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魔术师的过去,星火殿堂里激动万分的海格克斯 (第1/2页)
赤狐堡,后山庭院。
“欢迎回来,卢恩少爷。”
“不要叫我少爷,我不属于这里。”魔术师冷冰冰道。
他猛地转过身,看到面前须发皆白,早已苍老得不成样子的老人后,冰冷的神色有所松动。
“赛里斯大叔,你脸上的皱纹已经这么多了啊”
卢恩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伤感。
看着曾陪伴他长大的高大身影变成这幅模样,卢恩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茫然。
“毕竟,自您暂时离开家后,已经有差不多二十多年了。”赛里斯温声道,同时恭敬地朝着魔术师行了一礼。
卢恩想要反驳对方这里不是他的家,可看着老管家沧桑的面容,嘴唇翕动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未能说出来。
“卢恩大人,玛莎伯爵很想见见您,她让我转告您,您是否愿意接受一位等待了弟弟二十多年,一名姐姐的邀约?”
赛里斯轻声道,他那日渐浑浊的眼珠里,浮现出一抹清晰可见的祈求。
似乎,对于这位没几年活头的老人来说,盼望着这对姐弟团聚是他的临终愿望一样。
“.带我去吧。”
卢恩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看在对方曾照顾自己长大的那些美好记忆上,迟疑地答应了下来。
主楼,会客厅。
高大的拱形天花板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垂落的棱镜将烛光割裂成无数碎片,在暗红色天鹅绒帷幔上投下流动的光影。
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松木在炽热中迸裂,空气里浮动着树脂焦化的暖香。
在见到那位正静静站在墙壁前,看着那幅世界名画《骑士最后的轻语》,满头银发的老妇人之时,纵然是早已化身魔鬼的卢恩,此刻也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丝拘谨。
“你来了啊,卢恩。”
听到推门与脚步声后,罗莎从画像的意境之中脱离,转身看到那名戴着黑礼帽的俊美青年后,沟壑纵横的脸庞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欣喜。
“坐吧。”
二人在沙发前坐下,侍女为他们端来了两杯暮色茶。
“这是最高品质的暮色茶,尝一尝吧。”罗莎温声道。
卢恩轻轻摇晃着茶杯,里面的茶汤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暮紫色,就像是将黄昏时分的最后一缕天光凝炼成液体般。
他轻轻抿了一口,一股熟悉的味道涌上舌尖。
这茶的味道,居然与他小时候经常喝的茶味道一模一样,那个不认可他并把他囚禁起来的男人,居然会舍得给他提供这么珍贵的茶叶吗?
卢恩神色一怔,他很清楚即使对于称霸整个南境的玛莎家族来说,最高品质的暮色茶依旧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想到这里,魔术师脸庞上那冰冷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这么多年不见,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跟离开时一幅模样,可我却已经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了。”
玛莎看着卢恩依旧年轻的脸庞,不由感慨道。
卢恩想要开口解释,却被玛莎摇了摇头制止了。
“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我并不想探究这些。”
“对我来说,你只是出游已久再度归来的弟弟,仅此而已。”玛莎平静道。
卢恩沉默了,他想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对于这位实际上只见过几次面的亲生姐姐,他的感情相当复杂。
一方面他感激并尊敬着对方,因为全部成员都是畸形人,且团长还是异瞳的怪物马戏团能在整个南境畅通无阻地巡游表演,这其中少不了罗莎的暗中照拂。
甚至他手上那块玛莎家族的纹章,也是罗莎拜托他的大外甥罗伊偷偷送来的。
但另一方面,因为那个男人的缘故,导致他无法接受自己身上的血脉与姓氏,因此便一直对这位亲生姐姐避而远之。
“要不要去前任伯爵的墓碑前看一看?”
看着他这幅沉默寡言的样子,罗莎想了想开口道。
为了避免刺激到自家弟弟,她甚至不敢提到父亲这个词语。
卢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动作微乎其微,却依旧令罗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走吧。”
待二人饮尽了杯中茶后,便起身一同走出了会客厅,只是两人间依旧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后山墓园。
皎洁的明月下,一排排灰白色的石碑整齐地排列在灰蒙蒙的草地上。
罗莎领着卢恩穿梭在墓群间,最终在一排相较其他石碑更为高大的墓碑前停下了。
“就是这里了,历代玛莎家主都会葬在这里,包括我以后也要葬在这里。”罗莎轻声道。
随后看着最后一座墓碑前一束开得正烂漫的紫罗兰,老妇人的眼神不由得恍惚起来。
花长得可真快啊!
明明她才种下没多久。
莱奥,是你在冥冥之中庇佑着这束紫罗兰吗?
而卢恩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失神,此刻他的全部目光都集中在了倒数第二座墓碑的文字上。
“玛莎家族第十一代家主,罗风·玛莎,一个愧对孩子的父亲。”
卢恩死死盯着最后一行文字,异色的紫金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愧对孩子的父亲.难道是在指我吗?
那个冷血无情,仇恨他,囚禁他并视他为家族耻辱的男人,竟然也会对此感到愧疚?!
魔术师一时间心乱如麻,过往的记忆如飞舞的蝶群般扑面而来。
他出生于南境最高贵的家族,却被他的伯爵父亲视为灾厄与耻辱。
一切的原因,便是是他天生便携带着一双紫金两色的不详异瞳,以及刚出生时就因为难产害死了他的母亲。
于是,他被迁怒的父亲抹除了一切痕迹,没人知道其实难产死去的玛莎夫人还留下了一个儿子。
他甚至不被冠以玛莎的姓氏,也不像其他直系族人那样以罗字作为名的开头。
还是一个婴儿的他,就那么孤零零地被塞入了后山的庭院里,照顾他的只有一个老女仆以及时不时来看望并照顾他的管家。
他没有离开庭院的权利,因此他小时候便只能茫然地躺在庭院中央的大橡树下,看着茂盛的树冠放空心神,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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