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佛祖保佑,阿玛陀佛 (第2/2页)
他放下了手里的笔,起身,朝我走来。我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启瑾的面前:
“臣妾来求皇上,调兵营救臣妾阿玛。”
原来,这句话能说口是这么的不容易,因为话音还没落地,我的眼泪就先落地了。启瑾停在了半路,继而快步上前来扶我。我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胳膊,泪眼看着他的眼睛:
“你之前说的两个愿望我都答应你,我的不离开你,我不再见二哥。我只求你,调兵营救我的阿玛。”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问你,是谁举荐已经被削为平民的阿玛做此次征战的主帅?又是谁主张以守为攻保存实力,不营救主帅?主帅一死,全军的军心都会涣散,这场仗不战而败,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以守为攻?启瑾,你不觉的很荒谬吗?”
“我已经让人去蜀地调兵了。”
“不,蜀地虽离西南很近,但是蜀地多是崇山峻岭,援兵抵达定需要较长的时间。在两广调兵,援军抵达战场不过数日。”
“两广的军队多是你阿玛曾经的部下,若此时调兵营救你阿玛,他们定会全力以赴,但是同时又难免会有起兵造反之嫌。”
“你也担心阿玛会造反?要反他早就反了,怎么会甘心被先皇削爵位?阿玛戎马半生,权倾朝野的时候都没反,此刻命悬一线,身受重伤了会反?”
“你先别急,我会处理此事。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这般。”
“求你,救他。”
“好。”
以启齐为首,提议从两广之地调兵营救主帅。以国舅为首,坚持主张以守为攻。朝堂之上两拨人口舌争战激烈,启瑾
听的烦了,起身拂袖而去。
太后亲自来了乾清宫。
王希进屋通报,启瑾直接说了不见。
往日不见国舅有如此能耐,如今的势头不就是借了母后给他的胆子吗?母后这会儿来乾清宫,要说的无非还是不调兵营救之类的话。一边是自己的母后,一边是自己的皇叔、还是瑾儿的阿玛,这个选择当真难做。
太后不理王希传的话,强行进了正殿。启瑾从奏折中抬起头,表情严肃的看着门口的母后。
“母后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微微笑着,让身后的嬷嬷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听他们说,皇上近些时日都在为西南战事烦心,哀家特意让他们做了羹汤和枣糕给皇上送来。”
“谢母后体恤。儿臣这里还有许多奏折要阅,母后请回吧。”
太后笑着,转身就往门口走:
“皇上政务繁忙,哀家就不打扰了。只不过,此次西南战事的主帅,曾经统辖两广军权。当初先皇削他的爵位就是因为他有反叛之心,该怎么做,皇上心里应该有数。”
启瑾冷笑一声:
“既是担心皇叔会反,母后为何又怂恿舅舅极力举荐他来做主帅?”
太后勾起嘴角,血红色的唇轻启:
“因为只有这样,哀家才能除掉他啊。他一死,他的福晋恐怕也不会独活吧。他们俩若是没了,颐和园的那位本就体弱,只怕也会时日不多了。一箭三雕的事情,哀家何乐而不为?”
说完,搭着身边嬷嬷的手,缓缓的走出了乾清宫。
启瑾闭上了眼。
如何都没料到母后是这样盘算的。她恨瑾儿,恨瑾儿的额娘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要她们死,要她们伤心欲绝的死。
“王希。”
“奴才在。”
“传廉亲王。”
启织让人从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已经让启齐拿着兵符直接去了军营,命禁军都统快马加鞭前去广西调兵营救我阿玛。从那天起,我便跪在佛前诵经祈祷,一如许多年前启瑾去西南争战那会儿一样的为阿玛祈福。
祈求佛祖保佑阿玛平安无事。
祈求佛祖保佑阿玛能被顺利援救。
祈求佛祖保佑,阿玛陀佛。
每天都有战报进宫,启瑾忙的不可开交,乾清宫灯火通明。
我在颐和园跪佛,跪着跪着就真的迎来了一尊佛,太后来了。
启瑾曾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闯颐和园。当太后施施然上了岸,施施然朝我走来的时候,显然启瑾的“任何人”里面不包括太后。
我领着颐和园的所有人跪在地上请安:
“臣妾参见太后。”
在我十七八岁的年纪特意为我做过蝴蝶酥的太后此刻已然不再客气,甚至是不留情面。我给她请了安,她小步慢移到我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力道之大,让我霎时间就倒在了地上。耳鸣都被她给扇出来了,脸上也火辣辣的疼。我下意识去摸脸,却被她的手抢了视线。刚才打我的这只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上还带着金指甲!她看了看她金指甲,微微嫌弃的把手声给了身边的嬷嬷,嬷嬷小心的帮她取了下来,用手帕擦着。
手帕上有血。
我的手上也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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