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我想,我太想了,我做梦都想啊! (第1/2页)
震慑住袁隗之后,刘辩微微眯起双眼,那双遗传自何皇后的凌厉丹凤眼也看向了韩馥和胡毋班。
狗咬狗,这般场景倒是难得一见的乐子。
而对于此二人,他也就不会给予什么体面了。
“廷尉何在!”
刘辩高声喝道,那声音之中仿佛携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令人心头一震。
“臣廷尉崔烈在!”
原本一直在看热闹的崔烈听闻太子这声厉喝,身躯一颤,连忙起身离席来到太子面前俯身行礼。
“咆哮朝堂,又于朝会之上私斗,该当何罪?”刘辩向崔烈问询道。
崔烈闻言,略作犹豫。
倒不是他有心偏袒二人,而是他在思考该以何罪名定罪。
咆哮朝堂和朝堂斗殴,若是以“廷前失仪”论处,轻者申斥罚俸,重者也不过是贬谪乃至罢官。
但天子是君,太子殿下也是君,君前如此失仪可视为对君王的轻慢,也能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而大不敬之罪的严重性就远不是区区廷前失仪可比的了,轻者罢官,重者流放弃市。
当初党锢之争,许多党人也是因“大不敬”之罪或流放或处死。
而如今太子向崔烈问询,加之崔烈古文学派名士的身份以及廷尉的职位,在对韩馥和胡毋班的处置上,他有着莫大的话语权,一句话便能奠定对二人处置轻重的基调,也就是所谓的一言决生死。
但太子见崔烈犹豫,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笑容中颇多玩味,就这么瞅着崔烈,也不催促,极具耐心地等待着崔烈开口,似乎笃定崔烈不会给出他认定的“参考答案”以外的任何答案。
崔烈,出身于博陵崔氏,祖上乃是那位“崔杼弑其君”的主人公崔杼。
但当听人提起博陵崔氏之时,刘辩的第一反应便是某位丞相的好友博陵崔钧崔州平,而恰巧这位崔州平便是崔烈的幼子。
博陵崔氏以儒学与风骨闻名,世传《左氏春秋》,族中子弟多刚直清正,数代人先后在王莽、梁冀与窦宪这些人的礼遇下展现出了惊人的傲骨,为今古文两派士人共同推崇。
而到了崔烈这一代,其人于《左氏春秋》上的经学水平极高,卢植与服虔这两位同治《左氏春秋》的古文学派大家都曾大为感叹,而服虔又将崔烈介绍给了好友郑玄,郑玄亦对崔烈在《左氏春秋》上的治经水平大为惊异,遂引为友人。
凭借博陵崔氏的刚直风骨名望与自身高超的经学水平,崔烈的仕途可谓一片坦途。
然而这条坦途在抵达九卿之后便断了,能成为当朝九卿之人,谁不是家族名望深厚,本人又在士林中名望非凡的名士呢?
因此崔烈便在九卿的位置上停留了许多年,虽一路晋升至廷尉却也年至五旬,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仕途便会止步于此了。
然而治经水平高超的人,并不代表品行高洁,在这层大儒与风骨的外衣下,却是一颗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的心。
在他废除天人感应说,并宣布不再因灾异免三公后,崔烈便迫不及待地在私下里拜见了高望,向他请教太子是否还有卖官鬻爵的计划。
开玩笑,他已至天命之年,难道要按部就班地等待三公自然老死后再候补上位?
廷尉在九卿中位列第五,他上面是太常刘焉,暂时空置的光禄勋,卫尉樊陵以及太仆张温,也就是说除了三公外,光是九卿的同僚他就得熬死三个!
而这三人里,刘焉今年五十二岁,却精神矍铄,不见几丝银发;卫尉樊陵比他还年轻三岁,三年前以京兆尹的身份亲负土石,在泾河岸督建灌溉引水渠;太仆张温今年亦是五十岁,但平素里骑马射猎,身子骨比他壮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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