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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挖尸

第二十八章   挖尸 (第1/2页)

月光照在汉滩坡,照在塌陷的墓地上。
  
  李红山望着那塌陷之地,月光如细碎的银沙,不均匀地洒落在黄土坑里的废墟上,给这死寂之地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凄清的光辉。塌陷的边缘,土壤与碎石交错,仿佛是大自然不经意间撕开的伤口,露出了深邃而幽暗的内里。夜风轻拂,带动着周围的细沙,发出沙沙的响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氛围。
  
  他的身体打了个冷颤,仿佛连灵魂都被这凄冷的月光穿透,寒意直抵心底。李红山的目光穿过那层薄雾般的月光,落在塌陷墓地的最深处,那里黑暗仿佛有了实体,吞噬着周遭的一切光线。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襟,却驱散不了由内而外的寒意。四周的寂静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连心跳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咚咚咚,如同远古的战鼓,在这孤寂的夜里回响。他缓缓迈出脚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时间的裂缝上,脚下的土地似乎也在轻轻颤动,回应着他这不速之客的到访,增添了几分未知的恐惧与不安。
  
  突然。
  
  “哗啦啦……”
  
  塌陷最深处的黄土碎石又动了一下。
  
  那“哗啦啦”的声响骤然间变得急促而响亮,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兽被无意间唤醒,正奋力挣脱束缚的枷锁。月光下,塌陷墓地的最深处,黄土与碎石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搅动,漩涡般旋转起来,尘土飞扬,遮蔽了本就稀薄的光线。李红山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见,在那翻腾不息的土石之下,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缓缓蠕动,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地面更加剧烈的震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而腐朽的气息,让人心生寒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未知的恐怖逐渐逼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惊恐。
  
  他甚至看见有一只大手向他伸来,那手苍白而巨大,五指修长却扭曲,仿佛是古老石碑上雕刻的怪物复活,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岁月侵蚀的斑驳。月光勉强穿透飞扬的尘土,勾勒出那只手的轮廓,其上缠绕着藤蔓般的阴影,缓缓伸展,如同深海中探出的触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与不可名状的恐怖。李红山的心跳几乎停滞,瞳孔中倒映着这超越常理的景象,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脚底直窜头顶,让他全身僵硬如石。那大手越靠越近,指尖几乎触碰到他的脸庞,每一根指节都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似乎连空间都在其威压之下扭曲变形。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李红山的世界只剩下那只巨手,以及它带来的无尽深渊般的恐惧。
  
  “鬼啊……真的有鬼啊……”
  
  李红山吓的连滚带爬。
  
  李红山跌跌撞撞地穿梭在月光斑驳的汉滩坡上,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慌乱。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夹杂着惊恐的哭喊,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惊起了几只夜宿的鸟儿,它们振翅高飞,发出阵阵不安的啼鸣。汗水与泪水混杂在他的脸上,模糊了视线,但他不敢停下,那未知的恐怖如影随形,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将他吞噬。
  
  他踉跄着,脚下的泥土似乎也变得松软起来,几次险些摔倒,却凭借着求生的本能,硬生生地稳住身形。夜风在耳边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恐惧。四周的景物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而扭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着他的心跳而颤动。
  
  不知跑了多久,他跌倒在一片小麦地里,气喘吁吁,四仰八叉,麦穗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丝微凉却也刺痒的触感。月光斑驳地洒在这片绿色的波浪上,将他的身影拉长又扭曲,如同他此刻混乱不堪的心境。四周,是麦浪起伏的低语,仿佛大自然也在低吟着古老的秘密。李红山努力撑起身子,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虚弱,仿佛灵魂正被某种力量缓缓抽离。他喘息着,望向远方那片依旧黑暗而深邃的汉滩坡墓地,心中既是恐惧也是解脱。汗水与泥土混杂在他的发间、衣上,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闪烁着求生的光芒,那是对未知世界最后的一丝倔强与挣扎。
  
  他不敢回苏家湾,清晰的意识告诉他,苏隐,苏渊行,曹腊已被塌陷的墓子活埋。
  
  他想起金家磨村的三舅郭宝福,离这儿近点。
  
  李红山咬紧牙关,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却又奇迹般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月光下,他的身影在麦田间跳跃,每一步都激起一片麦浪翻滚,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与恐惧搏斗。汗水如雨,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泥土中,瞬间被吸收,只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四周的虫鸣与远处的风声交织成一首诡异的夜曲,但他已无暇顾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逃离那令人窒息的墓子。
  
