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风雨前夕 (第1/2页)
祥子戴上耳罩,双手持枪交叉在身前,点燃的黄金瞳锁定了自己的目标。
三十米的射击靶,一共10个,并非直线排列,而是分布在前方射击场的各个角落,完全是不同的方向和角度。并且每一个射击靶也没有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有些贴上天花板,有些故意隐藏起来只露出小小的一角。
她使用的双枪是斯捷奇金APS,苏联货,有着手枪界的冲锋枪之名,最大的特点是可以连发,装配9mm子弹,弹匣18发,特意加装了消音器。
双枪同时开火,连发射击模式,子弹在一瞬间倾泻完毕。
如果有任何一个专业的射击人士在这里,看到祥子开枪的姿势都会摇摇头,那与其说在射击,更应该叫小女孩挥舞她的芭比娃娃,没有瞄准,没有任何章法,就只是双手简单地滑过两道轨迹。
祥子走上前去挨个检验战果。
斯捷奇金的每一发子弹都命中了自己的目标,从她一开始面对的方向开始,10环9环8环……一直到标靶最外圈的1,然后再从1到10,射击完全遵循着规则,命中了每一个目标想要的每一个位置。
自从意识到了自己的言灵圣裁以后,对这份力量的开发也变成了祥子的日常之一。
比起用刀,枪械这种可以远距离进攻的武器,才更加贴合圣裁绝对命中的优势。
简单来说,这是一项目视技能,绝对命中的前提是目视锁定,想清楚自己打算进攻的点,剩下只需要交给启用的圣裁,扣下扳机就好。
跳弹,回旋,天坠……总之圣裁的子弹根本没有固定弹道,也不遵从物理规则,枪械只是个启用的平台,子弹就像有自己的想法,世界会为它修正一切的不可能,最后达成命中的结果。
退掉空弹匣重新装填,祥子抱着枪蜷缩在沙发里阖上眼帘,她有些累了,圣裁对身体的负荷很大,连续启用就会疲倦。
这时她身边的那面镜子动了起来,那是一面等身镜,镜子的表面如水波那样翻涌,丝丝金光如线缕般向外迸射,骑着八足骏马的男人矗立在镜中,镜中倒映出的景象不是这间地下射击场,而是风雨中的高架路。
奥丁,他高举着命运之枪,策马缓步地踏出镜子。
这本该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的本体本该有如山岳,而那面镜子还不到两米。
可他真的做到了!八足骏马斯莱普尼尔的马蹄已经踏出了镜子,紧接着是包裹着面甲的马首,奥丁本人的胸甲也凸出了镜面,冈格尼尔的枪尖成功现世。
他和他的骏马居然缩小到了一个完美适应等身镜大小的地步,由此就可以从容地通过,斯莱普尼尔踏在射击室的地板上时没有一点声响,他的到访似乎只是一阵看不见的风。
奥丁缓缓举起长枪,冈格尼尔的枪尖距离祥子的喉咙只有一臂之遥,只要他再递进一点点……
祥子忽然睁开了眼睛,狰狞的金色瞳孔中闪动着森严的杀意,她没有任何犹豫,抬手就是连发的射击。
18发子弹穿过了奥丁的身体,他和他的长枪还有骏马都如水面般泛起涟漪,似乎那只是存在于现实中的投影。
所有的子弹全部最终都只是打向了那面等身镜,镜面粉碎,出现的奥丁也跟着粉碎,他发出不甘的嚎叫,世界在嚎叫声中颤抖,但终归寂寥,只剩下一地碎片。
祥子跟上去,把大片的碎镜片全都踩的成了指甲大小的渣子。做完这些让她更累了,她倒在沙发里,微眯着眼睛打量手里的枪,黑色的金属上隐约可见一张疲惫的面孔。
几个月过去,风间琉璃送给她的鸡尾酒还有四支,随着她的血统不断增强,奥丁袭击的频率也在增多。
好在一直都不是本体,就像最初风间琉璃做的那样,只要击破进入现实的介质,奥丁就会消失。
那入世的奥丁某种感觉上像是一个亡魂,以奥丁的力量和体型本该无比强大,但它似乎不能离开自己的尼伯龙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借用某种介质入侵到现实世界里来。
水就是很合适的介质,所以最初遭遇奥丁的时候会是暴雨,镜面也是出色的介质,越是大范围的介质出现的奥丁体型就会越大。
最糟糕的一次,祥子甚至在若叶睦的眼睛里看见了奥丁,不过那种也没什么威胁,只要若叶睦眨一下眼睛,介质中断奥丁就没了。
但这些也不意味着假奥丁就没有威胁了。
还记得那是在音乐课上,老师正在演奏,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聆听品味,祥子看见琴架上金色的火焰翻涌,雷霆的电光闪烁,奔腾的马蹄声仿佛在整个教室内回荡。
就在她惊呼着站起来的同时,那架钢琴瞬间四分五裂,老师被弹出来的金属片割伤了脸,只能休课送去医院,据说还是留了一道疤。
事后大家都说这是新同学的一声咆哮引发了共振,只有祥子看见了奥丁的枪尖,它的目标本应该是自己,钢琴和老师都只是被波及了。
这家伙真就跟索命的恶鬼一样阴魂不散,迟早有一天会再现那条高架路上的一幕。
到那时自己能赢吗?祥子有些发呆。
这几个月来她都在忙碌中度过,放课后不跟羽丘的同学有任何交流,赶紧回家,练刀又练枪,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连吃口饭都在脑子里想刀术剑招,以至于班上的人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她姓什么。
理所当然的,CryChic就算是无言的退出了,也没跟在同一个学校的高松灯有什么交流。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奥丁随时都可能在自己身边出现,有什么必要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呢?
祥子知道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但她没得选,无知才是最幸福的时光,就像以前她不知道龙族世界的时候也没觉得身边有什么危险。
只是毕竟在一个学校还是隔壁班,总会有忍不住的时候。
上体育课的时候远远地看见高松灯也在看自己,祥子能看懂高松灯在想什么,那样的眼神太孤独了,难过的好像随时都会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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