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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艰难的抉择

第二十一章 艰难的抉择 (第1/2页)

我就如走肉行尸般的迷糊了两天,终于开学了,校园里又热闹起来。
  
  我不得不要“醒”了,可是,我还是昏昏沉沉的……
  
  好在那个李子来了,她是被父母送过来的。现在与之前正好相反,李子在父母身边大吵大闹,她要回上海。别看这么一个两岁不到的孩子,她也知道上海好,不肯呆在乡下。最终,她的父母拗不过她了,就试着把她送到我这儿来。谁知,小李子一看见我就扑过来,紧紧抱住我的脖子,“小汪阿姨,我要与小汪阿姨在一起。”她看不到爷叔,就求其次,小汪阿姨也代表上海呀!
  
  我紧紧抱住她,从心里滚动出来了一股心酸的波涛:她把我当成了爷叔,我也把她当成了“爷叔”,我们心里有同一个人呢!她哭着哭着就笑了,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于是,她的父母两个人管不住的一个孩子,放在我这儿,由我一个姑娘家管起来了。谁都笑我这是在“实习”,可我心里明白,她成了我的“遣怀之笔”。
  
  还好小李子是我们女老师们的“大众公主”,大家都喜欢她,她可以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串门。我上课就把她暂时托给一个不上课的老师看管一下。她又可爱又乖巧,经过她没几天的“公关”,就在我们这儿的“上海”站住了脚。而我呢,因为有她的陪伴,心绪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这个1979年的春季,学校开了第一个英语班,由刘诗群老师当班主任,他上精读课,拉手风琴的费老师上这个专业班的泛读课。而我担任了两个文科班的英语基础课。
  
  学校大礼堂的电视大学广播英语课程在继续,只是少了一大半人,那次考试,把人们的热情像用“篦子”一样给篦掉了,只有考试及格的,还是很自豪地继续坐在里面。诺大的礼堂开始空空荡荡了。
  
  当然,我还得做文艺一班的班主任工作,和上两个文艺班的四节排练课,(课时减少了一半)。费老师还要继续上钢琴课。
  
  英语基础课很简单,从26个字母开始,不过,我另外加了48个国际音标。对于我来说,这样的英语基础课怎么样也比排练课轻松许多,而且,我也被推动,更快地进入了对英汉语言学习的兴趣里。
  
  李子很配合我,我读她也读,我写她也写,我唱歌她就唱,我跳舞她跟着跳……每次她的爸爸,也就是蔡的二哥来接她回去几天,她就不高兴,她喜欢粘着我了。不过,我很希望有她在身边,不然,我的心实在是太空洞了。
  
  信来了,一下子收到了两封重要的信。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了蔡的信。把爸妈的信先放一放。
  
  他说:他已经在上海无线电九厂报到,分配在装配车间。每天上下班很有规律。他问了问这边的情况怎么样?要我多放开心,他一切安好。而且买好了二十张邮票,二十个信封,准时每周一封信,用完了邮票,我就可以放假回来团聚了。看到他安稳立足在故乡上海,我心里还是高兴比伤感多,把信收起来,放在抽屉里,然后拆爸妈的信。
  
  爸妈总是记挂着我的生活,先问问细枝末节,然后急不可待地笔头一转,就提起来他们现在最最担心的事。妈妈再三叮嘱我,小蔡回了上海,你怎么办?要问清楚他的打算。不要以为从前你们很好,那是过去,现在不一样了,回了上海的人很多都丢弃了过去的朋友。更不用说你们还没有结婚,结了婚的都有很多离婚的。还有传说,为了回上海,搞假离婚,可又弄假成真,变成了真的分手了。
  
  父母的担心是实实在在的问题,我马上给他们回信,不过,我是坚定不移地说:小蔡不会变心的。
  
  然后,我才给蔡回信。只是报告了平安和说了说李子与我在一起的事。我们两个的平安只维持了第一周。接着,在高安,同时也波及到了上海,爆发了一颗“***”,如此激烈,翻天覆地,惊涛骇浪!
  
