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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攻守易行(6k,二合一)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攻守易行(6k,二合一) (第1/2页)

你带我到这来做什么?」何含玉被温石韵拽着手,一路避开王府下人,穿过阳光交错的游廊,来到后院池塘。
  
  「给你看个宝贝,你知道了别出去乱说啊。」
  
  「什么宝贝。」
  
  「哎呀,问那么多做什么,我是看在你最近表现不错的份上才带你来的。」温石韵撒开手,嘟嘟曦,解开裤腰带。
  
  「呀!你脱衣服做什么?」
  
  「嘘嘘嘘,叫什么,当然要脱衣服啊。」温石韵把衣服塞到皮囊里密封,慌慌张张捂住何含玉的嘴,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脱衣服就全湿了。」
  
  湿了?
  
  何含玉紧张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哎呀,你这人真没意思,兔子一样胆小,你不是说想看我师父什么样吗?我带你去见他啊。」温石韵穿一条大裤没入池塘,溢开涟漪。
  
  何含玉惊喜:「淮王来宁江了?」
  
  「没来,师父现在应该在平阳—谈谈矣,别走啊,你看你,又急,我这不是带你去见他吗?」
  
  「你这池塘能通到平阳不成?」
  
  「矣!聪明!」温石韵池塘里踩水,得意洋洋,「五月我娘不是给我请假五天吗?我去见了师父,他专门给我搭了一条水道,就在这池塘底下,钻进去就到师父的平阳府,就几个呼吸,就是转得慌,我第一次走差点转吐,怎么样?武圣手段,没见过吧?」
  
  何含玉狐疑。
  
  她怀疑温石韵开窍学坏了,用这种方式逛她下水,可是想了想,又觉得学坏有个阶段,没有一次跳涨到这种程度。
  
  「你发誓。」
  
  「爱去不去。」
  
  「发誓。」
  
  「行行行,骗你阿肥永远不敌三王子,被三王子骑在身下!」
  
  「阿肥和三王子是谁?」
  
  「快点吧你,入秋了都,水里很冷的!」
  
  温石韵的催促中,何含玉担心他受风寒,下了决心,解开外套、靴子和袜子一并塞入皮囊抓紧,留一身贴身武服,赤脚没入池塘。
  
  十月,池水发凉,不断带走体温,但对武者和从小服宝药的世孙来说尚能接受。
  
  温石韵一个猛子扎到池底,何含玉惊讶发现,池塘底下真有一个漩涡静静旋转,她看到温石韵指一指漩涡,捏住鼻子,团成一团,一头扎进去,消失无踪。明白怎么回事,她也捏住鼻子,紧随其后。
  
  天旋地转,何含玉像一粒罐子里的骰子,初次经历,呛好几口水,晃荡不知多久,像被巨兽吐到水里,恢复平衡。
  
  「哗啦!」
  
  两道破水声。
  
  何含玉探出喘息,大口呼吸,剧烈咳嗽,显然喝了不少水。
  
  「哈哈,快看,江淮大泽!天下第一大泽,我没骗你吧?」温石韵张开双臂畅游,拥抱芦苇荡。
  
  何含玉忍住咳嗽,环顾四周。
  
  江面宽广,远处一抹苇白,悠然随风,他们确实是神奇的出了王府,而且很远,因为越王府附近没有这样广的芦苇荡。
  
  自己真到了江淮大泽?
  
  「嘶,真冷。」温石韵打个哆嗦,吹响两短一长的嘹亮口哨,「前面一点就是上饶埠,我本来想让师父直接通到院子里的,多方便,可师父说我长大了,不能随便去后院。」
  
  「都是淮王女眷,咳咳,你都长大了,哪能让你一直进去?」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都见不得人吗?」
  
  「.—」何含玉忍住怒气,「你吹口哨做什么?」
  
  「叫豚。」
  
  「叫豚?」
  
  「来了!」
  
  鱼鳍破水,划出涟漪。
  
  其后五条江豚接连跳跃出水,围绕二人环游。
  
  何含玉惊讶:「这是你叫来的?」
  
  「当然是我,师父手下的小江豚都在附近,对声音特别敏感,两短一长是我和它们的暗号。哈哈,江小豚!今天是你啊。」
  
  温石韵自来熟的抱住领头,翻身骑在它身上,「介绍一下,江小豚,我师父魔下大将,圆头的大儿子,年龄比我还小,才十岁,但已经很厉害了,你也选一头,骑上去,和骑马一样,比水快。呼,水里太冷了,咱们赶紧上岸。」
  
  何含玉大开眼界。
  
  她从来没发现温石韵「门路」那么广,不像宁江世孙,更像淮江世孙,陌生的环境和水兽让她紧张,可温石韵对这里的一切都驾轻就熟,充满自信和洒脱。
  
  寻一头江豚翻身骑上,两人在江豚的簇拥下破波逐浪,赶往传说中的上饶埠头,河神眷顾之地,如今的淮王封地。
  
  「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不会要办河神祭了吧?」温石韵探头探脑,游出芦苇荡,寻一个空隙看到中间内容。
  
