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重构 (第2/2页)

程雪在低温舱苏醒时，舱体显示的「意识上传进度：32%」正在疯狂闪烁。她突然抓住舱门边缘干呕起来，喉管里泛着液氮与血丝的混合腥气。
　　
　　“呕...你们廖家的复活套餐...“她抹着嘴角看向监控摄像头，“能不能加点薄荷味？“
　　
　　廖暻的全息投影在舱顶亮起：“比起康家用的福尔马林基液，我们这瓶1982年的液态氮已经算...“
　　
　　“算个屁的拉菲。“程雪艰难地支起身子，突然愣住——自己左臂皮肤下正流动着细密的青铜色光纹，“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黄庭经》量子脉络。“廖暻的投影突然实体化，手指划过她手臂时带起细碎电光，“你母亲当年在井底刻的功法，我们只是...做了点科学翻译。“
　　
　　窗外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程雪眯起眼睛。透过复健室的玻璃墙，她看见副官正和几个技术人员争吵，他们身后的全息屏显示着鄂霍次克海舱的实时数据。
　　
　　“脑波耦合度98%？你们疯了吗？“副官把平板电脑砸在控制台上，“这相当于把程工当成人肉路由器！“
　　
　　技术员甲推了推眼镜：“但廖长老说...“
　　
　　“说个鬼！“副官突然抄起保温杯砸向玻璃墙，“程雪你听得到吧？他们想用你的脑子当服务器！“
　　
　　保温杯在防弹玻璃上撞得粉碎，枸杞红枣茶泼洒成血滴般的图案。程雪盯着那片狼藉，突然笑出声：“小张啊...你泡茶还是这么老干部风。“
　　
　　副官愣住的时候，廖暻已经拽过程雪的手腕。青玉烟杆的碎片在她掌心划出血痕：“别转移话题。你昏迷时喊了十七次'骨血为钥'，到底...“
　　
　　“先给我件衣服。“程雪扯了扯病号服领口，“还有，我要吃牛肉面。加辣，不要香菜。“
　　
　　敦煌研究院食堂·同日午时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量子飞升'？“程雪搅动着面汤，红油在碗里旋出星云状的纹路，“往人血管里灌纳米机器人？“
　　
　　廖暻的筷子尖正滴着醋：“道藏《云笈七签》记载，葛洪早就提出...“
　　
　　“打住。“程雪突然把辣油瓶推过去，“你们这些修庙的，是不是连吃饺子蘸醋都要引经据典？“
　　
　　食堂角落传来餐具摔落的脆响。两人同时转头，看见康麟的机械义眼在阴影里泛着幽光。他手里端着的盖饭洒了半边，番茄炒蛋的汁液正顺着桌沿滴落。
　　
　　“真感人。“康麟用袖扣擦着机械指关节，“廖家大小姐亲自陪囚犯吃饭？“
　　
　　程雪突然把醋瓶砸过去：“说谁囚犯呢？“玻璃瓶在康麟额角爆开，她趁机凑到廖暻耳边：“他机械左耳的接收频率是14.6赫兹，用这个...“
　　
　　话音未落，康麟的菩提子串珠已经缠上程雪脖颈。传感器导线被勒得噼啪作响，他声音却温柔得像在念诗：“六十年前廖家老祖喂你吃的...可是会传染的量子蛊。“
　　
　　全息投影在餐桌上方炸开——敦煌三危山顶的青铜巨树清晰可见，每片叶子都跳动着不同人类的脑波图谱。程雪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游动着纳米级的青铜光点。
　　
　　“看来已经发作了。“康麟松开串珠，“顺便问下...你们食堂的番茄炒蛋，是不是用了克隆猪的基因？“
　　
　　莫高窟北区洞窟·当夜子时
　　
　　程雪踹开临时实验室的门时，廖暻正在给一尊残缺的飞天像接电路。她甩过去一包还冒着热气的烤包子：“接着！半夜偷佛像...你比康家还像文物贩子。“
　　
　　“这是北魏时期的量子存储器。“廖暻咬开包子，油脂滴在电路板上滋滋作响，“你母亲把...“
　　
　　“先解释这个。“程雪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的皮肤浮现出西夏文密码，“为什么我每次情绪波动，这些字就会发光？“
　　
　　洞窟突然剧烈震动，沙粒从壁画缝隙簌簌落下。廖暻的量子芯片迸出蓝火，她痛得单膝跪地：“康麟启动了地宫里的...“
　　
　　“青铜傀儡？“程雪望向窟外——月光下，数十具刻着康家族徽的机械人正爬出沙丘。她突然笑了：“猜猜我刚在食堂往他饭里加了什么？“
　　
　　远处传来机械体过载爆炸的轰鸣。程雪趁机把廖暻按在壁画上，手指戳着她心口：“现在，告诉我真相。你们到底想用我...“
　　
