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为什么不能有第三种可能? (第1/2页)
漫长的谈判对绝大部分人而言都是意志和体力的双重考验。
尤其在面对林燃这样的家伙,你无法判断哪句话蕴含了“真实信息”,也许只是一句无心之言,里面有着无穷的潜在信息。
甚至于蕴含真实信息的话表面下到底有几层含义,都需要细细揣摩。
面对着一个能用魔改版科幻传递信息,能在日内瓦峰会上直接往你兜里塞东西的人,怎么多心都不为过。
人类社会的底层格局没有变化,欧美平民享受到了苏俄压力带来的社会化福利改造,享受到了阿美莉卡构建的天梯种姓制度带来的现代化好处。
和这些国家民众冷战后长达三十年的好日子比起来,华国民众付出的太多,获得的太少。
林燃希望的是一个平衡的格局,两极多无聊,三极刚好合适。
G2不行,G3可能会好一些。
当然,也许更坏。
没人知道G3会是怎样的格局。
“教授,您刚才的话是?”华国代表问道。
林燃思索片刻后回答道:“我一直希望能和华国方面,像您这样的代表见面长谈,聊对世界、对政治、对科技的看法,我过去想的在今年变成了现实。
我对此深感,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对个体如此,对集体同样如此。
人类能够靠科技登上月球,能够构建起全球的卫星通信网络,人类科技在最近的二十年迎来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未来变化只会越来越快。”
华国代表听完后眼前一亮,这短短一个月的相处。
对方很多次随口一提的建议都能让感觉到原来还能这么做,我们的工作还有这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您觉得华国应该怎么做?”
这句话在过去已经出现过无数次。
其实他更想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在这个没有赛博上帝的时间点,林燃在对方眼中就是某种意义上的问答万能机。
“我过去提过科技上的建议,提过关于市场、关于经济、关于人的激活的一些想法。
但现在,在这个时间点,我们能谈的时间不多,我想要提一个更具体,更实际,当下一旦错过,也许就永远错过的建议。
这既是规划,又和我们这次见面谈判的核心目标结束越战有关。
我想说的是,应该谋求在这个区域做些不一样的事情。
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目前中南半岛很多地方都被点燃了战火。
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但我还是想说,现在的战火是表象,动荡是暂时的。
从新的白宫提出的战略构想能很清楚看出,他希望战略收缩,希望不再把国力继续消耗在中南半岛。
白宫的收缩姿态非常明显。
如果不是胡佛意外去世,接二连三造成的一系列意外,上次和安南的代表谈完,战争可能早已告一段落。
胡佛事件不会改变整体趋势,烈度上升不会改变战争终有一天会结束的走势。
这块地方在停火之后会出现史无前例的权力真空。
历史正在创造这样真空,这个时间点,短则一年长则五年,就会出现。”
华国代表感觉自己的心悬在了半空。
东南亚重要吗?
当然重要。
如果不重要,二战时期霓虹不会把这里视为东亚最核心的资源补给基地。
现在,看过林燃写的海权报告后,他更加清楚这地方为什么重要。
“未来这个权力真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苏俄填补,另外一种则是在过去引力下,慢慢重回西方旧有的势力范围。
为什么我们不能给它第三种可能。”
“你是说?”华国代表神色凝重。
“您知道墨卡托投影吗?”林燃反而问起了一个新的问题。
对方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过。
“这是一种描绘地图的方法。
这种方法会让真实的体积和投影在平面上的面积不一样,营造出一种错觉。
我观察当前的冷战格局,越来越觉得那张世界地图存在巨大的欺骗性。
就像墨卡托投影一样,它把高纬度的格陵兰岛放得比整个非洲还要大。
从地图上看,苏俄是如此庞大,似乎能与阿美莉卡分庭抗礼,势均力敌。
现在的白宫,没有比我更了解苏俄的人。
当世界看到冷战两极对峙时,我看到的是人。
我看到的是需求和恐惧编织成的战略。
在日内瓦湖畔,我曾与柯西金并肩散步。
他卸下了克里姆林宫重负,卸下意识形态的盔甲。
他谈论的不是导弹和集团,而是经济的脆弱、官僚体制的僵化,以及他们对西方技术的渴求。
他透露的,是巨人脚下正在腐蚀的泥土。
在伦敦大学古老的教堂里,我曾与科罗廖夫彻夜长谈。
他是苏俄投射力量的象征。
但从他的言语中,我感受的不仅仅是工程的智慧,还有人才断层和资源分配的挣扎。
他引以为傲的航天计划,是一场烧钱且无法持续的政治豪赌。
他们的强大,是集中力量在极少数尖端领域的畸形表现。
在华盛顿特区我无数次与多勃雷宁这位克里姆林宫最精明的外交官会面。
在烟雾中,我们交流的,不是官方的宣言,而是彼此对苏俄弱点的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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