  今日没有渔夫出船捕鱼,所有的渔船都聚在埠头上,随波碰撞,埠头中间架一张高头太师椅,
  
  青年大马金刀,面朝义兴民众,虽然只是一个后脑勺,依旧让温石韵一眼认出。
  
  「嘿,是师父!」
  
  「那个人就是淮王?」
  
  「对啊,不然?」
  
  何含玉目不转睛。
  
  她见过越王,一个十分威严的中年人,让人望而生畏,眼前的淮王截然不同,年轻、朝气蓬勃,靠住椅背,敬畏之余,侧脸的眉宇带着一股子洒脱和随和,让人不由自主的涌出亲切,更关键的,淮王长得比越王好看。
  
  「师父在千什么呢?」
  
  温石韵想上岸凑热闹,却被身后的何含玉一把拉住:「别去,没看见你师父在训人呢,你现在去是给他捣乱。」
  
  「有道理——」
  
  何含玉叹息。
  
  怎么徒弟和师父差那么多?
  
  傻愣愣的。
  
  「动手打人的,站出来。」梁渠扫视一圈。
  
  乡人面面相,站出十三人。
  
  「就这些人?回答我?」
  
  低低的响应声。
  
  梁渠《耳识法》一听,手指再点:「你,你,你,你们三个,为什么打了人不认?罪加一等!」
  
  哗!
  
  三人恐慌,手足无措。
  
  他们根本没有带头,只是混在人群里端了两脚,的确,梁渠发迹后,义兴镇没怎么收过粮,可前半生,谁对收粮官不恨恨,哪怕十年前和十年后不是同一个,也想着上去端两脚出气,看胥吏倒在地上就爽快,除了自己,根本没外人知道,怎么会—
  
  「出来!」李立波眼疾手快,将人从人群里揪出来,单独成列。
  
  「没动手,但围堵的呢?」
  
  又站一批。
  
  「后面的人,说话!」
  
  「没——」
  
  「你,你,你。」
  
  梁渠高坐,食指点动,好似一柄利剑,刺穿人心。
  
  阎王点兵,惊哗更甚。
  
  事发之日,梁渠远在帝都,不在义兴,根本没有经历事情,为何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彼时数百人簇拥,根本是一笔糊涂账,除了自己,还能有谁知道?
  
  「梁爷,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我不记得了啊,人太多,我是被挤上去,不小心踩到的!」
  
  「好威风!」
  
  温石韵大叫。
  
  他也想这样,喊出名字,书院里几个讨人厌的小子就屁滚尿流的跪下,磕头认错。没人敢开口质问证据不证据,金口玉言,自己说的话就是证据!
  
  梁渠懒得听:「杰昌,念。」
  
  陈杰昌站出半个身位。
  
  「打人认罪者,十倍偿之,劳役三月,修路填石;围堵认罪者,五倍偿之,劳役一月,清扫青石街。
  
  打人拒不坦诚者,二十倍偿之,劳役六月,挖掘水利。剥夺免税资格,剥夺三代习武、读书举荐贴补资格;围堵拒不坦诚者,十倍偿之,劳役六月,修路填石,剥夺二代习武、读书举荐贴补资格。
  
  君子思义而不虑利,小人贪利而不顾义。已习武、读书而犯罪者,未尝得义兴二字薰陶,即刻剥夺习武资格,终身不享免税资格!」
  
  唱止。
  
  梁六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等了一会,没听到后续。
  
  他坦诚认罪了,梁渠好像没有特意针对自己,处罚也可以接受?
  
  反正义兴镇年年读书习武的举荐贴补没自己份,除去赔钱、劳役三月,不和原来一样吗?
  
  看着梁渠发号施令,梁六不敢求情。
  
  若梁渠是一个七八品,五六品的官,他和父亲还敢上前央求,可梁渠不是,他是王,封王!整个义兴镇,隔壁的东璜镇、显淮镇、南浔、东浔、荆刺、潭畔、周巷头、淳于数不清的人,跑不到的地方,梁渠想要谁死就让谁死,县令,知府都做不到,管不到,高到不知道有多高,活八百年,神仙一样的人物。
  
  然除梁六外,余者莫不如丧考姚,没有梁渠举荐贴补,便是要自费读书习武,家里没个种子,
  
  都是白白打水漂。
  
  「朝廷封我为淮王,予我十三口岸,义兴是其一梁渠开口,梁六浑身一抖,心脏提到嗓子眼,两股战战,生怕从这位「堂哥」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成为目光的聚集地。
  
  「..往后义兴镇就是义兴县,这十年来,义兴镇什么样,大家都知道。现在我来管,只会比过去十年更好,我本想抽空告知,从今往后,再无人头税,更会人人有书读,有学上—”
  
  哗!
  
  义兴震惊。
  
  再无人头税?
  
  「但朝廷免税五年,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提,五年后再看吧—」
  
  话说一半,梁渠转身离去。
  
  梁六浑身淌汗。
  
  结,结束了?
  
  义兴镇的喧嚣远没有停歇,他们想象不到五年后会是什么样,更没明白梁渠话语中的隐藏含义,只以为是这次抗税让梁渠改了主意,让他失望,目光恨恨地看向带头人。
  
  带头的陈大虎、陈民更是瘫软在地,痛哭流涕。
  
  「好厉害啊。」温石韵看的心潮跌岩。
  
  「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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