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五十九章 (第1/2页)
屋内的音乐仍在继续,只不过已经自动切到了下一首,是一首中文歌,来自国内非常火的一个乐团。
李映桥在小学的元旦晚会上还唱过这首歌,只不过,唱完之后她就再也不肯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非要跟俞津杨较这个劲儿,俞人杰给他报了个街舞培训班,李映桥就自己放学偷偷去小画城门口的音像店蹲着,用李姝莉给她的早餐钱攒半个月就能买盒磁带学。
本来打算在第二年的元旦晚会上大展身手的。梁梅听完她唱歌问她确定要上去吗?李映桥猛猛点头,她必须要上去和俞津杨一较高下。梁梅竟也没有阻止,反正他们班也拿不出别的节目,就硬着头皮让李映桥上了。然而唱完所有老师和学生都沉默了,和俞津杨跳完舞后场下热烈的掌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迎接李映桥的是鸦雀无声。
老师们平时上课怎么呵斥都安静不下来的学生们,那一刻,在她的歌声统治下噤若寒蝉得有些诡异。但李映桥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别人不敢做的事,她做了就不怕别人的评价。普通人的一生,本来就是在一堵堵撞不开的南墙里,去找一扇属于自己的窗,至少她提前排除了一堵。但其实她也不懂,妈妈明明说她唱得挺好的。后来李映桥长大了,有了信息茧房这个词,她才明白。
当然,她还是听到一些稀稀拉拉的掌声,带头那个人,此刻正站在她面前,音响里还孜孜不倦地放着那首她当时唱的《刺鸟》。
——天上的风被谁推开,温暖的手是你的爱
——就像刺鸟的宿命,悲剧却勇敢
——天空晴朗,心情很蓝,紧握的手决不松开
……
歌词她其实现在都还倒背如流,听着听着差点就哼出来了,但看着俞津杨要笑不笑的样子,李映桥忍住了,她只是静静看着他。
其实她想过等他消了气,也等自己冷静下来再找他谈。但他说得没错,如果自己冷静下来,很有可能又会觉得麻烦而不要他,因为这些年在Convey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她早就精疲力尽。那种每天提心吊胆、时不时就要打品牌舆论战的兵荒马乱,让她不敢奢求太多,只求每一天平稳平安平淡,她更没有精力去应付多余的事情,而俞津杨,是男人里对她来说最麻烦的一个,不定因素太多——
这会儿又切了首歌,一首她没听过的外文歌。还是蓝调,旋律像流淌在情人指尖若有似无的撩拨,节拍里似乎还有那种很sexy的喘息声,烘托着此情此景。两人彼此凝视着,安静的,也冲动的,明明暗暗的火烧着。屋内的音乐把他们纠缠在情欲爱恨里,把气氛搅得浑浊不堪。
“我们有吗?”她看着他说,“我在北京就这么玩的啊。”
他没应声,目光微微偏开,他仍是半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手仍是箍着她,只是力道松了很多,他不敢握太紧,怕真的弄疼她。
李映桥抽了下,手腕一动。俞津杨像只捕兽夹似的,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扣紧,干燥的掌心几乎是完全裹住她的手腕那一截。男人和女人的生理差距始终还是存在,如果他不允许,她真的没办法那么轻易就抽离。人被困在他两腿之间,只好抬起手腕淡声示意道:“俞津杨,你要这么拽一晚上?晚上还要陪床是吗?”
被点名的人终于抬头,眼神很平静,更像是夜色下的深海,瞧不见浪打浪,只能听见海潮声和一片波涛汹涌的黑色:“我说可以呢?”
“过期不候。”她说。
“……”他哑口无言。
两人就硬生生这么僵持了二十分钟,李映桥就跟蚂蚁搬家似的,从沙发这边一步步挪到电视柜那边,又一步步磨蹭到那面木头墙的玄关处。俞津杨始终扣着她手腕,任她怎么折腾,反正就是不开门。他的掌心像一副带着体温的手铐,但凡她挣扎一下,皮肤的温度便又热一分。
她无奈:“手机在哪,别闹了,我要回家。”
俞津杨坦然地敞开他的怀抱,低头看她笑着说:“自己摸,就那么两个兜。”
李映桥看了眼他全身上下唯一的两个裤兜,撇开头:“不摸,你自己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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