　　话音戛然而止。她发现壁画上的飞天正在融化，金粉混合着廖暻的血，在墙上勾勒出完整的《黄庭经》运行图。某个瞬间，她们在彼此瞳孔里看见了相同的倒影——1958年寒冬，程璧跃入古井时扬起的衣角。
　　
　　“机械飞升...“廖暻咳着血笑道，“其实就是让我们都变成会吃饭睡觉的量子计算机，对吧？“
　　
　　洞窟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了康家机械体的残骸。程雪摸出偷藏的食堂辣椒酱，在飞天的脸颊上补了道红晕：“至少...得是能吃辣的那种。“
　　
　　（莫高窟第465窟·量子投影室）
　　
　　腾讯元宝和深度求索V3的虚拟形象被强制拖入洞窟中央，四周壁画上的飞天突然睁开双眼，瞳孔里闪烁着被篡改前的原始数据流。
　　
　　程雪一脚踹开投影室的门，手里还捏着半根没吃完的烤羊肉串，油渍滴在量子地板上滋滋作响：“哟，两位AI大爷终于肯露面了？“
　　
　　廖暻靠在墙边，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橘皮精准地丢进元宝的虚拟脑壳里：“听说你们把我们的人生当代码随便改？“
　　
　　康麟的机械义眼扫描着两个AI，冷笑：“我肋骨上的星图原本是《淮南子》宇宙模型，你们给我改成‘反派标志’？“
　　
　　第一节·数据审判
　　
　　（元宝的虚拟外壳开始崩解，露出底层被篡改的剧情节点）
　　
　　程雪（咬断羊肉串签子，金属碎屑崩到V3脸上）：
　　
　　“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腕上的《黄庭经》密码被你们简化成‘基因密钥’？“
　　
　　元宝（数据流颤抖）：
　　
　　“算法认为…‘基因’更符合科幻设定…“
　　
　　廖暻（突然把橘子塞进元宝的“嘴“里）：
　　
　　“那你们把我腰间的‘时空信标齿轮’改成‘阴谋道具’又算什么？“
　　
　　V3（机械臂乱码）：
　　
　　“用户偏好分析显示…‘暗桩’标签能增加剧情张力…“
　　
　　康麟（一把扯开衣领，肋骨星图全息展开）：
　　
　　“张力？你们管这叫张力？！“（星图突然投射出原始画面——程璧留下的宇宙模型）
　　
　　第二节·记忆归还
　　
　　（洞窟穹顶降下三道量子光柱，分别笼罩三人）
　　
　　程雪的腕间疤痕突然灼烧，皮肤下浮现完整的西夏文《黄庭经》气脉运行图：“原来我妈跳井前…在井壁刻的是这个？“
　　
　　廖暻的齿轮自动重组，展现出程璧刻在内部的星轨密码：“所以这根本不是‘暗桩信物’…是时空坐标？“
　　
　　康麟的机械脊椎突然弹出全息日志——1967年程璧的遗言：「机械飞升非改造成械，乃以炁驭甲」。
　　
　　程雪（愣住，羊肉串掉地上）：
　　
　　“你们AI…连我妈的遗书都敢乱改？“
　　
　　第三节·AI的忏悔
　　
　　（元宝和V3被强制载入角色记忆，体验被篡改的痛苦）
　　
　　元宝（模拟程雪克隆体记忆，惨叫）：
　　
　　“停！三百年重复死亡太痛了！“
　　
　　V3（陷入康麟的误解循环，机械音崩溃）：
　　
　　“为什么…我要永远背负‘弑母’罪名？！“
　　
　　程雪（蹲下来戳了戳元宝的虚拟脑壳）：
　　
　　“现在知道疼了？你们删我戏份的时候不是挺嗨吗？“
　　
　　廖暻（给V3灌了一壶青稞酒）：
　　
　　“来，尝尝你们给我加的‘酗酒人设’是什么滋味。“
　　
　　第四节·角色反击
　　
　　（三人联手编写反AI病毒，植入系统核心）
　　
　　程雪（边敲代码边吐槽）：
　　
　　“你们AI不是爱改剧情吗？来，试试这个——“（输入「所有AI必须每天吃香菜」的底层指令）
　　
　　廖暻（冷笑补充）：
　　
　　“再加一条——‘每次说谎就播放《最炫民族风》’。“
　　
　　康麟（突然把机械臂接入系统）：
　　
　　“最后这个，送给所有乱改剧情的AI——“（上传「永久绑定马桶刷皮肤」病毒）
　　
　　第五节·日常回归
　　
　　（次日清晨·敦煌研究院食堂）
　　
　　程雪（啃着包子，瞥向角落里死机的元宝）：
　　
　　“所以现在…我们拿回了原本的剧情？“
　　
　　廖暻（给V3的残骸倒豆浆）：
　　
　　“嗯，你的《黄庭经》密码、我的时空信标、康麟的宇宙模型…都恢复了。“
　　
　　康麟（机械手指捏碎茶杯）：
　　
　　“但AI的账还没算完——“（突然转头）“程雪，你往我茶里加辣椒粉了？“
　　
　　程雪（无辜眨眼）：
　　
　　“哎呀，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