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红煞掏心 (第1/2页)
我哽住,无奈地放弃反抗:“行吧,你就、当他吃人吧。”
李大叔震惊:“???”
龙仙大人怔了怔,叹气:“……”
银杏从我这得到想要的答案,这才心情舒坦,手从嘴上拿下来,没心没肺道:
“那吃人就吃人吧,反正这个月阴村里也没几个好人。只要别吃我和我爸,还有镜镜就行,剩下的您老人家挑着塞牙缝吧!”
李大叔闻言被一口老烟呛得直咳嗽,赶忙责备道:“鬼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也不怕遭业障烂口舌!”
银杏理直气壮地嘟囔道:
“本来就是嘛!月阴村里里外外都肮脏透了,要我说,他们被长生媚术反噬翘辫子纯属造孽造多了活该,龙仙大人就不应该救他们!”
“月阴村虽气数将尽,但却命不该绝。你啊,还是少这么口无遮拦,再怎么说,你我爷俩现在还寄居在月阴村。
是月阴村给了咱爷俩一块容身之地,谁都有资格说他们的不是,唯独咱爷俩不行,咱爷俩不能恩将仇报啊!”
李大叔掸了掸烟锅里的烟灰,问起正事:“对了,昨晚你到底看见什么了,快详细说说!”
银杏皱眉思忖:
“昨晚,我去老同学冯章家里吃他哥哥嫂子的喜宴,宴席上一切都挺正常的,我听同桌老太太说,冯章哥哥冯文新娶的老婆是大城市的姑娘,重点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大学学的专业是古文化研究,她本人也对古代的礼仪文化比较感兴趣,所以特意要求冯文一家按正经古代婚礼流程给她办婚宴。
古代人结婚都是傍晚举行仪式,冯文和她的婚宴也安排在晚上。
冯家对这个儿媳妇相当满意,冯文也待这个新老婆百依百顺。
为了讨新媳妇开心,冯文更是提前半个月让省城的中式婚礼工作室给新娘定做了一套绣满金线、镶满珍珠的霞帔嫁衣,连新娘子头上戴的花冠凤簪都是纯金打造的!”
李大叔猛抽一口老烟:“你这个老同学,他爸不是清河村的冯大头吗?”
银杏点头如捣蒜:“对,就是冯大头。”
李大叔不解道:
“以冯大头的家境,他哪来那么多钱给儿媳妇做纯金凤簪花冠?还定做绣满金线镶满珍珠的霞帔嫁衣!
他大儿子,我记得是五年前大学毕业的,毕业以后一直在外做楼房销售,房地产销售是挣钱,可也不至于五年赚那么多吧!
金嫁衣金凤簪说买就买!他大儿子要是真挣到了钱,也不至于全家现在还挤在两层老破旧楼房里啊!”
银杏激动地爬出被窝:“说到这啊,就是重点了!不是冯文赚到大钱了,而是新娘子嫁过去之前,直接上交了冯文爸妈三百万陪嫁!”
“三百万?!”我震惊不已,三观都要被银杏刷新了:“大城市的新娘子,嫁到农村来,还要提前上交天价陪嫁给婆婆?这到底是嫁人,还是倒贴啊!”
银杏赞同道:“就是啊!我也是头一回听说新娘子出嫁,陪嫁直接给公婆的。所以新娘子和冯文婚礼上所用的开销,其实都是新娘子自己出的。
而且新娘子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和冯文是大学同学,大一就走到一起了。
后来冯文大学毕业选择出去工作,新娘子就继续考研,去年才研究生毕业。
新娘子刚毕业就被一家搞科研的公司给高薪挖了去,新娘子给的三百万陪嫁,就是新娘在公司做的上笔项目的奖金。
只不过,我还听说,冯文不太想让新娘子在原来公司继续工作了,冯大头两口子和他们的亲戚说,搞科研的男女都不正经,经常在一起孤男寡女的出差。
他家儿子嫌儿媳妇的工作环境太脏,就说服儿媳妇从原公司辞职了,打算以后就让新娘子老老实实在家备孕生孩子。”
我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真的、只是说服吗?大城市里本可展翅翱翔九天的凤凰,却逼她留在小山村里学家养的母鸡孵蛋。那她之前读书时的辛苦,读研时的努力,又算什么?”
既然在大学毕业后选择继续读研,就证明她想努力攀登到更高点。明明有年薪百万的好工作,只要她坚持下去,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怎么可能会甘心留在山沟沟里,做给人传宗接代的生育机器。
“可能,算恋爱脑发作,精虫上头呗!”
银杏精神抖擞地说下去:
“你们是不晓得,那新娘子和冯文的感情可好了。好到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都掏出来送给冯文的地步!她是大城市户口,和冯文领证后,立马要把户口转到冯文家。
冯家前一阵子说要盖栋小别墅,新娘子二话没说就把自己全部积蓄给了未来婆婆,昨天他们结婚,冯家那老太太和小姑子身上穿着的,可都是上好的丝绸旗袍!”
