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曹宅 (第1/2页)
“废物!”朱瑀眼睁睁看着曹节手中的茶碗疾飞而来,却不敢有丝毫闪避,只能硬生生地承受这一击。
茶碗撞在朱瑀的额头上,瞬间破碎,滚烫的茶水混合着瓷片四散飞溅,割破了朱瑀的皮肤,鲜血立刻涌出,与茶水一起沿着他的脸颊滑落。朱瑀咬紧牙关,强忍着痛楚,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更不敢伸手去擦拭。
“大长秋息怒,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朱瑀的声音颤抖,但他的身体依旧跪得笔直,不敢有丝毫懈怠。
曹节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冷酷,他喜欢看到手下人这样的恐惧和顺从。他知道,只有这样,这些人才会真正地为他所用,不敢有半点差池。
“你知道自己的错在哪里吗?”曹节冷冷地问道。
“小人…小人知道,是小人办事不力,让大长秋失望了。”朱瑀的头低得更深,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恐惧。
曹节的声音冷酷而尖锐:“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深夜大张旗鼓去了张奂家,竟然连窦武的余党都搜查不出来!你这是在敷衍了事,还是在暗中包庇?”
朱瑀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大长秋,小人……小人确实尽力了,但张奂家中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小人……小人也不敢肆意妄为,以免惊扰了朝廷重臣。”朱瑀结结巴巴地辩解道。
“哼,你以为你的这点小聪明能瞒过我?”曹节冷笑一声,“张奂是何等人物,他的手段岂是你能轻易看穿的?你这样不痛不痒的搜查,不仅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让窦武的余党有了警觉。”
朱瑀连连磕头,额头上的红肿更加明显:“大长秋教训的是,小人愚钝,未能完成任务,让大长秋失望了,请大长秋责罚。”
“失望?”曹节冷笑,“你不仅仅是让我失望,你这是在威胁我的地位,威胁整个计划!如果你再这样无能,我不介意换一个更聪明、更有用的人来替代你。责罚你若是有用,你现在就在北寺狱了。”
朱瑀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明白曹节这句话绝对不是威胁。
“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会加倍小心,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曹节深深地看了朱瑀一眼,转身回到座位上。他需要朱瑀这样的棋子,尤其是在追查窦武余党的关键时刻。但也要让他明白,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罢了,你昨夜那一番扬铃打鼓的折腾,只怕窦武余党早就听到风声跑了,先不必去管他们。陈蕃老匹夫的孽子陈逸的下落可查到了?”
“回禀大长秋,陈逸的下落还未知晓,不过——”
眼见曹节神色一变,朱瑀也不敢再吊胃口,忙道:“小人已经发现了收葬陈蕃尸首之人。”
“哦,是谁这么大胆?”曹节抬眼扫了一眼朱瑀。
“沛国铚县令,陈留朱震。”
“‘疾恶如风朱伯厚’?”曹节怒极反笑,“很好,很好,这些读书人为了沽名钓誉,竟敢视皇上的诏令如无物,一个二个争着和逆党为伍。”
朱瑀忙低下头,不敢接话。
“朱震此人,不可留。”曹节的声音冷硬如冰,“你去安排一下,找个合适的理由,将他除去。顺便,继续追查陈逸的下落,我不希望看到陈蕃的余孽有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记住,盯紧了朱震,陈逸的下落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唯。”朱瑀低头领命而去。
等朱瑀离开,曹节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他转向书房的里间,淡淡地说:“行了,出来吧,十一。”
随着曹节的召唤,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步履轻盈,小心翼翼。这原本无名的文书小吏,因为在北宫禁省中取出那份足以撼动朝局的诛宦奏章而得到了曹节的注意,如今他总算有了一个名字,尽管只是个代号——“十一”。
十一的面容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谨慎和恐惧。他深知自己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所处的位置,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他走到曹节面前,低头行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大长秋。”
曹节上下打量着十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这个小子虽然胆小,但办事还算得力,而且在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他点了点头,示意十一坐下。
“你这次做得不错,那份奏章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妥当,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曹节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
十一拘谨地虚坐在曹节对面,小心翼翼地回答:“都是大长秋安排得当,十一只是按照吩咐行事。”
曹节微微一笑,他知道十一的谨慎正是他需要的品质。在这个充满阴谋和诡计的宫廷中,谨慎有时候比勇气更为重要。
“接下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曹节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你继续潜伏在禁省,密切关注那些大臣的动向,尤其是那些可能与窦武陈蕃余党有联系的人。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报我。”
“十一明白。”这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声音低沉,尽管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他的回答中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为了生存,为了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保住自己的位置,他必须全力以赴。
曹节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十一的忠诚和顺从感到欣慰。在这个时候,一个能够绝对服从命令且不会引起怀疑的棋子是至关重要的。十一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把锋利的刀,可以悄无声息地割断敌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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