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旧禅寺 (第1/2页)
残屋破瓦,步阶断缺,碎石无人清。杂草丛生在佛龛两旁,掩盖了蒙尘香炉;青苔爬满了裂痕石碑,藏匿了渡世禅语。红柱褪色为褐木,黑匾黯然如糊板。
往日华光不见,钟声不闻,幽幽古刹只剩月下静谧,夜半虫鸣。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
这么风雅的拄杖夜叩门,却因为旧禅寺破败山门前的一副对联,让凌晨恨的牙痒痒——
上联:利锁名缰笼络许多好汉
下联:晨钟暮鼓惊醒无限痴人
这帮强人可能是觉得“好汉”一词非常贴切他们的江湖身份和地位,“痴人”又暗藏释家谶言,留着应该挺有排面。所以这两副对联不仅没有被拆了拿去当烧火柴,甚至还有人专门用墨新书了一遍。
由此可见,郝老汉女婿剩下的这三个同伙中,应该有识字的人,但也仅限于识字。
因为凌晨清晰的记得,这副对联应该是道家的警世醒语。
所以说,文化工作者,一定要有文化。
这就跟保卫泸定桥、下班后倒欠公司五十、撞完人还怪行人态度不好一样倒反天罡。
不怕不会,不怕全会。
就怕会点,但是不多。
动耳神功一开,紧握着劈柴斧,凌晨怒气冲冲的踏进了山门。他倒要看看是哪个睿智的半吊子在这里充大尾巴狼,敢跟佛祖开这种地狱玩笑,今天定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怒目金刚!
院子很大,同时也很破败。因为时间的流逝,导致夯过的地基发生局部塌陷,原本平整的地砖也因此变得凹凸歪斜。
从砖缝里钻出了青蒿,沿着脉络一路蔓延成不太规则的草格;禅院中央的大鼎香炉上满是灰尘,四角还有蛛网。里面的香灰也因为灌了雨水,再加上反反复复的干涸浸湿,结成道道锈斑泥迹。
摆过蜡烛的横架塌歪了一角,摇摇欲坠;跪过信徒的膝垫破碎成烂布,粘在地面。大雄宝殿空空荡荡,两侧的天王殿和菩萨堂更是寂静无声。
昔年梵音盛景处,只剩月下后来人。
“哈哈哈哈~~”
就在凌晨触景生情、感慨沧海桑田、岁月无情之际,从大雄宝殿后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笑声,听起来还挺开心。
哎呦,光顾着发呆了。
闹铃响了,该上班了。
大殿后面的建筑维护的还行,房顶的瓦片明显被修缮过,能遮风挡雨正常住人。东侧殿前摆着一方圆桌,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举碗碰撞,酒水撒出陶碗,还真有点梁山好汉那味儿~
最吸引眼球的是一个胖大光头,在月光下,他的脑袋顶比大灯泡还亮,脑后的褶子叠出好几层五花肉。眯眯眼,肥大宽胖,一身土黄色的僧服如同床单披在身上一样松弛。
第二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但两个脸颊上全是向外张的钢针胡,两脚踩在凳面上蹲坐着,手腕上还有皮制护腕,这家伙后背腰带上还插着两把交叉的短刃。
最后那人一身秀才灰衫,戴着读书人特有的方巾,相对于大胖和尚的慈眉善目和矮矬小贼的阴险狡诈,他看起来要面善温和的多。但凌晨没有一点小瞧或者放过他的意思。
当你在一群特征鲜明的人里看到一个平平无奇甚至有点透明的人,不要怀疑,他可能不是最厉害的,但绝对是藏的最深的。
这个公式百试百灵。
简单盘算了一下后,凌晨习惯性的甩了甩手中的震雷棍…呃,震雷斧……哎管他呢!反正就是活动了活动手腕,径直奔向了最小的那个矮子。
为什么挑他?
因为凌晨有点担心这家伙跑起来自己可能会追不上,藏起来可能也找不到。
那胖和尚和书生完全不用考虑,他俩一个肥成赛大象,一个空虚空子转世,这要是还能跑了,公爷我当场就把这张桌子吃下去!
“嗯?”
三人刚举碗碰完喝了一口,那个小矮子握着嘴边的陶碗,突然猛的回头,下巴抵着肩膀,眼神阴鸷的看向身后凌晨隐身所在的方向。
凌晨脚步一顿,面色一愣。
矮子的举动引起了其他两人的注意,胖和尚红着脸眯着眼,顺着矮子的目光往后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庭院里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三弟?”
矮子的一双蛇眼左右扫了扫,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身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可能是我听错了,刚才听到一声轻微的脚步。”
书生和胖和尚对视一眼,齐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三哥生性谨慎,耳聪目明,只是这会却多心了。这旧禅寺是我们兄弟四人的地盘,整个青州道上混饭吃的谁不晓得?凭咱们弟兄的威名,何人敢……”
书生的话还没说完,就如同被人掐住嗓子一般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