  这个事,起先我对谁也闭口不谈,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在议论纷纷,说有人逃回了上海,而且这个消息的传播,比滚雪球还快,一下子就传遍了四面八方。于是,高安县整个教育系统大地震。
  
  有好心人来告诉我,你的蔡太厉害了,怎么会有那样惊人的本事,一个筋斗翻到上海去了。高安县的教育局局长希涛亮大发雷霆,已经派人赶赴上海去追了。
  
  也有好事的人,不断传来负面的新闻:昨日今天,都有已经上调的上海知青在县教育局闹事了,要求也可以调回去。这就更让那个姓希的局长火冒三丈,他一怒之下,把大城中学的校长给撸了,也把他办公室的那个新来的复员军人给撤职下放了……
  
  这些传闻让我五内郁结,一人得了好,却要连累那么多人的牺牲,难怪古人说得更彻底,“一将功成万骨枯”呀!怎么办?我现在的浑身解数加起来只有一两,不,还是个负一两,也就是一只孤舟,自己也不知道会飘向哪里……
  
  果然,人们开始议论我了,我在他们的嘴里,好像已经是个被抛弃的人了。我只好耐住性子听着,没有话可以辩解。
  
  更剧烈的说法又来了,几批去上海追查的人无果回来,让希局狂怒,再接二连三地派人出去,发誓说一定要不惜代价将蔡追回。有一个词不知道他说了没有,民间已经用上了:“捉拿归案”!
  
  我的心也剧烈震荡,我用了十二分的力在默默地祈祷:蔡能逃过这一劫。因为他这么被抓回来,今后怎么活?是不是他会像WG中的反革命一样,永远没有抬头之日?永远被关在什么笼子里,永远被人唾骂成“逃犯”?……
  
  想都不敢想下去,我赶快写了一封信给他,要他当心,千万别给抓住硬揪回来。
  
  但是,这封信发出后,几个星期没有回信过来,我的一颗心完全悬在嗓子眼上了。这时候,李子却又被接了回去,我连问一下他哥哥的机会也没有。我彻底被“***”的“辐射”给击垮了!人软软的,蔫巴巴的,提不起精神来。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还真变成了现实版。这个春天接连大雨滂沱,我的住房,那个外面一间小一点的房间漏雨了。先是“滴答”小雨,后来居然是屋外雨还没有屋内雨大了,我得撑着伞才能进出,只好自嘲是住在“水帘洞”里了。我所有的水桶与脸盆都在接水,还得时不时地倒水,不然屋里要发洪水,泛滥成灾了。
  
  我只好到处去找那个杨主任。杨一再推说没空。他对我这个当下“通缉犯”的“连坐”,根本不屑一顾。
  
  “杨主任,如果你再不采取措施,我的房间要塌了!”我只好提高了哀求的声音,分明里面有了一点怒气。
  
  “急什么,就是捡漏,也得等到天晴了三天以后。”那个胖脸上都是不耐烦!
  
  “你得先来看看呀?这屋子怎么说漏就漏得这么厉害。”
  
  “好吧,下午我来看一下。这屋子漏过,我知道,那是燕子喜欢在两个屋檐缝隙里筑巢……补了过一年还是漏。”
  
  “原来你知道,那你给我换一间。”
  
  “有那么容易吗?”他乜斜着水泡眼嘲弄似的看看我。“回去等着吧,我下午来。”
  
  他来是来了,看到屋子里确实是那么“哗哗”大雨,外间地板全是水流,只得皱眉丢出了一句:“我知道了!”马上转身就走。
  
  我心事不定,厌烦无比地在“水帘洞”来忍耐了几日,终于天晴了。
  
  谁知,就是那天,太阳刚露出脸来,我却接到县教育局的通知,要我去一下。
  
  我走出校门时顺便看了一下信箱,还是没有信。我的心忽悠悠地一沉,更加忐忑不安地去见那位怒不可遏的希局。
  
  原来希局是个小个子,给人感觉就是一身什么部位都是小小的,细细的人。但是,他却“威震四方”,我一进来,就已经感到了他的冲天怒火。
  
  他抬眼看看我,眼神里的愤怒可以冒出烟来……也没有客套,直截了当:“叫你来,就是要了解情况,蔡新华是怎么逃出去的?”
  
