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銮殿新旧账,算不清 (第1/2页)
黄昏,宣武殿。
“殿下,殿下,打听到了!”
不争急匆匆地一路小跑,边跑着边嚷着。
柴晋坐在高椅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根精致的簪子,带着轻斥地语气说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是宫里,你想嚷嚷着让全宫都听到吗?”
不争挠了挠头,咪咪笑着说:“嘿嘿,殿下,路尚书大人家中只有一子一媳,育有二子一女,孙女叫路明霏。”
“路明霏,多歧路,明是非,是个好名字,与她的性情颇为相像。”
一年后。
小雨淅淅沥沥,风卷华灯。
“沈自清,求见苏太傅!”
苏府大门外,沈自清单膝跪地,从那日路府寿宴后,他便每逢初一十五就带着厚礼前来苏府门前求见苏威。
“我说沈大人,您请回吧,没用的,老爷说了,无论你是求一百次,还是一千次,他都不会见你的。
我以为陛下钦点的翰林大学士,不同于一般人呢。想不到,也和朝堂上那群墙头草一样,在这狗尾乞怜呢?
想着高攀我们苏府,争着做陛下眼前的红人,那排得队可长着呢!”
苏府管家苏护懒洋洋地打开大门,抖着一条腿,趾高气昂地训着跪在台阶下的哈巴狗。
“管家留步,既然太傅还不肯见我,那劳烦您帮我带句话。”
苏护极不情愿地走下两级台阶,撑着那把大伞,不肯遮掩他半分。
沈自清缓缓站起来,站在第六级台阶的下方,管家看不到他是怎样一副表情。
“三日之后,我会让太傅看到我的诚意。”
“我是苏府大管家,如果人人都巴着我传话,这偌大的苏府谁来打理?”
管家头昂地更高了,肥墩肉厚地同这个大肚子,活像一头要生崽的母猪。
沈自清没有看他一眼,反而转过身去将背对着他。
过了好久,才将头缓缓地转过来,沈自清的眼睛狭长,瞳孔被眼皮遮盖了三分之一,让人胆寒。
“哦?那你可知,太傅为何让你屈尊降贵来赶我这颗墙头草?
等到他追悔莫及的时候,你说他先会寻谁的仇?
是我吗?不是,是你苏大管家,看门狗啊。”
“你!你!走着瞧,我便帮你传了这话,又看你能得意几时!”
管家抡着那母猪一样的肚子,一甩一甩进了门。
瑞阙香从苏威的书房逸出,进了房门,到了前厅,又进了一扇门,到了中厅。
“老爷,老奴把嘴都说烂了,姓沈那小子才肯走,他放下狠话,说三日后,他会让您看到他的诚意。”
书房里除了苏威,还有一个人,长着一副大圆脸配上八字胡,一说话都是油腻的味道。
“太傅大人,沈自清只不过是一个穷酸腐儒,承袭着祖上的荣光,他能有什么翻天的能耐。那厮天天跪在您老人家府门前,不管白天黑夜,刮风下雨,霜雪大寒,在您老人家面前狗叫,吵得您觉都睡不好。我今日进门,都想啐他一脸。依我看,不如找几个人好好教训教训他。”
苏威坐在楠木雕花太师椅上,气定神闲地道:
“不不不,这个人,我留着有大用。”
“他能有什么大用,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能耐!”他一副不服输的表情,就像等着主人褒奖的鹦鹉。
“申有道,你入我府门几年了?”
申有道见他如此问道,便二话不说,从座上站起,伏地跪下。
“回大人,已有八载春秋,幸得大人悉心栽培,才让我这等卑贱小人也能成为这皇城下的人上人哪!”
座上之人颇为满意,又眯起双眼,睥睨着他道:
“那一年巡税钦差做的,是肥了瘦了?”
“卑职不敢!都是为陛下和太傅效力。”
申有道的整张大脸满满当当地贴在地上,十分惶恐。
去年,他巡税征得三百万两银子,归入国库二百万两。
“嗯,不错,想不想尝尝做京官的滋味?”
“微臣愿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太傅大人!”
只听见地板一阵闷响,原来是那厮朝着他的再生父母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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