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魂者，失魂症……龙之介，你的“死期”到了（求月票！） (第2/2页)

来自“根源”的指令显然有最高的优先级。
　　
　　梅亚斯提亚立刻停下对于此刻的记录工作。
　　
　　嗯，考虑到这可能是真正意义上宇宙仅有的，没有【灵魂】还能向外昭示“生命”的样本，以及梅亚斯提亚身为魔术师的身份。
　　
　　——这无疑已经是一种无上的敬重了。
　　
　　“嗯……”梅亚斯提亚想了想，“使用虚数类别的魔术呢？”
　　
　　在梅亚斯提亚看来，【联盟】对于生命，实在是有些过于尊重了。
　　
　　即使如今暂时收编的三十三人位魔术师里，已经有三人经过投票和自己的说服，自愿参加关于【虚数魔术】和【灵子结构】的实验。
　　
　　但柯南最后还是拒绝继续下去。
　　
　　而这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在不使用【时间线】的前提下将这些人救回来。
　　
　　而参考间桐雁夜的遭遇，对于这些毫无【人设】护体的存在使用【时间线】，也许那还不如直接杀掉他们。
　　
　　只能说，如果是【研究层】就不会拒绝这件事。
　　
　　毕竟不像从未作恶的哈迪斯·雷蒙德，真正加入了【联盟】。
　　
　　这些人，此刻还是编外人员不是吗？
　　
　　——这也是【道德伦理委员会】有必要存在的原因。
　　
　　但现在，这个叫■■■■的孩子死了！
　　
　　这位魔术师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他的声音，就因为那些在脑海中碰撞的灵感火花，而激动起来。
　　
　　“我们可以尝试依照【英灵】的灵核结构，以虚数回路的形式，构建一个【虚数灵基】，让其以从者的形式来存在！”
　　
　　至于实验的结果，毫无疑问是失败了。
　　
　　基于TDD所记录下来的，柯南当时将【兰斯洛特】一把抓住，顷刻炼化时所截留的部分信息。
　　
　　别说造出一个【虚数英灵】了，任何试图再现出■■■■的【灵魂】的一部分的举动，都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呢？！”梅亚斯提亚从未如此困惑过。
　　
　　因为在最后的几次尝试中，他甚至都放弃了彻底重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仅仅只是希望如同塑造出一个人造人一样，完成一个相同的素体罢了。
　　
　　这位魔术师痛苦地喃喃自语：
　　
　　“世界本身，怎么会拒绝承认这一个【现象】的再现，不允许区区一个凡人，再次的显露于世间呢？”
　　
　　——【壳】的规则是不讲道理的。
　　
　　毫无疑问，■■■■，这个没有名字的存在，已经在【历史惯性】中被【雨生龙之介】杀死了。
　　
　　即便这个【壳】出了一些问题，但是即使是它最微弱的显现，也绝非是随便的一个存在，能够抗衡的。
　　
　　在【第四次圣杯战争】期间，被【雨生龙之介】杀死，就是死了。
　　
　　这个名为■■■■的少女，在她死亡的那一刻，她的【灵魂】便已经回归【根源】了。
　　
　　这仅仅是因为【雨生龙之介】能够轻易的辨别“虚假”的死亡。因此，■■■■的死亡必须是真实且永久的。
　　
　　而也正因如此，最后……柯南还是使用了CYZ效应。
　　
　　既然【型月宇宙】不愿承认这样一个生命的存续，那就让联盟来承认她吧。
　　
　　而在其他的魔术师看来，这便是“根源”又一次伟力的体现。
　　
　　永理玖因，诞生了。
　　
　　这无疑是真正的“生命”。
　　
　　她的灵魂真实不虚，她的精神和过往一般无二。
　　
　　现在，永理玖因的存在形式，变成了……某种并非单一的存在。
　　
　　借助【魔法化时间线】的部分理念和思路。
　　
　　如今她的【灵魂】，因为那部分“被承认的历史”得以存在。
　　
　　同时，也反过来依附于【精神】了。
　　
　　这意味着，她能够随意的依据【精神】来调整自己的【灵魂】的形式。
　　
　　就比如，永理玖因现在所使用的【肉体】，也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她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学完了关于“人偶”的技能。
　　
　　然后——
　　
　　成为了【CYZ联盟·型月分部】的【行动与防护层】的执行主管。
　　
　　如今遍布整个【冬木市】的，负责行动的“人偶”，若你将它们万众合一，便是永理玖因。
　　
　　这也是【雨生龙之介】仍能按照【历史惯性】继续“犯案”，并且未能“觉察”出那些死亡的虚假的原因。
　　
　　不论他对哪一个人偶下手，他都的的确确杀死了一个人。
　　
　　因为，他曾的确杀死过那一个人。
　　
　　而对于永理玖因来说，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虽然依据【灵魂】的判断，她无疑是■■■■。
　　
　　但就像她舍弃了■■■■这个名字，选择被称为“永理玖因”一样。
　　
　　永理玖因如今已经并不在意这件事了。
　　
　　知晓了真相便难以忘却，也不愿忘却。
　　
　　而不论是联盟的救命之恩，还是那无疑称得上高尚的理念，都值得她直接加入其中。
　　
　　实际上，如果不是的确从【雨生龙之介】身上，发现了【历史惯性】所显露出来的这第一个异常。
　　
