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两千四百玄坛起,知泰山一如 (第2/2页)
只是没有那么巨大,凌空而起,蜘蛛腿化作长矛,直戳。
少年道人并指起诀,抬眸看着这恐怖异兽,看着那蜘蛛腿像是长矛也似朝着自己刺来,周衍双瞳泛起流光,可下一刻,一道凌厉的光华闪过。
山蜘蛛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喊声音。
一枚箭矢!
裹挟血色的光芒,直接贯穿了山蜘蛛的要害,煞气四下流转,让这山蜘蛛的身躯受激,因为杀气的刺激,因为本能的恐惧,蜷缩成了一团,被火烧灼,坠下山崖。
周衍看着地面上刻录了符箓的箭矢。
猛地转过头。
道门太上楼观的主殿之上,小道士玄珠子一边瑟瑟发抖,一边从自己的药囊里面掏出一枚枚加持过的箭矢,面容默然的中年男人握着战弓,右臂有力,不苟言笑。
放心。
声音在风中,像是铁石,像是烈酒洒落刀锋。
沈沧溟道:“我在。”
少年扬起来的,凌厉的眉梢放缓下来。
无论是弱小的少年,还是狼狈奔逃的游侠,亦或者举行大醮的道人。
这两个字,永远没有变过。
沈沧溟不言,只是将弓重新拉开,箭矢搭在了弓箭上。
边军骑射,曾经和一切异族,妖族弓箭手对射,还活下来的含金量,足以让他轻易对付这些庞大的,癫狂了的妖兽。
沈沧溟目光锐利,血色的烽燧火在箭矢上燃烧着。
锁定在周衍的周围。
这些催生出的,只有一个时辰寿命,但是实力却在七品到五品之间的山蜘蛛,无法靠近周衍的附近,还在朝着太上楼观扑杀的时候,就被箭矢尽数射杀,剿灭。
那边的玄珠子坐在旁边,一边因为害怕而大声哭泣,一边以恐怖的速度在箭矢上高速刻录符箓,小道士含着两大包眼泪,一边画符。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呜呜呜呜,天雷符,上!”
“破邪符,诛邪,破妄,燃血!”
刻完之后,在药王妙应真人搭配过的,专门克制蜘蛛妖的药粉里一蘸,递给了那边的沈沧溟,裴玄鸟的眼睑在抽动,这些符箓,药粉,都是他的钱。
他的钱!
兵家有教导,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有沈沧溟,李镇岳在,知道对付的敌人是大蜘蛛精,怎么可能不做好准备?
周衍松了口气。
“沈叔。”
他专心构筑通道,一心两用。
织娘耗费了两千年的时光编织了地脉之网,而太上楼观道的这些,寿数远远不能和她相提并论的凡人,却以大醮,化作了一枚钉子,死死定在这里。
清气冲天,一层一层涟漪朝着四方扩散。
却说,在这里除去了道门弟子,还有因为昆仑遗宝而来的各路山神,如今见到了织娘占据地脉,这些其他山脉的山神们也朝着终南山赶来。
庐山,匡庐青囊济世真官。
天门山,楚岳通明镇阴真王。
峨眉山,九老洞府司辰。
这三位之前在外面寻找玉玺,朝着终南山回归,庐山真官是个背着药囊的中年男子,道:“好大的妖气,之前收到希微子的传信,未曾想这么大阵仗。”
“以终南山地脉温养一只蜘蛛精,出来怕是苍生大劫。”
“得要止住。”
九老洞府司辰抚须笑道:
“也好卖终南山和楼观道一个面子。”
原本的楚地,镇阴真王是肃穆男子,道:“我等虽各自有目的,来到终南山,但是见到如此劫难,也不能够坐视不理,应该帮衬一下。”
三位山神朝着这里赶来,只是尚未过来,却忽有一剑,凌厉森然,从天而降,锐金之气冲天而起,硬生生就将这三位给拦下来了。
镇阴真王感觉到锋锐之气,扑打脸颊,刺痛无比。
这一道剑气落下,却没有消散,而是犹如一团金色的霞光一样,落在虚空中,沉沉浮浮,变化流转,并无断绝之理,每一缕霞光,就如一道剑气,已不是玄官的本领,而是权柄。
天门山的镇阴真王神色缓缓凝重:
“……庚金之锐,西方之极。”
“西岳真君?”
平淡的声音落下,拦在这三位本来打算回援的山神前面,那位真君甚至于没有真正出现,只是平淡道:
“诸位,止步。”
九老洞府司辰道:“真君,那里有大妖啊,你乃五岳之一,镇守西方,还不赶快一剑劈死祂?!”
西岳真君淡淡道:“本座自会出手,但不是现在。”
“这……”
这几位山神虽然比不上五岳,却也有各自擅长的事情,这几百年道行下来,脑子活络,立刻就意识到了西岳的意思,镇阴真王道:“真君是要坐收渔翁之利?”
匡庐青囊济世真官脸上神色一滞。
西岳真君淡淡道:“本座会出手,却也要知道敌在何处,诸位不必妄自揣测,安坐便是。”
他要逼迫太上楼观和织娘大战,然后再动手。
不愿打草惊蛇,而在这个时候,楼观道附近传来一声极凄厉的嘶鸣声,一只无比巨大的山蜘蛛朝着这山奔腾而来,看气息,几乎已经和卧佛寺那一只差不多。
只是卧佛寺那一只吸取了混乱的佛韵和业力,还有陕地流传的古代登仙之术,表现力更强,这一只不如那只,却也到了四品级别,织娘当真是拼了。
沈沧溟的箭矢难破,于是握住了陌刀。
敖玄涛龙吟阵阵,打算拼死拦下。
而在这个时候,业务还不是很纯熟的周府君,终于一心二用,打通了和泰山的联系,耗费时间,也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周衍眸子里泛起流光,眉心出现了五岳真形。
双手一合,楼观道前殿演道场泛起流光,以两千四百玄坛为节点,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阵法,道韵流转,开启了同位格的短时挪移。
而在泰山之下,那六千泰山卫,五品天星石悬星。
也已不眠不休,盘膝而坐,呼吸相同,气机相联,犹浑然一体。
足足五十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