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或许的功劳,年度结算 (第1/2页)
“宇清啊……”听到朱权提起自己的弟弟,张宇初轻声呢喃了一句,竟是沉默下来,面上露出思索之态。
这副模样。
倒是让旁边的朱权有些懵逼。
去炼丹而已,而且他还听闻应天府那侄儿格外沉迷炼丹长生之术,不仅在功力格外辟出炼丹司,更是嫌宫里地方不够大,为此在宫外占用皇家庄院不知几许。
张宇清在应天府捣鼓这应声。
应当是风生水起才是。
为何这张天师的神情,看起来颇为奇怪?
顿了顿,朱权开口问道:“张天师在想什么?以正一教的底蕴、张道长和令徒之能耐,不应当对当今这位开乾陛下想做的事情,得心应手么?”
张宇初回过神来,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意:“其实,是宁王殿下这话,把贫道给问住了。”
“自从当今陛下公然征召炼丹术士起,贫道收到从京城传来的信,拢共也只有最开始的一次,宇清他们在宫中如何,贫道的消息也不甚详细。”
说起来……自己这个弟弟,几个月之前带着自己座下最擅所谓的炼丹之术的弟子进了京,至今为止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听到什么消息了。
朱权面上当即也是露出意外之色。
道:“算下来,这都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吧?”
张宇初点了点头:“是啊,之前贫道的心思大多都在游历、修道之上,宁王殿下对道学有所涉猎,自然也知,道家讲究无为而治,所以贫道倒也没有过分留意此事,殿下提起此事,贫道才一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朱权蹙起眉头思索了片刻,道:“据本王所知,当今开乾陛下醉心炼丹之术,旁的什么人出事,都不该是张道长出事才对。”
“不知张道长最开始给天师的来信曾说过些什么?”
这件事情听起来的确有些蹊跷。
少年人总是热心肠的,本身又喜好道学,和张宇初、张宇清之间曾有浅交,朱权便也认真分析询问起来。
张宇初看得出朱权对自己坦诚。
况且也觉得其中并没有什么忌讳的内容,当即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
“这唯一一封信的内容,也有点怪。”
“只说什么……修道数十载,如今总算窥见了这一方天地的真面目,又说什么当今陛下聪慧英明,天赋异禀的,交代贫道无论如何,当敬畏新天子……”
张宇初一边回忆一边大致讲述着,可越说着,一双眉头便蹙得越紧,显然自己也对这所谓的「来信」不解。
窥见了天地的真面目?
天在头顶,地在脚下,万事万物皆在眼前,难不成这小子悟道成仙了?纵然道家自古以来讲的都是道法仙缘的,可这所谓的悟道成仙,始终还是缥缈的。
又说什么天子聪慧英明……
这说法更是与他所了解到的那位少帝,南辕北辙了。
虽然他是道家方外之人。
可他却明白,一个聪慧英明的天子,绝对不该沉溺于所谓的「炼丹」、「长生」而费财、费力。
沉吟了片刻,张宇初摇了摇头:“一番话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呃……聪慧……英明……”听到这些,朱权都差点笑了,这封信的内容,张宇初懵,他也懵。
旁人不了解朱允熥,他从前天天在学堂里见,还能不了解?——跟这几个字,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好吧?
朱权喝了一大口茶。
勉强让自己这个亲叔叔,在外人面前对自己那侄儿,表现得不那么不屑。
缓了缓才耸肩道:“确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朱权虽然觉得张宇初所述的信件内容,无一不是无稽之谈,可接下来却是目光微微一定,道:“只是本王觉得,张道长乃是十分稳重之人,他说的这些,不一定是无的放矢、没有根据的。”
朱权和张宇初、张宇清二人之间虽是浅交。
可从前在宫里相遇的时候,他曾向二人请教过一下道藏的释义,接触下来,他对张宇清也算有些了解。
所以此刻。
朱权虽然觉得张宇清的说法十分离谱。
却也没有贸然全盘否定。
说到底,朱权虽年少,在一些方面或许经验不足,不如旁人老谋深算,可却并不是什么太过冲动、刚愎之人。
从他在历史上明明得到了朱棣「平分天下」的许诺,最终却被朱棣背刺一刀丢到南昌的情形下,也能沉得住气,不再执念于所谓的「半壁江山」,反而愈发专注于道学、经子、九流、星历、医卜、黄老、戏曲这些方面用以消遣排解,就可知一二了。
对于朱权这说法。
张宇初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殿下对舍弟的评价,倒是挺高的。不过……不自谦地说一句,贫僧那不成器的徒弟或许有些浮躁,可是宇清,绝对是很沉稳,也能当得了大事的人。”
他说的这话也的确是真心话。
历史上,张宇初这正一教掌教、朝廷册封的天师之位,正是传给了张宇清了。
他对自己的弟弟有这份信任。
所以他相信,这封信的内里……
必然藏着什么他想不透的东西。
而他也同样愿意相信,这唯一一封来信之中的最后一句告诫:「无论如何,当敬畏新天子」……
是正一教日后的出路。
即便他如今并不太清楚这个结论的内在逻辑。
这也是……
他今日会出现在宁王府的第三个原因!
正一教历经数次王朝更迭,他作为掌教,虽不涉朝廷事务和斗争,却也看得明白,如今的大明皇朝,看似稳定,实际上还有不少暗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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