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继续偷跑 (第1/2页)
领导来了,宋满不好再偷懒,宫里讲究多,一堆破规矩,几时作息都有定例,白天睡懒觉也属于不合规矩犯愁,会惹人非议。
宋满是仗着小鱼没人管,肚子里还有个崽,情况特殊,更自在些。
不然她白天非午觉时间睡觉,佟嬷嬷作为精奇嬷嬷就要约束教导了,这是精奇嬷嬷分内的职责。
对此,宋女士表示,庙大妖风大,但没关系,能摆平。
精奇嬷嬷的职权范围很大,佟嬷嬷在她房里的地位远高于春柳冬雪,宋满又只是个格格,按理说,佟嬷嬷被派到她这,说话应该是很有力度的,就是宋满,也得听这位老资历的精奇嬷嬷一些。
奈何佟嬷嬷开局不利,她赶着宋满有身孕来,先就得让一步,头一步让了,后面再想在宋满屋里立规矩——呵,等着吧。
再者就是宋满如今毕竟不是后妃,而是阿哥后院里的人,被约束的强度和被关注度还没有那么高,只要把自己屋里人管明白了,外面的风就吹不进来,就是四福晋,平日也不是处处守着宫规礼俗管理自己的
在自己房间生活起坐的自由,宋满要牢牢握在手里,不打算放权于人,这也就注定了,佟嬷嬷不可能在她身边说一不二。
一国不容二主,西厢房里做主的人只能有一个,且这个人必须是宋满,宋满活两辈子,不知道任人摆布是什么滋味。
那都是细水长流的功夫,这会宋满缓了缓,知道她确实该起身动一动,躺着睡得浑身发软,总这样不是好事。
于是二人起来到南屋暖阁里坐,四阿哥神情稍后沉郁,虽未言语,看得出心情不太好。
宋满看出他情绪不好,也心知肚明他心情为什么不好,但那又怎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她管不了的事,四阿哥愿意提起,她就做解语花,不愿提起,她就自己想话题聊。
要想工作顺利,就得盘好领导,宋满在四阿哥心理研究这门课上,已经可以修出一个学期末A+了,当然,她并不以此为傲,懋嫔的记忆只能做参照,每个人看到的,都是自己眼里的其他人。
懋嫔记忆里的四阿哥未必是真正的他,同样的,她看到的也未必是真正的四阿哥,一点相处顺利的小成果并不知道骄傲,这事一门终身课题,课题结束的那一天,应该是她终于死了老公做寡妇的时候。
四阿哥如今的性情,厌烦人试探他心意,猜测他想法,既有从小万人之上养成的骄矜傲气,还是最难搞的青春期,难伺候得很。
他和四福晋的许多矛盾、不亲近其实正因此而来,李氏对他从来顺从,又磨合了两年,对他来说已成了自己人,所以在他那,李氏比四福晋更能讨到好。
宋满挂着个作弊器,对四阿哥的冷脸也不害怕,知道这会问他,他反而更烦,便不探问,笑吟吟地关心他,“今儿天气倒好,妾没要冰碗果子,爷吃不吃?您要吃,我叫冬雪拿去。”
四阿哥闭眼摆摆手,宋满的关心就到位了,日常任务上打个勾,就算完成。
四阿哥沉着脸,一边服侍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宋满态度自如,炕边新加的书案上有一瓶开得极好的荷花,她走过去捧来,摆在炕桌上与四阿哥看,春柳小心翼翼地跟着,既想伸手扶她,又想接那花瓶,短短几步路,竟然也手忙脚乱的。
宋满嗔她:“我就娇弱成那样,一点东西都拿不住了?”才转头看向四阿哥,笑吟吟道:“这是冬雪一早折回来插瓶的,您瞧瞧,摆在窗边正好看。”
她这阵子有了摆弄花草的时间、精力,很爱侍弄这些东西,四阿哥则认为侍弄花草可以怡情养性,对此很支持,这是一个不错的可供开展,不易出错的话题。
四阿哥看她一眼,柔和的眉眼弯弯的,没有一点锋锐的棱角。
他叹了口气,“你就一点脾气没有?”
宋满茫然地睁大眼睛,“您是说,妾身没脾气?”
四阿哥扬眉,意思是这不显而易见么。
莫名的,他心情好了一点。
宋满笑了,“那爷可错了,妾在家时脾气最大,额娘分缎子,妹妹将妾喜欢的拿去了,妾都要闹一场的。”
四阿哥招手叫她,“坐下说话。”才继续道:“那倒看不出来,我看你像面团似的没脾气,也不知是真没脾气,还是装憨厚。”
他语调平平,听不出喜怒,春柳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宋满笑着摇头,“妾嘛,既不是没脾气,也不憨厚,更没得装。只是如今做了额娘,不得给孩子打个好样儿?生出来是块爆炭,爷您就满足了?若您说妾装模作样,那妾更委屈了,妾自认在爷跟前从无隐瞒的,更无什么小心思,爷在外窝了火,来对妾撒,妾可不肯。”
她说着,轻轻嗔一声,四阿哥倒笑了,问:“方才那样大声响,你就不问问怎么回事?”
他虽笑了,眼里不见笑意,苏培盛这个服侍久了的不禁替宋满捏一把汗,宋满倒很镇定,仍是不紧不慢的,“无论什么事,爷愿意告诉的,妾就听着,爷不说,也没有妾问的,规矩摆在那。”
这回答老老实实,四阿哥轻笑一声,说不上满意不满意。
宋满轻轻握住四阿哥的手,她手指柔软温凉,手指相触,四阿哥眉头下意识一松。
宋满坐在他身边,慢慢说:“妾自知不够聪明,不敢自专,入宫前爹娘千叮万嘱,一定随分从时,妾也唯敢如此,一守规矩,二就唯有听爷的。爷若有什么恼火不满,请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指点妾一点,容妾愚鲁,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她目光盈盈地望向四阿哥,眼中是真挚的恳切,四阿哥心一软,叹了口气,轻抚她柔软乌黑的发丝,“你这样,才是真聪明,好过许多自作聪明。”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她屋里觉着舒服,她就像一湾温泉,一幅锦缎,一块白狐皮,永远是柔软的,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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