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大宝得丹 (第2/2页)
这打头的剑光算得十分凌厉,剑身更也灵巧迅疾。
自沉工派赠来的灵剑,从康大掌门用屠劋凿出来的尸罡裂痕、甲叶缝隙中疾射而入,总算破开了这死物胸前法禁,挑出来一道暗黑色的血线。
不过除了这飞剑令得三阶铜尸气势又弱一分之外,后头四样灵器却是都未建功。
周云到底只是位真修,面上倒无甚异样神色。只是内里惊惧更甚,还要分心强掩惧色;
康襄宜却是不然,他到底是位经年丹主,不想自己手段却还不如蒋青区区真修来得骇人,只是攥在手中的精品符宝却是为了保命所用,不敢用在此时,只得仍在脸上挂着一丝赧然。
其身旁的一众金丹此前哪里想得到他们三人居然还有用处,各自心生异样。
“这蒋青剑法卓绝若此,假以时日,重明宗倒是又要出一人物!”
想也晓得,区区筑基后期修士便能发出如此令人惊艳的一剑,定也是消耗许多。杨宝山虽然见得蒋青都正缩在阵后服丹调息起来,目中欣赏之色却也是不加掩饰。
不过时候紧迫,杨宝山只得在心头感慨一声,便就又提起月牙禅杖来做助力。
只是这法宝此前已遭三阶铜尸尸气所污,现下不止法宝本身金屑正在簌簌落下,便连威能少说也降了一半。
蕴养百年的本命法宝落得个如此下场,杨宝山却无有工夫气恼,只是撮指成剑、连连挥动,竟是要毫不注意这法宝本体,也硬要在三阶铜尸身上凿出来豁口。
康大掌门眸中金光虽是后发而出,却要比月牙禅杖还先一步落在三阶铜尸尸身。嚣张十分的黑绿色尸焰甫一遇到金光,即就威风不再。
破妄金眸就这么疾奔入其中,便好似初雪遇骄阳,迫得大股尸焰尽都消散。
便连那三阶铜尸见得此幕,本来只浸满了残虐的眼瞳之中,竟都闪出来一道讶异之色。
若是他还有灵智尚存,这时候说不得就要发出来一道惊呼:“这厮前番竟在藏拙!”
可三阶铜尸到底只是个灵智不高的愚氓死物,见得金光迎面而来,却也只得双臂交叉,显是要弃了道法,只以强力体魄来做防身。
这一下却是正中康大掌门下怀,破妄金眸才将三阶铜尸身前罡气尽都摧毁,前者便就已越步近身,已堪圆满的八荒镇岳早已准备齐全、倏然崩出。
这浑如斗大的双拳轰在三阶铜尸身上发出来的暴鸣之声,几要冲得另一侧的周云、康襄宜差点守不住心神、当场便就走火入魔。
曹显鹿目中惊色,却要比才见到三阶铜尸登场时候还要重上几分:“这山南道.居然还有比我手段更强的体修?!”
他几已无再战之力,此时还未遁走,便就算得仁至义尽,哪还有能有乘胜追击的本事。
不过旁人却还在从旁协助。
当其时,这铜尸的尖利啸声才将将响起,一直盘坐的蒋青却又猛然睁开双眼,但见得他并指将剑脊从头到尾抚过,清越剑鸣几乎与灿亮剑光一道发出。
不过这一回却未有遂蒋青心意,才受了重创的三阶铜尸稳住阵脚所用时间、却要比众修所想快上许多。
固然架在胸前的双臂里头已经尽是碎骨,这死物凶性却也不减分毫。
但见得它口中再发黑绿色尸焰,双目中厉色再浓三分,眉间血肉便就绽开,一枚只有指头大小的幽绿色尸丹竟就从中脱出,幽幽绿光明明暗如萤虫,却能刺得人遍体生寒!
