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人脸蜕皮生蛇鳞 (第2/2页)
可我也发现,姐姐身上的青纹越来越多……
由于姐姐这几天的洗身水效果异常好,村里不少人为了提前抢一壶新鲜圣水,夜里姐姐和蛇仙刚进房,她们就齐刷刷的操着手蹲在我家院门口等着了,一等就是一整宿。
当然这群人里,还包括赵二哥。
我的脸恢复后,妈为了让姐姐安心修炼,不在升仙前出幺蛾子,特意嘱咐我出门要带面纱,不许把脸恢复的事告诉任何人。
因此赵二哥还以为我的脸在烂着,这几天根本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就连蹲我家墙角都只敢找隐蔽的地方。
姐姐夜里与蛇仙同房完,妈还特意熬了一种带着腥味的中药给姐姐喝。
据说喝了那药,洗身水的功效就能维持得更长,村里那些人便不必每个月都来讨圣水了。
村民们得了姐姐热腾腾的洗身水,个个欢喜得不行,有的还没离开我家大门就咕咚咕咚把水给灌了。
但,这次的洗身水好像并没有达到母亲想要的效果。
天亮,我端着一盆脏衣服去河边清洗,和我一起长大的银杏正好也过去洗衣裳。
看见我,银杏立马凑过来和我蹲在一起,边搓衣裳边问我:“你今天有没有发现哪里和往常不一样?”
我看了眼空荡荡的河两岸:“今天没人来洗衣服,往常这个时间村里大妈们早就过来谈论东家长西家短了。”
银杏默默又往我身边蹲蹲,探头神神秘秘说:“我今早路过张二婶子家的时候,看见张二婶子的脸脱皮了。”
我拎起泡在水里的衣服用力拧干:“姐姐的洗身水只有一个月功效,她昨晚又喝了,今天肯定会蜕皮,应该又年轻了吧?”
银杏嫌弃皱眉:“再年轻就比我还嫩了!是又变好看了,但是我看见,张二婶子脸上长出了怪东西。”
我一惊,心底隐隐泛起不安:“什么怪东西?”
银杏说:“蛇鳞!像蛇鳞一样的怪东西!”
“蛇、蛇鳞?”
“而且不止张二婶子脸上有,刘婶子,许三妈……她们的脸上都有,更怪的是她们自己好像瞧不见。
还有,她们一大早都跟丢了魂一样,我在路边遇见许三妈,和她打招呼她都不理我。
你说她们不会是撞邪吧,我可听别人讲,你姐姐最近还和动物仙同房……”
撞邪……直觉告诉我,肯定和那条大青蛇有关。
银杏提到的这三个人,昨晚上都喝过姐姐的洗身水。
我绷紧神经一把抓住银杏胳膊问:“你喝过我姐姐的洗身水了没?”
银杏避之不及的立即别过头:
“咦——我才没喝过呢,虽然那东西的确有股诱人的香味,可我爸说了,那东西不干净,喝了保不齐哪天就有副作用了。
我爸警告过我,我要是胆敢背着他偷偷讨水喝,他非打死我。
再说你妈定的有规矩呢,得家里有人和你姐姐同过房,才能得到你姐姐的洗身水,我家就只有我和我爸。”
银杏她老爹李大叔不是月阴村本地人,听说李大叔是二十五年前进村落脚的,那时还和我妈谈过两年感情。
只不过让人诟病的是,李大叔当年同我妈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村里老人连婚期都挑好了,李大叔却不知为什么在和我妈成婚前夕,突然悔婚了。
然后李大叔就从外面把刚出生没几天的银杏抱回来了。
村里人都说银杏是李大叔先头相好给他生的孩子,李大叔突然悔婚也是因为那个相好。
至于真相,恐怕只有当事人双方清楚,反正我妈从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过李大叔执意悔婚的原因。
因着这回事,李大叔和我妈就成了一对怨侣,分开后互看不顺眼,还经常针锋相对。
后来李大叔独自抚养银杏长大,我妈也嫁给了我爸。
我爸是个外乡人,可惜的是,他命不好,我妈刚怀上我和姐姐没满三个月,我爸就上山打野兔子失足落崖摔死了。
李大叔也是个懂偏门的术士,他好像一直不认同我妈管理村子的手段,觉得我妈把姐姐炼成守族仙是件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银杏没喝过姐姐的洗身水才正常。
我猛松一口气,放开银杏,拍拍胸脯放心道:“你没喝就好。”
银杏惆怅叹息:“这个村子里,目前没喝过你姐姐洗身水的人,也许就只有我和爸,你和你妈,还有一些独居老人了。”
独居老人没有儿子能和姐姐同房,自然就得不到姐姐的洗身水,我嫌那水臭,妈没喝,可能是因为她也过不了心里那关吧。
回去的路上,我看见昨晚去过我家的金大娘在自家门口菜园子里挖地。
想起银杏在水边和我说的话,我壮着胆子惴惴不安地走过去,主动和金大娘打招呼:“金大娘?你、还好吗?”
金大娘背对着我挖地的动作一顿,僵了两秒钟,突然扭头转身,沉下嗓音木讷回答:“我、很好啊——”
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我竟发现她的面部,五官都没有了!
整个脸盘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蛇鳞,看得人头皮发麻,背上一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