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锦袍赴宴 (第2/2页)
太子笑容微僵,二皇子赵玄肃的嗤笑从廊下传来:“九弟若是缺银子修王府,为兄可资助些脂粉钱。”
“皇兄客气。”赵玄圭突然拽住二皇子衣袖,“听说您上月输给漕帮三船盐引?”袖口暗藏的银针划过对方手腕,“不如拿盐引抵债,弟弟我正好缺钱养妾。”
二皇子甩袖暴退,腕上已多了道血痕。赵玄圭晃着银针嬉笑:“皇兄这苏州云锦,怎的比宣纸还脆?”
满堂窃窃私语中,三女悄然离席。晴雪借口更衣潜入后厨,闻莺“失手”打翻舞姬的胭脂匣,织云则跟着管库嬷嬷“学记账”。
未时,后厨蒸汽熏天。
晴雪捧着药匣穿过回廊,忽被个满脸横肉的嬷嬷拦住:“侧妃娘娘头风发作,传医女问诊。”
药匣底层暗格微震——赵玄圭给的示警药丸在发热。晴雪垂首应诺,跟着嬷嬷七拐八绕,竟进了处荒废偏殿。
“娘娘就在里头。”嬷嬷猛地推她入内。
殿门轰然关闭的刹那,三把钢刀架住晴雪脖颈。暗处传来沙哑男声:“交出《瘟疫论》残卷,留你全尸。”
晴雪指尖轻颤,袖中药粉悄然洒落:“诸位找错人了,民女只会治头痛。”
“是吗?”男人冷笑,“三年前江南瘟疫,苏太医之女凭半卷奇书救万人,却被太医院除名......”钢刀挑开她衣襟,露出颈间银链,“这玉佩,可是道宗信物?”
药粉触地腾起青烟。晴雪旋身避开钢刀,银链坠入香炉的刹那,殿中突然弥漫甜腻异香——正是她改良的“三日醉”!
“噗通!”
刺客接连倒地。晴雪踩住首领胸口:“谁派你来的?”
“二皇子......”首领眼神涣散,“要栽赃太子......”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晴雪将玉佩塞回领口,抓起药匣撞向窗棂。木屑纷飞间,她“恰好”跌进闻莺怀中。
“怎么弄得这般狼狈?”闻莺冷着脸抖落她发间木刺。
晴雪举起半块桂花糕:“试药试错了配方......”
申时,水榭戏台鼓乐喧天。
闻莺抱剑倚在廊柱下,看舞姬们排练《霓裳羽衣曲》。领舞的红衣女子旋身时,裙摆金铃竟甩出枚毒蒺藜!
“叮!”
锈剑出鞘如电,毒蒺藜被钉在梁上。闻莺足尖点地掠上戏台,剑柄“无意”撞翻胭脂匣:“姑娘的妆花了。”
红衣女子娇笑:“奴家补妆便是......”指尖刚触到胭脂盒,却被剑锋抵住咽喉。
“西域的‘胭脂泪’混入岭南鹤顶红。”闻莺碾碎胭脂块,“这妆,还是别补了。”
鼓乐骤停。二皇子拍案而起:“好个泼辣美人!九弟,你这侧妃......”
“让皇兄见笑了。”赵玄圭醉眼迷离地晃过来,“闻莺,还不给二皇兄赔罪?”
闻莺收剑入鞘,躬身时“不慎”震碎袖中瓷瓶。药粉随风飘散,二皇子连打三个喷嚏,涕泪横流地瘫坐在地。
“哎呀!”赵玄圭慌忙搀扶,“皇兄对美人泪过敏?快传太医——”
“不必!”二皇子甩开他,阴鸷目光扫过闻莺,“好剑法......不知师承何处?”
“家传把式。”闻莺垂眸,“比不得玄门正宗。”
戏台梁柱忽然断裂!红衣舞姬袖中寒光乍现,十二枚毒针直取赵玄圭后心。闻莺锈剑横斩,剑气如霜冻结毒针,反手一振——
“叮叮叮!”
毒针尽数钉入二皇子席前矮案,拼成个歪歪扭扭的“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