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重披黑袍：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2/2页)
一切都太混乱了，各种各样的景象，而一个混乱的环境，则常常是为了掩饰一个种子发芽的先期条件。
狂笑之蝠在做梦。
只有在梦境中，他才有一点点可能摆脱狂笑化之后，那种无与伦比的愉悦感，重新有一点点回想起曾经的那个无聊的自己。
也是幸福的自己。
尽管没有主宇宙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幸福，但姑且也算是幸福的。
尽管狂笑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这只不过是虚假的幸福和必然被摧毁的幸福。
但拜托了，让他现在再沉醉一会儿吧，他已经很久没有沉醉过了。
就像是一个芬太尼上瘾的瘾君子，在面对家人的拥抱的时候，也依然会有短暂的清醒，尽管连瘾君子自己都很清楚，这清醒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不会沉醉于此，也许狂笑也在放纵自己，正如陈韬也会向不存在的神明祈祷那样。
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绝对理性人，哪怕是鼎鼎大名的狂笑之蝠，也不可能免俗。
常常在某个时机，某个理由，你会允许自己放纵那么一次……即使那会将你推向深渊。
狂笑之蝠看着阿尔弗瑞德，幻象中的阿尔弗瑞德，亦或者是蝙蝠侠之龙的诡计，由对方通过他记忆所创造出来的虚假人格。
他现在……
他现在……
他现在没有什么感觉，但至少那种沸腾的，试图杀死阿尔弗瑞德的嗜血欲望已经略有降低。
不仅仅是因为他和蝙蝠侠之龙的那个对赌协议，也不是因为这个协议中，他有可能成功逃走的诱惑。
他只是单纯的……单纯的没有什么感觉。
阿尔弗雷德的情感爆发汹涌而又澎湃，陈韬不在这里，他悄悄地躲在狂笑之蝠的影子里，他作为蝙蝠螨而躲在骷髅面具的后面，借由他和蝙蝠螨之间的联系，悄悄的躲藏着，掩饰着自己的真身。
他已经很久尽可能不让自己想了。
没有关系的，他的世界不像是地球15，会绑定一个重要的节点而无法恢复。
只要他摧毁了帕佩图阿，他就能够逆转自己的世界被摧毁的历史。阿尔弗瑞德会回来的，他还没有前往死亡，至少现在没有。
他还会见到阿尔弗瑞德的。
“不！不！你不能！！！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他终于死了！他终于如愿以偿，在筋疲力尽中和怪物们同归于尽了！”
陈韬躲在阴影当中，他不敢去看那张脸。
那张记忆中的脸。
没有同归于尽，没有。
我很抱歉。
我是蝙蝠侠。
“这个城市把你还给我了！哥谭把那个在犯罪巷和他父母一起死掉的、名叫布鲁斯韦恩的小男孩还给我了！”
那只是假象，对不起，阿尔弗雷德，对不起。
“我命运多舛，遍体鳞伤的孩子！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不必，你不需要——”
我必须，我需要，我早有计划，早有觉悟，早应该。
“求你了，该死的！你已经不必再是披着黑衣的蝙蝠怪物了！”
抱歉。
“求你……”
陈韬和狂笑之蝠一起听到阿尔弗瑞德说道。
他说道：
“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退休的。”
所以狂笑之蝠没有杀死阿尔弗瑞德，他花了一年多将阿尔弗瑞德逼疯……阿尔弗瑞德永远会陪着他。
而至于陈韬……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阿尔弗瑞德……”
“我是蝙蝠侠。”
陈韬和狂笑之蝠都总觉得这话有股命中注定般的味道。
已经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狂笑之蝠微微弯曲他的身体，陈韬微微低下他的头。
他们两个一起重重的顿首叹气，而等到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帕佩图阿看到燃尽一切的烈火在他的双眼中汹涌炙热的咆哮。
蝙蝠侠和狂笑之蝠在这一刻感到自己近乎完整了，不，远超出完整，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光。
它是由终极监视者，蝙蝠侠之龙，狂笑之蝠，虚空之手，至尊小超人，初号灯侠，视差魔哈尔，黑死帝，以及成百万亿兆级的生命所点亮的火焰。
一团阴影火焰，充满了怨恨和不甘，却又由dc多元宇宙最伟大的东西所点亮……希望。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行动得更快，以超物理的速度移动超越想象，一个白色而炙热的小点从黑暗中迸发，所有的黑暗环绕于其周围，就像是漩涡。
时间对于这个怪物来说已经没有意义，要花费数小时才能赶上他，声音则是数月，但他的接近从任何维度都能够被感知到，他的意志，他的愤怒。
在帕佩图阿反应过来之前，蝙蝠侠之龙或者狂笑之蝠……随便什么吧，他妈的，这个所有人混合成的怪物，他不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人，一个固定的点。
在所有一切黑暗痛苦和邪恶的后面。
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后。
在正面看到了这世界的残酷，又堕落到与其同流合污之后。
在已经发现自己的家乡永远无法回来，永远失去了自己生活的目标之后。
在意识到宇宙拥有着更大危机，永远的放下了执念之后。
哪怕是狂笑之蝠，在这一刻，也姑且相信……希望？
当我们独自一人时，我们是一个固定点，一个单独的生命线，一个不变的形状。
但在一起，我们组成了超时间流的，现实、过去、未来。
我们超越，齐心协力，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真见鬼……”
帕佩图阿试图阻止这一切，她努力的行动着，包括改变超时间流的历史。但没有用，那个她从未想象过的事物正在靠近，除非她现在获得总合体。否则……
该死的，那都是个什么怪物，这场攻击同时发生在超时间流的每一个角落，对于过去未来和现在来说，这都是正在进行时。
帕佩图阿看到了那个混合体怪物的眼神。
那是独属于蝙蝠侠的眼神。
孤高凛然……错乱癫狂，像黑色的蝙蝠影子在呼啸，竟是如此的……
轻蔑、锐利！
她发出了怒吼：“不，蝙蝠侠！！！！”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