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可能 (第2/2页)
一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没看见人;声音又不是刀疤脸:“这事是在学校出的,校方应该负完全责任!”
他说的话,引起夫人的注意,抬头盯着他,视频里没露出他的脸来,问:“应该找谁?”
“找主要负责人。”
“谁是主要负责人?”
“当然是校方最高领导。”
“你的意思是找校长,对吧?”
“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考虑吧?”
夫人还想问点什么;好像看着人家离开了。夫人心里不平,拨通了电话,点一下,对着耳朵:“喂?”
对方的声从话筒里传出来,一听就是刀疤脸的,问:“正太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动也不会动;听人家说:“正太的事是在学校出的;校方要负完全责任。”
好一会才传来刀疤脸的声音:“他说得有理;怎么也要让校方有个交代;不能就这样算了;当初正太在学校打人的事;校方寸步不让。不过,要搜集大量的相关资料,才有说服力呀!”
“我到哪去找那些资料呀?当时,忙糊涂了,也没往这方面想;一个视频也没录下来。”
“这些都不是问题,应该找专职人员咨询一下;这种官司有没有必要打;是挣钱还是亏钱;如果不挣钱;打下来就没有必要了?”
“我怎么听不懂呢?正太已经走了;如果全部由校方负责;应该是我提出要求,他们照办,不就完了吗?”
“你想得太简单了!谁会承担责任;这种有损名誉,又花钱的买卖谁会干?人家肯定要找各种理由拒绝;不让你的想法得逞。”
“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吧!等我找人打听一下;胜算的可能性有多大;具体要赔哪方面的款,再决定吧!打官司不是一两天的事,很可能半年,或几年——根据案情的变化来决定!”
“没想到会要这么久呀?那你就帮我咨询一下吧!”
视频内容没了;我和莫丽萍看完第一个视频,心里凉冰冰的;夫人用心爱我,几乎耗尽全部的精力,而我一次又一次不认她……
莫丽萍像做过母亲似的,说:“你不知生孩子很痛苦!所以才把孩子的生日,看成是母亲的大难日;生不好有生命危险!有些女人生不出来,打麻药用刀划,把孩子从腹部取出来;如果你看见这方面的视频,就知母亲对儿女的感受了。”
我一听,觉得很好奇,忍不住问:“干吗要这么做?难道不可以顺产吗?”
莫丽萍用手戳一下我的脑门笑骂:“傻瓜,顺产不出来,同样要用刀划;懂了吧!”
她倒好了,是男人,不会遭这样的苦;而我是女人,万一……那就惨了;只好把话题岔开,问:“这个视频,在什么地方拍的?”
莫丽萍考虑一下说:“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在医院吧?否则,不会这样……”
这是个特写视频,只能看见夫人趴在我身上拼命嚎,身边有没有人也不知道;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还没露出脸来……
莫丽萍又点开第二个视频,立即闪出很多乱七八糟的人;虽不是和尚;但有点像道士;看他们着装奇异,领头的身穿黄袍,有红色八卦图案;其他的人穿奇装异服......中间有两根分开的长条凳,上放一块木板;白床单铺在上面;躺着的遗体,连头一起盖着;周围有红、绿、黄各种大小花圈。最亮眼的还是镶在镜框里的素描画像,用黑纱围着,脸嘴跟我一模一样……
穿黄袍八卦图案的人,在这群人中,个头最高;装腔作势,比几个怪动作,嘴里嘟嘟囔囔念着什么,带着身后的人,围着板子上躺下的人转圈……手拿铃铛,边走边摇......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肉跳,悄悄问:“他们在干什么?”
此时,莫丽萍被肃穆气氛感染,说话带着哭腔,说:“好像是在超度亡魂。”
我左看右看,也没看清,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地方?”
莫丽萍紧紧楼着我的肩说:“我也不知道。正太,如果你真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不知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可见泪水从她眼里滑落,像装出来似的;我不得不疑惑,问:“不会吧?”
莫丽萍的头依偎在我的肩上,情不自禁说:“我爱你!我跟老公,永远做女人;只有和在你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男人。”
没想到莫丽萍一直有颗压郁的心;很想像男人一样体验出来;只有在我身边,这个死去的灵魂,才能得以复活。
蓦然,夫人出现在视频里,跪在地垫上,连磕九个头,将点冒烟的香,插进拥挤的瓷炉里,对着一个黑乎乎的盆,不停地烧纸钱;嘴里还念着什么?旁边桌下菜油碗里亮着七星灯,红烛正在燃烧着,整个灵堂青烟袅袅。夫人做完这一切,泪水像断线似的流出来,纸巾擦了又擦,扔进身边的垃圾桶里,装不下了,还继续往上扔;有人用一只脚在桶里踩几下,又有了空间。接下来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女儿呀!妈给你磕头了!你活着没过一天好日子,到那边一定要过上幸福的生活;才对得起妈的一片苦心!正太呀,正太!你真让妈心痛!才这么大,就狠心离开了妈!无论是谁,都受不了!”接着她浑身抽搐,难受到了极点,头一昏,瘫下去,倒在地垫上。
刀疤脸出现在她身边,双手紧紧抱住;喊出怪声来:“闪开!赶快救人呀!”这可把刀疤脸吓坏了!慌慌张张跑一阵,把夫人放进他的黑小轿车里;轻轻拍打夫人的脸,使劲摇晃着身体;终于,夫人软软醒过来,无法止住流下的泪水,心里还有许多记挂,说:“壁君,要全力处理好正太的后世,万一我......”
刀疤脸惊慌失措喊出怪声来:“不不!亲爱的,绝对不可能!”
夫人缓一缓,彻底清醒了,从车上匆匆忙忙蹦出来,三步并成两步钻进灵堂,跪在地垫上,没命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