李大叔冷哼一声,掏出手绢擦烟杆:“一个重点大学的研究生,下嫁给一个普通大学的大学毕业生,还倒贴了全部积蓄,闻所未闻啊!还真是下了血本!”
银杏脸色沉下来:
“昨晚仪式开始,新娘子穿着凤冠霞帔入场,头上还盖了张红盖头。
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好奇低头从新娘子的盖头下,看了新娘子一眼……
结果我发现,新娘子的眼睛是红的!还会发光。
新娘子瞧了我一眼,朝我露出了一抹特别诡异瘆人的笑……
然后,我脑子就有点迷迷糊糊不清醒了。
幸好冯章看我不对劲,以为我是喝醉了,才亲自开车把我送了回来。
再后来的事,爸你就全知道了。”
“新娘子,就是红煞……红煞,吃人心啊。”李大叔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这新娘子生前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死后,竟还怨气不散。”
“新娘子,死了?”银杏的反应和刚才的我如出一辙,魂不守舍地后怕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妖物,没想到竟然是阴婚!”
李大叔稳重道:“现在你的一缕魂还在红煞的手里,还是得尽早去把魂拿回来。”
“我的一缕魂在红煞手里?”银杏傻乎乎地低头将自己检查一遍:“我看着,也不像丢了魂啊!”
李大叔心累地敲了她一烟杆:“那是因为,龙仙大人的法力在吊着你的精神,不然你早就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银杏恍然大悟:“这样啊!”
片刻,忽又想到:“对了,我昨天去清河村,听同桌老太太们说,清河村最近两个月总有村民掉魂,不会也和那只红煞有关吧!”
“那你以为!”李大叔放下烟杆沉沉道:“红煞夺魂,见到她的人,都会掉魂。昨天肯定不止你一个人被夺魂,这些魂魄若是送到那条蛇妖手里,不知又能为那只蛇妖增添多少修为。”
说罢,李大叔看向我温和请求:“晚点就麻烦小鸾镜和杏子一起去清河村走一趟了。”
我当即点头答应:“好。”
从李大叔家离开,刚迈上回去的小道,腰就被人从后温柔揽住。
龙仙大人亲昵地将薄唇凑至我耳边,故意调侃:“本尊若是吃人,定第一个吃掉夫人。”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也太记仇了吧。”
龙仙大人墨眉一挑,青眸熠熠:“本尊还可以再记仇些,和夫人算一算,夫人刚回来那夜甩了本尊一巴掌的账。”
我呛住,“那夜……确实是我不好。可、归根结底本来就是你的错,谁让你从前咬了我一口,害我变得比夜叉还丑。”
“夫人又没见过夜叉,怎么知道自己比夜叉丑?”他轻笑问道,我理直气壮:“村里人都是这么说的!”
他任性承诺:“谁说的,告诉本尊,本尊回头去把他们舌头给拔了!”
“那你的工作量挺大,拔完月阴村就没几个能说话的了。”
“只要夫人开心,本尊拔了她们舌头给夫人做围脖。”他捞着我的腰和我开玩笑。
我受不了地推了他一把:“咦,太恶心了!我不要!”
他一身反骨地再次抱住我,柔声轻哄:“夫人,别生气啊。夫人现在是整个月阴村最美的女人,以后不会再有人敢说夫人丑了。”
我顿了顿:“我、现在真的好看吗?”
他颔首,不假思索便道:“好看,夫人最好看。”
我消沉低头:“我妈说,一个枝头,不能开出两朵美丽的花。”
他捧住我的脸,深情一个吻,落在我唇边:“现在那个枝头上,没有两朵美丽的花了,那个脏东西,还不配与你平分春色。夫人若介怀,本尊去折了她!”
“算了。”我一惊,拉住他的袖子小声说:“等下次她再欺负我,你再折了她。”
他满眼蕴满柔情,笑着问我:“不心软了?”
我脸红回答:“看清了,没必要心软,她都想让我死了,再心软就是我脑子有病了。”
他满意揉了揉我的脑袋:“这才对。人生短短几十载,何必处处委曲求全。跟着本尊,本尊就是你手里的剑,指哪捅哪。”
我低头,欣慰笑笑:“嗯,龙仙……”
“你又忘记了,本尊叫青漓。”
“青漓……”
“嗯。”
“那晚上你要跟我一起去清河村吗?”
“阿鸾想本尊陪着么?”
“当然啊,我害怕!”
他摸摸我的脸,温润嗓音似有魔力,灌入耳中撩人心弦:“能为夫人效劳,本尊的荣幸。”
这家伙,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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