一般巨大的巨人。可现在上面就坐了一个人,相形之下显得很小,正是李无相。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闪:“你们醒了?”
薛宝瓶赶紧去看自己的手,瞧见自己现在还是一对毛茸茸的前爪,李归尘则还是雄鹿。她试着发声,但能口吐人言了:“……李无相?”
李无相在宝座上叹了口气:“徐真叫你远离大盘山,好好做个江湖隐士,你怎么又回来了?”
听他这口气,薛宝瓶心中一喜……他还真算是清醒着的!
这么一高兴,她就忍不住将两只前爪一送、又舒展身体,打算抻个懒腰。却听李无相说:“别——别这么动。从现在开始你们得时刻记得自己是个人。走路坐卧倒无所谓,但别的事情,像你要伸懒腰,他要甩甩尾巴晃晃脑袋,都别做。这些是动物习性,你真习惯了,神识也就慢慢泯灭了。”
“李无相,这里是怎么回事?叫人变成禽兽,你……”
“放心,我没疯,也不是我想要做的。”他叹了口气,“你走的时候我在跟徐真斗法,直到现在也是——”
“那你……”
“哦,眼下算是我占了上风,不过出了点问题。”李无相从宝座下跳下来,走到雄鹿面前,笑着看他,“老哥,你家人找着没有?”
雄鹿摇摇头:“我找不到了。”
李无相沉默片刻:“嗯,你说找不到了,但不是没找到。那你现在明白了吗?像我说的,你之前没什么家人。”
李归尘又摇摇头:“这里从前不也不是方矩城吗?我在路上遇着她,就是请她带我来找徐真帮忙的。”
“徐真?哈哈,老哥你这是走投无路,想要自欺欺人了。这种神通可不是什么好本领,你没看见吗,他自己都快要疯了。”
薛宝瓶忍不住插言:“他到底是怎么了?还有这儿?”
“他也没怎么了,他就是变得厉害了。但是厉害得过了头——我帮的他的忙。”
李无相在原地踱了几步:“还记得在大盘山上的时候吗?我那时候给他下了一个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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