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血战 (第1/2页)
杨继勇闻言骇然,当即拉住墨画,颤声道: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大荒门若真反了,那还倒没什么。
可假如大荒门没反,墨画这么说,一旦传出去,便是造谣中伤道廷直隶宗门,动摇军心,罪名是极严重的。
而且,大荒门怎么可能,又怎么敢反?
道廷势力实在太大了,大荒门造反,是想死不成?
墨画摇头道:「具体缘由,我也不太清楚,但大荒门应该是反了,而且很可能,就会在今晚发动兵变」
否则杨继勇的印堂,不会出现死兆。
杨继勇眉头紧皱,深深看了墨画一眼。
在他的印象中,墨画是绝不会说假话的,可真让他信,他也不太能信。
平白无故,说大荒门要兵变,
而且,还恰好就在今晚。
可墨画的神色,无比凝重。
时间紧迫,杨继勇不好决断,便道:「你随我一起,去找大哥说说。」
这件事,他做不了主。
墨画点头。
杨继勇便领着墨画,去了杨继山的营帐。
杨继山正在处理军务,听闻杨继勇的话,一时既惊且惧,难以置信地看着墨画:
「当真?」
墨画点头,「有很大可能。」
杨继山皱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墨画沉默片刻,决定还是透露一点机密为好,便道,「我学过一点,天机因果术。
「天机因果?」
杨继山神情一变,杨继勇更是神色震动天机因果,这种缥缈玄虚,几近濒危的传承,根本不是一般修士能碰到,更不是普通修土,所能学会的。
即便在杨家,对因果术有了解的高层修士,都是屈指可数。
而这些修士,无一不是有着数百年修龄,历经沧桑,各种修道经验沉淀下来,才能悟得几分天机,知晓一点因果。
墨画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从哪来的阅历,又从何处学的因果?
杨继勇一脸茫然。
杨继山同样不太敢相信。
墨画便道:「我真的会。」
杨继山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即便你真会因果,可—”
杨继山微顿,还是实话实说道:「其实,一般修士都不知道,道廷大规模行军之前,都会有高人,事先占卜天机的。甚至此时此刻,随军的高层之中,便有羽化境大谋士,通晓因果—”」
杨继山说完,目光斟酌地看向墨画。
言下之意,因果术不是你一个人会,道兵司高层,羽化境的大谋士也会。
兵变之事,这些羽化境的大谋士,没算出因果。
但却被你一个筑基境的小修士算出来了?
墨画一愣。
这件事,倒出乎他的意料。
果然修界之大,能人辈出。很多高明的本领,也不只他一个人会。
可问题是,自己的的确确,推衍出凶兆来了。
可为什么,羽化境的大谋士,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自己算错了?
墨画看了眼杨继山,发现杨继山的印堂,也隐隐发灰,这也是死难的征兆。
只不过,杨继山身为金丹统领,修为高,存活的几率更大,所以死兆比起杨继勇更浅。
但即便如此,随着时间推移,杨继山印堂的死兆,还在一点点加深。
不会有错!
