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战中的云大和云二(1) (第2/2页)
红灯照的修士和散修打成一片,这种与民同乐的屁事当然会引起香竹坊治安维持队的注意,不过,治安维持队过来只是默默地看着。
‘道友,别打死,别乱攀扯,香竹坊的镇守修士是玉阙前辈,你可明白?’
香竹坊治安维持队队长沈一心传音提醒道。
红皮狗办事喜欢扣大帽子,但香竹坊是王玉阙治下的地盘,沈一心不敢让人乱攀扯,显得玉阙前辈管理治下修士管的不行。
‘哈哈,明白,道友,我都明白。’
那红皮狗听到玉阙前辈的名字,赶忙停下了手上的鞭子。
“好了,你也不是太不爱宗门,带着你弟弟,明天到香竹坊献忠队驻地报道,不来的话,下次可没人放过你了!”
红皮狗聊下一句狠话就想撤,然而......
“慢着!他犯了什么事,让你打成这样?”
穿着灵器法衣金秋雨落的秦楚然施施然的骑着灵鹤飞于半空,语气严肃的拦住了红皮狗。
“楚然道友,我......他不想为宗门献忠,我就稍稍训斥了他一顿。”
红皮狗没意识到事情的特殊性,还试图解释。
“你的意思是,香竹坊的修士不懂爱护宗门的道理吗?”
秦楚然皱着眉,她很谨慎,稍微可能上纲上线,影响到王玉楼的事情,她都会亲自办。
王玉楼的位置太敏感了,他的敌人们永远在筹备为他挖下一个坑。
今天红皮狗在香竹坊乱给一个散修扣帽子,如果她不制止的话,这种扣帽子的边界就会模糊,从而渐渐危及到王玉楼这名名义上的香竹坊镇守修士。
“不!不是!楚然师姐,我没这个意思!我没这个意思。”
沈一心提醒,秦楚然质问,红皮狗当然知道自己犯了忌讳。
他大可以处置云大,但他偏偏不该在大庭广众下打的这么厉害,最后还给云大扣帽子。
“我看他也不是不懂爱护宗门的道理,这样,他伤的也不重,你赔他五.....八百枚灵石吧。
喂,还能动么?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在地上艰难挣扎的云大,秦楚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触,所以临时加了三百。
如果没有王玉楼,她的人生未必会比云大好到哪里。
高层对底层的狰狞,在滴水洞天内也一样。
云大艰难的从地上撑起身子,看向秦楚然的方向,努力的看啊看。
但因为被打,他的眼睛充血的厉害,以至于即便很努力,依然看不清天上的女修长什么样。
他一边吐着血,一边开口道。
“云大,仙子,我叫云大,多些仙子搭救。”
秦楚然点了点头,环视周围的散修们,朗声道。
“前线不是魔窟,更不是炼狱。
两宗大战,一边是红灯照,一边是天蛇宗。
这场战争,就像烘炉,很多人进去,成为了废渣。
但很多人进去,成为了上好的良材美玉。
其他的不说,王玉阙前辈在前线搭建的特别功勋堂,对所有立下战功的修士都一视同仁。
只要你们能在前线立功,别说筑基了,就是成为红灯照内门弟子,乃至于红灯照真传,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或许不知道,大战才三年,已经有两百多名练气在前线晋升为了筑基。
做散修,修一百八十年,到最后是死。
上战场,可能会死,但也有机会改变你们的命运!
我很敬佩的一位前辈说过,无论前路再难,修仙者总要往前走。
这,就叫修行。
修行、修行,走下去,在困境中走下去,走到最后,本身就是修行。
机会,就在那里,对所有人开放。
所以,不要抵触,坦然的接受这场战争吧。”
很多年后,云大依然记得,自己跪在地上听到的秦楚然的话。
修行,就是走下去,再难都要走下去。
走不下去的,当然也不能修下去了。
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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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狭窄的旅店笼屋内。
已经被预定要上战场的两兄弟终于聚到了一起,云二白天去附近的一个小家族帮忙挖矿了。
那黑泥矿里面,藏着很多杂妖境的金线蚂蟥。
金线蚂蟥本身实力也就那样,但黑泥矿又黑又黏,是金线蚂蟥的绝佳藏身之所。
想要采矿,必须让练气修士去,才能应对金线蚂蟥的偷袭。
赤着身子的云大趴在床上,满背都是伤痕,红皮狗毕竟只是为了拉人上战场,没有下死手。
但云大的伤势依然可怕,云二一边给云大擦药,一边道。
“哥,你还真以为她是什么好人了?
我听说,她就是傍上了王玉阙,做了王玉阙的情人,才能在香竹坊作威作福。”
云大怒声道。
“闭嘴!她是我们的大恩人!
八百枚灵石,够你干多少天了?
这顿打,挨的值啊。
要是一天能挨一顿,嘿,你说,要是能一天挨一顿,咱们都不用愁修行的资粮了。”
说到一半,云大竟然畅想起了天天挨打拿灵石的美好日子。
他们两兄弟,靠挖黑泥矿过活。
但黑泥会腐蚀身体,干一天,要修养一天。
而且,那个小家族给的报酬也低。
一个月给三斤黑泥做报酬,虽然黑泥是培养灵植的灵壤,但三斤黑泥也就值九枚灵石......
两兄弟一年干满,加起来不过能挣两百枚灵石而已。
一顿打,顶四年。
也不怪云大会渴望天天挨打。
“你就想吧,大哥,这种打,挨两顿你就交代过去了。
哎,怪我,秦楚然是好人。
我就是......我就是太恨那些作威作福的大宗弟子了。
他们不就是托生的好么,我恨啊!”
云二嘟嘟囔囔的说着,云大翻了个身,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弟弟道。
“她说的对,我们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散修,资质也差。
有的,只是一条烂命。
上战场,说不定真的有机会。”
涂药的动作顿了顿,云二道。
“特别功勋堂就是她男人开的,她是好人,她男人应该也不是太坏。”
“去?”云大问道。
叹了口气,云二反问。
“我们能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