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5K,2/2) (第1/2页)
“你又犯病了。”
“还是在沉浸在那个恐怖的世界中吗!”
我,在哪?
“我在哪!!”
画家嘴里缓缓说出了这几个字,他嗓子完全哑了,连说话都很费劲。
“看来你已经清醒了。”
院长主动解开了捆住画家手脚的束缚带。
“昨晚你犯病的时候,把新来的护士吓坏了。”
“我?犯病?”
画家只要回想一下,头就传来剧痛,仿佛被一把刀子直接扎进了大脑里。
不,不该是这样的!
我是画家,我一位国王!
我.我被入侵了!!
我的鬼域被压制了吗?
画家坐了起来,但随即发现身上穿着一条蓝白相间的衣服。
这是,病号服!?
为什么会穿着病号服?
但此刻,他搜遍全身,彻底慌乱了。
画笔不见了。
画板没有了。
而自己失去了全部的灵异力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普通的身体,会呼吸会疼痛会饥饿。
惊慌、害怕、无力、迷茫等等不该存在他身上的情绪不断翻涌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胃部痉挛起来,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
但是束缚带被解除,已经容不得画家细想,他一把推开院长夺门而去。
潜意识告诉他,这里很有问题,一定要离开!
“停下!!”
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壮汉发现了他,立刻追了过来。
画家一路狂奔,许久没有出现的剧烈奔跑让他大脑短暂缺氧,他观察着四周,这里的确是医院。
被他撞翻的护士,神神叨叨的病人,以及许多像是探访的家属,所有人都带着惊异的眼神看着他。
却没有人来阻止他。
这些是人类,不是厉鬼?
鬼域之中,哪来那么多正常人类!
画家心止不住往下沉,但前方是医院的大门,只要闯出去,自己就能逃出去!
砰!
大门猛地被推开!
但是外面的一切让画家呆住了。
并非是雾气蒙蒙的鬼域。
风和日丽,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自由自在的云,外面是一条略显繁忙的街道。
更远处是一座城市的天际线,高楼大厦,车来车往。
行人看到穿着病号服的他闯出来,一脸惊恐。
“有精神病,精神病跑出来了!”他尖叫起来。
“等等,这里是哪?!”画家呼喊道。
但下一刻一个巨力摁在他身上,身后两个壮汉把他扑倒在地上。
“快把他带回病房去。”
还好,他们只是摁住了他并没有采取暴力举措,就这么把画家架到了诊疗室之外。
一路上,画家几乎见识到了这间医院的全貌。
这座医院的环境很好,但正常的有些不正常了,这不是一般鬼域的样子,没有厉鬼没有阴魂,好像都是普通人。
画家现在回想起来了,他应该是一个国王,是一个欧洲的驭鬼者。
正面战斗力并不出色,但他利用诡异油画寄存意识成为了异类,再配合强大的油画鬼域,现实中是不死的,几乎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在国王组织诸多驭鬼者之中,能正面胜过他的不足五指之数,能用鬼域压制他的更是只有船长一人。
那么,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个诡异的地方的。
女孩,城堡,以及——
画家刚要回忆,大脑神经就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拽住,那种钻心简直让他快要崩溃。
穿着白大褂的院长缓缓说道:“奥托,你又犯病了吗?”
“我根本没有病!”画家强忍着疼痛下意识地否定。
随即他猛然一惊。
奥托,是他的名字,但自从成为驭鬼者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这个姓名。
他把姓名留在了那副诡异的油画上,从此,他只能以画家的称号对外。
他无法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
也从没有一个人能叫出他的本名。
老院长叹息着道:“你陷入了幻想,奥托。”
“每一次,你都会构建一个幻想世界,自己在其中是一个拥有奇特能力的画家。”
“什么!”奥托的心脏几乎停顿了一拍,他下意识就要冲上去质问老者。
“你在说什么?”
身后两个高大的男人直接钳住了他,让他无法挣扎。
奥托想要逃,却根本逃不掉,没有了灵异力量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奥托·布列彻,29岁,东普鲁士人,维也纳艺术学院的毕业生,喜爱艺术,擅长各类画作。”
“但你毕业后却屡次碰壁,因为失意在酒吧中偶遇一个艺术公司负责人。”
“你被他蛊惑,将所有画作委托他办展,但你却低估你的画作的潜力。”
“三个月后,你在报纸上发现那个人用他自己的名义展示了你的画作,被媒体称之为新时代的梵高。”
画家呼吸一滞,这是他的遭遇,成为驭鬼者之前的悲惨往事。
“你无法接受,找到那个负责人,却在争执之中绘画的右手被折断。”院长继续说着,而画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想诉诸于法律,仅存的积蓄被无良律师骗走。”
“陪伴多年的女友却刚好患了绝症,你不得不向剽窃者低头,换取了一定金钱,但她最终还是无法治愈离开了你。”
“名誉、金钱、能力、爱情,你失去了一切。”
“你很绝望,甚至想到了自杀,就在那个时候,你在家里的仓库之中找到了一副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据说只要把名字写在画上面,就可以前往一个完美的世界,弥补一切遗憾。”
“于是,被剽窃者夺取了画作的你,也把自己的名字留在了别人的画作上。”
院长缓缓道来。
奥托越来越慌乱,院长所说的都是他的藏在最深处的秘密,这是任何国王都不知道的绝密!
甚至有一种恐怖的猜想浮现在他的心中。
“奥托。”
院长示意两个壮汉放开画家,他打开了一边的病房门,侧过身体道。
“你过来看看吧,这是你待了一年的病房。”
“你所认为的那些经历,都是你的幻想。”
“你病情十分不稳定,时而狂躁,时而大闹,偶尔清醒的时候就会给我们描述一个人鬼共存、人间如狱的世界。”
“你还总说在那个世界,你是一个主宰凡人的国王,不仅可以按照心意办好画展,更是拥有了能够杀人的画笔。”
“那不是故事,不是编造的。”不用思考,奥托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也不想打碎你自己编织的梦,但活在梦里,你只能永远和痛苦为伴,无法解脱。”院长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你也明白有些东西是虚假的,就比如你成为所谓的国王之后没有自己的目的,只是想留下最好的画作。”
“你不是不明白,只是一直在回避。”
“如果不信,你可以看看你画了些什么!”
奥托被踉踉跄跄地走进房间之中,他蓦然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满屋子的墙壁都是自己的画作。
所有简笔画上的主角都是一个身戴贝雷帽、拿着画布和画笔,却没有脸的画家。
第一张画,他在一副诡异的油画上写下了名字,一个难以形容用无数线条组成的阴影就这么把他扯入了画中。
而那个阴影取代了他,杀光了他的父母。
第二张画,他在画中画了另一幅画,在现实中创造了另一个自己,关押了那只鬼。
第三幅画,他从普鲁士奥地利起家,横行在东欧,拒绝了骑士团的邀请,被骑士团追杀驱除,自此开始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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