墨画当即心中一漂,目光无比郑重,对杨继山道:
「道兵大势如何,我不知晓。但杨统领,你和杨大哥,都有生死之危,一定一定,要想办法自救!」
人该死的时候,就一定会死。
这个时候,若不想着自救,更是回天乏力。
墨画真的害怕,杨继山和杨继勇,步小驿城姬长老和王管事的老路,也在兵变中丧命。
杨继山眉头紧皱。
他能看出,墨画是真的在关心他的生死,而且十分诚恳,没有说假话。
可这件事—
杨继山看向墨画,心头募然一惊。
他发现,墨画严肃的时候,气质与之前迥然相异。
之前墨画的模样,是个目光清澈,开朗可亲的少年。
可如今在黑夜中,墨画口吐天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深邃厚重,那双眼眸,还透出一种不可捉摸的深沉,顾盼之间,有因果流转。
杨继山心中震动。
这种气质,他只在一些运筹惟喔的家族高层身上见过。
这位小兄弟,他到底是什么人·
杨继山的思绪,又回到南岳城,可想了很久,仍旧没有头绪。
曾经的记忆,都仿佛被迷雾遮住,不容窥视,甚至一丝线索都没有。
恰在此时,风波岭夜风呼啸。
凄寒的风,穿透营帐,吹得灯火摇曳。
火红的光,映在墨画脸上,宛如流动的鲜血。
营帐外,是风波岭崎岖怪状,如同行尸鬼魅般的山岭。
这一幕映入眼帘,杨继山心中猛然一颤天机迷雾,有一瞬的消散。
他的脑海中,募然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天空被血色遮蔽,漫山遍野,全都是僵尸,如同阿鼻地狱的尸鬼,嘶吼咆哮声震动天地。
而万尸之中,还有一尊王者,高大威严,散发着恐怖的暴虐的气息。
只是,此时这尊恐怖的尸中王者,正在下跪。
它所跪的,是一个看着只有十来岁的小修士。
与此同时,漫山遍野的僵尸,也全都跪伏于地,
尸王下跪,铁尸臣服,万尸朝拜。
而尸王所跪的那个小修土,眉眼如画,又带着深邃的威严,赫然正是,眼前的少年”
是·..墨画。
宛如晴天霹雳,响彻脑海。
杨继山一切都想起来了,他也总算记起来,墨画是谁了。
他是当年那个,平息了南岳城尸患,在危机关头,令尸王下跪,万尸臣服的,那个离奇的少年杨继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如此重要的事,自己竟然忘了,自己怎么会忘?
可片刻之后,身经百战的杨继山,还是在强烈的情绪激动中,保持了冷静。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假如墨画,真的是当年那个镇压尸王的小少年,那他口中的话,必然不会作假。
无论大荒门,是否会真的兵变,至少他这里,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杨继山神情严肃,对杨继勇道:
「吩咐下去,让营中所有将士,穿上铠甲,开启阵法,全神戒备,警戒敌袭—”
而后他面色凝重,「我—去一趟大营,请示一下大统领的意见。」
他也只是一个,金丹境三品统领,只能决定自己魔下,一营将士的行动。
整个道兵的大局,他是没权力决策的。
哪怕大荒门真的造反,真的叛变了,他也必须请示高层,由羽化境的大统领们,商议决策,下达命令。
「是!」
杨继勇沉声道,将杨继山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军营中的杨家修士,刚歇息没多久,听闻号令,又纷纷开始披甲执枪,戒备了起来。
杨继山走了一圈,确认军营驻防无误,这才准备动身,前往大营。
可正在他准备动身的时候,墨画却突然拉住了他。
杨继山一证,回过头看向墨画,
墨画神情凝重,摇了摇头。
杨继山意识到什么,放开神识,这才发现,大风呼啸间,风波岭的夜色中,潜伏了重重人影,
如鬼怪一般,匍匐在地面,一点点向军营爬来。
他们来时的方向,正是大荒门的驻地。
他们选的时机,也刚到好处,一看就是对道兵行军的内情,了如指掌。
而他们的铠甲上,似乎也布了一些隐匿的阵法。
若非提前知道,根本防不胜防。
杨继山看向墨画,既惊叹于墨画所言非虚,同时也惊讶于,墨画这个筑基修士,神识竟比他这个金丹还敏锐,比他这个金丹,还要早几息察觉到敌袭。
杨继山挥了挥手。
杨继勇明白了过来,转头传令道:「按计划行事。」
杨家军营内,兵士纷纷蛰伏起来。
没过多久,一道阵法的光芒亮起,一个偷袭的大荒门修士,被拦腰斩成了两段,血腥味散开,
原本凝滞的夜色,瞬间变得一片肃杀,喊杀声震天。
「敌袭!」
「杀!」
「杀!」
厮杀骤起,几乎只一瞬间,黑夜之中,便渗出了血色。
黑夜中不知有谁在杀,有谁在死。有谁被一剑枭首,被一枪穿心,或被阵法绞杀,残肢遍地。
黑与红交融,杀意沸腾。
这等紧张的厮杀中,杨继山根本来不及,向大营报信。
而他也没必要去报信了,因为没过多久,大荒门的全面兵变,就开始了。
风波岭上,密密麻麻全是大荒门修士。
他们对着道廷的道兵,屠刀相向。
战火随着大漠的寒风一吹,几乎几个眨眼的功夫,便迅速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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