  他穿过一片片麦田,麦穗的锋利边缘不时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疼痛却不及心中的恐惧来得猛烈。他的呼吸如同风箱般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汲取生命的力量,而每一次呼气则像是在释放内心的恐惧。夜风在耳边呼啸,带着一丝丝凉意,却也似乎带着某种未知的慰藉,让他暂时忘却了身后的阴影。
  
  天麻亮,第一缕晨曦穿透薄雾,李红山踉跄着,终于站在了三叔家的庄门前。他颤抖的手抬起,重重敲响了那扇斑驳庄门上的镣瓦子,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门内,先是一阵短暂的沉寂,随后是木轴转动的吱嘎声,伴随着一丝不安与疑惑。门缓缓开启,露出一张布满睡意却慈祥的脸庞,是三叔郭宝福。见到李红山这副刚从土里挖出来却狼狈不堪的模样,三叔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红山娃,你这是咋了?咋弄成这样?”关切的话语如同暖流,瞬间温暖了李红山冰冷的心房。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三舅,救我……有鬼……”
  
  三叔扶着李红山进了屋。
  
  屋内昏暗,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了简陋的堂屋。三叔小心翼翼地将李红山安置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动作里满是疼惜。李红山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与泥土混杂,显得格外狼狈。三叔转身,从灶台上端来一碗温热的开水,轻轻吹凉后递到李红山手中。李红山颤抖着手接过,水触碰到唇边,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仿佛连带着心中的恐惧也稍稍缓解了几分。他低头大口啜饮,像一头几天没喝水渴极了的牛。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知未来的迷茫。三叔在一旁默默注视着,眼神中满是忧虑,却也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守护好这个侄儿。
  
  “说……怎么了……”
  
  “汉滩里的……墓……”李红山没有说出口。他想起墓子活埋了三个人。
  
  李红山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那幽深的墓穴再次在眼前张开巨口。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墓……里面,苏隐、苏渊行,还有曹腊……他们,他们都被困在里面了。墓顶突然塌陷,我拼了命才逃出来……”说到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无法言喻的绝望与痛苦,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重压。
  
  三叔的脸色骤变,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他深知墓子的凶险,更明白李红山所经历的恐惧与绝望。屋内静得只能听见煤油灯芯偶尔爆出的噼啪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交织在一起,更添了几分凄凉与不安。李红山低头,紧闭双眼,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墓室的黑暗、同伴的呼喊、泥土崩塌的轰鸣……一切的一切,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你怎么干这个呀……不学好的?”三叔听到苏渊行,曹腊的名字,心里先是一惊,厉声的问。
  
  “我也是曹腊喊我去的,我在外面望风……有鬼……真的有鬼……”
  
  “胡说……世界上那有鬼……”
  
  “舅舅……我就进来喝口水……我走哩……”
  
  “等等……苏渊行……曹腊都埋哈了吗?”三叔急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胡编的……我走了……有鬼……”李红山说着狂奔出庄门,像发疯的叫驴跑了。
  
  李红山如同被无形之手猛烈推搡,身形踉跄地冲出庄门,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而慌乱。月光斑驳地洒在他脸上,映照出扭曲而惊恐的表情,双眼圆睁,仿佛还能看见那些深埋地下的阴影。他双脚胡乱蹬踏着地面,溅起一阵阵尘土,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喘息,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尖叫:“鬼……鬼啊!”这叫声在寂静的村庄上空回荡,惊扰了沉睡的夜,也惊飞了枝头栖息的鸟儿,它们扑棱着翅膀,发出阵阵惊恐的啼鸣,更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李红山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和空气中久久未散的恐惧与不安。
  
  三叔愣在原地,目光穿过夜色,试图捕捉那已远去的身影,却只能捕捉到一片虚无。他缓缓转身,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显得格外沧桑。屋内的一切似乎都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沉默中,连空气都凝固了。三叔的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粗糙的掌心,仿佛要从中寻找一丝答案或力量。他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漆黑一片的田野,心中五味杂陈。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棂,带来一丝凉意,却也吹不散他心中的沉重与疑惑。三叔的思绪如同被夜色吞噬,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而那颗心,依旧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三天后。
  
  汉滩坡放羊的老汉发现了塌陷的墓子,发现了塌陷边上的桩和拴在桩上的麻绳,怀疑下面埋下人。
  
  放羊的老汉颤巍巍地走近塌陷的墓子,夕阳的余晖勉强穿透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坑洞边缘,映照出深浅不一的裂痕,宛如大地张开的狰狞巨口。他蹲下身,目光紧锁在那个钉的牢靠的木桩和缠绕其上的麻绳上,麻绳的一端还有些血迹,显得格外刺眼。老汉伸手轻轻触碰那些绳索,指尖传来粗糙而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他环顾四周,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羊咩声,更添了几分孤寂与不安。老汉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烟斗,点燃后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复杂。随后,他缓缓走向村中,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预感——这塌陷之下,或许真的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几年前就怀疑苏隐挖墓子,他缓缓走向苏隐家。
  