　　联盟都不会同意使用“人偶”来供这种罪行继续。
　　
　　但目前看来，只有【雨生龙之介】能够召唤出Caster。
　　
　　因为除了【雨生龙之介】无疑能造成“失魂症”这样的症状外。
　　
　　尽管联盟所招揽的那三十三名魔术师，用尽了一切方法增加自己对于【圣杯】的渴求。
　　
　　“非常抱歉，即使再大的暗示，我们也无法迎来【圣杯】的青睐。”
　　
　　接近两天的时间，所有人都有着“取得圣杯换取加入联盟的资格”的强烈渴望。
　　
　　甚至依照这【韦伯】所遗留的术式尝试召唤了英灵无数遍。
　　
　　柯南不知道这是【历史惯性】的又一体现，还是有人故意截断了【英灵座】与这些仪式阵的连接。
　　
　　根据雷蒙德的叙述，他的确感受到了术式被启用，却没有被【英灵座】回应。
　　
　　但无论如何，对于Caster的召唤不能拖到第三天了。
　　
　　因此——
　　
　　现在是雨生龙之介第四次犯案。
　　
　　就和【历史惯性】描述的一样，这次在住宅区的中央。
　　
　　这个罪犯就闯入一家四口民宅，杀死了三个人偶，然后留下那个和少年侦探团的一员，有几分类似的孩子。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一只手拿着书，龙之介一边用鲜血绘制好仪式的最后一笔，一边随口念出上面的话语。
　　
　　不知道是不是龙之介的错觉，这个面前的孩子之前一直盯着那些被自己开膛破肚的存在。
　　
　　但在自己开口后，他却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目光看着自己。
　　
　　其中的一部分，龙之介非常熟悉，那是对于自己行为的愤怒与敌视。
　　
　　但另外的一些是什么呢？
　　
　　龙之介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个孩子的表现还是让龙之介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最喜欢孩子了，那种纯洁的生命的逝去，他百看不厌。
　　
　　甚至是哭泣哀嚎，都比大人的害怕多了几分质朴和天真。
　　
　　而随着仪式将要进行到最后，龙之介的情绪也越来越兴奋。
　　
　　他望向一旁的永理玖因。
　　
　　“喂，话说你觉得书上记录的恶魔，真的存在吗？”
　　
　　“等到恶魔召唤出来，就让他杀死你好不——好痛！”
　　
　　如同强酸腐蚀一般的痛苦，在手背一瞬间浮现出，像是三条蛇彼此交缠的图案。
　　
　　屋子外的天空不知为何似乎响起雷震。
　　
　　而屋子里，一阵轻柔的微风违背物理的迅速变成一阵强风，鲜血绘制而成的法阵亮起刺眼的红光。
　　
　　龙之介静静地期待着，这种未知的感觉，正是最Coooool最劲的吸引力！
　　
　　在雨生龙之介难以置信的、激动的目光中。
　　
　　随着魔法阵中央飘起一阵迷茫的烟雾，隐约浮现出一抹修长而怪诞的身影。
　　
　　首先，就是那双眼睛——
　　
　　它如同深海深处某种因为水压而猛地向外圆突的鱼类眼睛。
　　
　　接着，是布满条纹花纹的古怪法袍，带着些许奢侈金属的装饰，不合身的套在那个身材高大，带着一种古怪的阴森的人身上。
　　
　　这个宛如一座被从历史深渊中拖拽上岸的古老雕像，缓缓抬起头。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微笑，吉尔斯·德·莱斯说出自己现世的第一句话。
　　
　　“回答我，你就是我的——”
　　
　　“轰——！！！”
　　
　　现在看来，那窗外的雷霆似乎并不仅仅来自于法阵的作用。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响，房顶被一股暴力撕裂，瓦砾与木梁如雨般坠落。
　　
　　漆黑的夜空被狂暴的魔力照亮，一道如同钢铁巨兽般的黑影，携带着无可匹敌、粉碎一切的冲击力，将那如同瘦高的身影，精准地踩入龟裂的地板。
　　
　　血色的召唤法阵连同地板一起，在这狂暴的力量碾压之下，和龙之介的“梦想”，一同被压得支离破碎。
　　
　　黑影俯视着脚下的猎物。
　　
　　那双猩红的瞳孔，带着冰冷至极的怨恨，扫过四周如屠宰场般的景象。
　　
　　然后，空气像是被钉子钉裂一般，被一股可怕的杀意撕裂，伴随着金属般的嗡鸣，化作实质化的狂气，奔向因为这突然的情况，而有些不知所措的雨生龙之介。
　　
　　一切都太快了。
　　
　　龙之介只觉得有四道狂风扫过。
　　
　　下一瞬——
　　
　　四道笔直的血线在他的四肢上同时绽放，热流喷溅在破碎的木板与瓦砾上，伴着焦糊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咚——咚——咚——咚——”
　　
　　伴随着四声四肢坠地的沉闷声响，他的双臂与双腿，被如切碎废肉般落在地上。
　　
　　紧接着，世界好像猛地开始倾斜。
　　
　　雨生龙之介的视野，翻滚着、倾斜着向着破碎的地板坠去。
　　
　　……
　　
　　现在，龙之介终于想起来了。
　　
　　他终于想起来那个孩子，刚刚看着自己的那莫名而空洞的眼神的含义了。
　　
　　那是……
　　
　　那是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神。
　　
　　正如他过去轻蔑地看着那些愚蠢的警察、将死的祭品一样的——
　　
　　一种俯瞰、漠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