原来崩碎的尸罡再现,已然破开的坚甲复又由一团黏腻之物重新结成。蒋青的剑光所袭方向固然刁钻,但却是再难伤得这死物分毫。
康大宝自是能看得出这三阶铜尸如此施为并非毫无代价,他撇下一双金瞳剧痛暂且不管,只在心头嗟叹:“这丑物倒是舍得,这般耗损元气,怕是能消了它浸在暗穴温养的半甲子之功!!”
“三阶上品的铜尸,现下力敌,却还作难!”
康大掌门心头盘算一阵,手头并未停下动作,残戟照旧被他驱使在前,挺着才入手不久的河络玄甲冲锋在前,继而猛然高喝一声:
“且走了!”
关键时候,便连蒋青都未有丝毫犹豫,照旧揣着满心担忧背身而走。其余人等便更是如蒙大赦,只是在心头默念一句“这康掌门果是义薄云天,”过后眨眼工夫、即就不见。
不过仅是康大掌门一道残戟,却是拦不住已然暴怒的三阶铜尸。戟身只被尖指一划,即就分做两半,重新荡回康大宝手中。
后者不及心疼,只拿河络玄甲顶下来溢散到胸前的指风,随后转手复又祭出一宝。
太乙铜光鉴甫一现出,内中裂魄剑气便就疾速奔出。足能比得金丹中期剑修的一击直撞得这三阶铜尸身上凶气尽去,身上遍是破绽。
只看这死物密布面上的狰狞之色,哪还有什么猖狂可言。
康大掌门眸中再生金光,连发数次,却才终于打得这根基不稳的三阶上品铜尸神形俱灭,唯有一枚幽绿尸丹留于康大宝手中。
这时候他才长舒口气,只叹若不是前番众修合力却是不假,迫得这丑物自损元气。不然便算这根基不稳的三阶上品铜尸远不如同阶修士难缠,却也非是自己能敌。
更莫说人前演戏、故作高义,好来独赚这枚三阶上品的尸丹了。
“嗯,再好好检索一阵再走,这洞府中说不得还有漏网灵珍。”
————康昌平洞府外
“七殿主,刚刚疾奔出来的几位高修几乎各个带伤,何不拦之?反要跟着遁走?!”
问话的筑基真修身上灵蕴尽消,大口喘着粗气,看上去狼狈十分。
只是这话才出口,便就被其身侧的一名胖大伽师狠瞪一眼。
后者身旁的一名花袍僧人得了授意,蒲扇大的巴掌上头裹满淡黄佛光、险些将那问话的蠢物抽死过去。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如花袍僧人这般暴戾,也有好心修士在旁出言解惑:“这洞府中定有什么厉害货色,根本不是寻常金丹能得力敌、这才能令得康襄宜在内的数名高修尽都狼奔豕突。”
这番解释过后,挨打那筑基真修固然仍旧脸颊滚烫,心头却就暖了三分,暗中概叹:
“原来这番还是全靠着七殿主他老人家果决十分,这才令得我仍有命在!却是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他这念头甫一生出,便连对动手那花袍僧人都是恨意尽消,且还生出几分感激之意。
一旁的胖大伽师不关心这区区筑基是做何想,只在心头嘀咕:“陈平县此前哪得这般洞府?若不是陈江康氏内中有人来报,说不得本殿还真要被这小小康家蒙蔽过去!”
只是他到底只是个金丹初期修为,见得前番人等修为都高却还是如此狼狈,自己这巡视之人,又哪会有本事能将洞中机缘独揽?!
于是胖大伽师想也不想,便就取出灵帛、落字成书。一是要云泽巫尊殿再派援手;二便是陈江康氏之人需得再做敲打,仅一个火罡门,或是要差点意思。如今看来,却不怎么消顾忌体面。
而就在胖大伽师信符发出过后,正在妖土之中静待消息的彭道人,却也倏然在修行中惊醒,只看着左手五指上的黑线又断了一根、面生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