  老汉的脚步在土路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迹,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心头的重石上。阳光在他身后拉长了一道孤寂的影子,与前方苏隐家那扇半掩的木门形成鲜明对比。门轴发出低沉的吱嘎声,仿佛是岁月在低语,门后透出昏黄而略显诡异的光线,与外面的冷色调格格不入。老汉站在门口,深吸一口略带凉意的空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缓缓抬手,轻轻叩响了门扉,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在敲打着自己紧绷的神经。门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在这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刺耳。老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门后可能传来的任何声响,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郭翠英抱着三岁的儿子站在那老汉的前面。
  
  郭翠英紧抱着儿子,目光中满是警惕与不安。夕阳的余晖在她瘦削的身影上勾勒出柔和而坚毅的轮廓,儿子的小脑袋紧紧依偎在她胸前,一双大眼睛好奇又害怕地四处张望。她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似乎正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慌乱。老汉的突然出现,让这个原本就静谧的傍晚更添了几分紧张气氛。她知道公公和自己的男人三晚上没回家了,她也着急。
  
  “翠英啊,我……”老汉刚开口,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望向郭翠英怀中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同情也有不解。郭翠英没有打断,只是用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和孩子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既温馨又紧张的画面。
  
  “你公公……和男人呢?”
  
  “他们……到窑上挖煤去了……”郭翠英没说实话。
  
  “挖墓子去了吧……汉滩坡里的墓子塌了……这都啥时候了,还不说实话?”老汉大声质问。
  
  “啥?”郭翠英心里腾地一下。
  
  郭翠英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锤击中,脸色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比怀中的孩子还要苍白几分。她的双眼圆睁,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愕,嘴唇微微颤抖,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恰好映照在她颤抖的睫毛上,闪烁着细碎的泪光。她紧紧抱住孩子,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身体不自觉地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空气在这一刻凝固,连孩子的呼吸声都显得异常清晰而沉重,周围的虫鸣似乎也瞬间消失了,只留下郭翠英心中如鼓点般密集的慌乱与不安。
  
  “墓子塌不塌……和我有啥关系?他们挖煤去了。”郭翠英回头关上了庄门。
  
  郭翠英的手在微微颤抖,庄门在她面前缓缓合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如同她心中那不可名状的恐惧与绝望被暂时隔绝。门缝渐渐收窄,直到最后一线光亮也被隔绝在外,屋内顿时被昏黄的烛光所取代。她背靠着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平复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静默,只有怀中的孩子依旧保持着均匀的呼吸,成了这寂静中唯一的慰藉。郭翠英缓缓睁开眼,目光穿过昏暗,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家人的合照上,照片中的笑容如此温暖,与此刻的冰冷现实形成了鲜明对比,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孩子稚嫩的脸颊上,与那份纯真的笑容交织在一起,模糊了眼前的画面。
  
  老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趁夜赶往派出所报警。
  
  郭翠英趁夜抱着孩子回金家磨村。
  
  夜色如墨,星辰稀疏,郭翠英踏上了回娘家的路。月光勉强穿透厚重的云层,洒下斑驳光影,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寂。她紧紧抱着孩子,步伐虽急却稳,每一步都踏在了心上,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风,带着凉意,轻轻拂过她的发梢,也似乎在低语安慰。
  
  沿途的树木在夜色中摇曳生姿,仿佛是守护者的影子,默默陪伴着她。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更添了几分荒凉与不安。但郭翠英的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撑,那是对家的渴望,对亲人的依赖。
  
  三叔正好在宝月家窜门,听到郭翠英说的话。连忙说:
  
  “这估计是真的,前两天半夜我外甥李红山跑到我家说过此事,临走时他又说是他胡编的。”
  
  “啊……这可怎么叫我活呀?”郭翠英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郭翠英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仿佛能撕裂夜空,穿透每一个沉睡者的梦境。她双手紧抠着泥土,指甲间嵌满了泥沙,却浑然不觉疼痛。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混杂着绝望与无助,肆意地流淌,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冲出蜿蜒的沟壑。她的肩膀随着抽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膛里掀起巨浪。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这哭声感染,变得沉重而压抑,连风也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倾听这份无尽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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