  我理了一下不安的情绪,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想能调回去。”
  
  他突然把手一拍桌子,发作起来,那种气势要把我给活生生地吞了,“你怎么敢说不知道,你们无视王法,该负什么责任?”
  
  我真是被他大大地吓了一跳,差点眼泪被“崩”出来了……但是,我的心里最近纠结了太多的苦恼,反而被他一击,击出来了一个喷口……
  
  “我要负什么责任?我与蔡新华没有结婚,他回了上海。本来我们的关系就是一个谜,被你们这么‘十二道金牌’的去追捕,是在逼得他马上与我断绝关系,不是吗?此时此刻,说不定他已经在上海另外找了一个……”
  
  这个脱口而出的话,把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随即心给戳了一个窟窿,眼泪直流……但是我不是在哭,因为我还在反击:“如果你们领导早一点体恤老百姓,把我们调在一起,我们就不会去冒这个风险了。”
  
  我的话把暴躁的“王法”给说得没有了话,他嚅动着嘴唇,沉默很久,最终说:“你应该配合协助领导,把他叫回来。”
  
  “我怎么叫?我以过去的女朋友身份去叫,还是以过去的同学情份去叫?叫回来是要惩罚他的,他会回来吗?”
  
  那个小个子又成为了小个子了,气势顿萎,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看到他的两幅不同的嘴脸,我一下子猜到了,蔡已经脱险了。只是这个小个子那不大的心胸里,对我埋下了一个大大的怨恨了。好在那个时候,我在地区直属的高安师范,他管不到。
  
  三天后,那个杨主任倒是请了工人来修好了屋顶。他们在那个两栋房顶的交接处,扒拉下很大一堆的枯枝烂叶,破残的燕窝和碎瓦片。
  
  我的“水帘洞”暂时安定了,可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上海只有妈妈发来的焦虑的信,而蔡的信一直没有。我每次在信箱里翻,怎么也翻不出那个我千记挂万记挂的信,有时失望得就想把信箱给砸了!
  
  这时,艺术组的美术老师胡老师,她对我说了非常有现实意义的话:“我看你不必再等了,我们这儿优秀的男老师多的是,我给你说一个。”她自己的男朋友也是分在高安县城的,她深有体会,“两个人只有在一起,才有情感,生活也安定。”
  
  果然,她真的热心肠,帮我张罗做起了媒来。她介绍的人,就在我眼前,一个艺术组的,而且是个标准的书生,才华横溢,上海人中的才子一枚。
  
  我的脑电路完全被短路了,整晚躺在床上,睡梦不来,而胡思乱想却挤满了一脑子……
  
  蔡十多天音讯全无,是为了躲“十二道金牌”,还是为了躲我?无处可问!但是,我的心里还固执地留着对他的情义……一想到是不是要去割断那缕缕情丝?……就让我痛不欲生。可那边的情丝好像在升腾?在变化?是不是已经就是“萝卜丝”了?……一触到“萝卜丝”三个字,便让我心惊肉跳、思绪纷乱……
  
  我知道就在眼前的书生是个“鸿儒”,而远在上海的蔡就是个“白丁”,但是,不知为什么,从小会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我,偏偏就是想与“白丁”共结连理呢?
  
  姻缘本来就没有道理的。如果我能那么理智,爱一定不存在了。人世间的善,是从傻呼呼里冒出来的,爱是在糊里糊涂里生出来的,所有的精明能干,或者一清二楚的理性,只会产生自私自利……
  
  我实在忍耐不住了,等周日休息,就借着去看看李子,跑去了蔡的二哥的农修厂,想从他的嘴里,探点儿虚实,不管是好是坏,总不要再让我蒙在鼓里吧?
  
  他哥嫂对我真的不如以前那么热情了,但是,小李子依然一如既往,扑到我怀里,要我带她去“上海”。
  
  他们的家有了崭新的感觉,起码有“十六只脚”摆放在屋子里。我不由得说了一句,“我们的家具是不是也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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