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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 强与弱

第八百五十章 强与弱 (第2/2页)

如果冒犯了你的人,敢偷窃你的东西的窃贼,他们不付出应有的代价,那么……你将要如何震慑你的敌人,维护自己的威势呢?
  
  换成唐宁。
  
  她在宣布捐掉那幅油画之后,当场就会逼迫罗辛斯道歉,然后转头就会去法院起诉对方。
  
  讲什么给我只要一个说服您的机会……太软弱了。
  
  而等伊莲娜小姐竟然从口袋里拿出了决定性的船票以后,罗辛斯都不用道歉了,因为唐宁可以不乎这个了。
  
  她会直接让罗辛斯滚。
  
  是的。
  
  物理意义上的滚。
  
  有这么有力的证据,罗辛斯已经没有留在这场采访里的必要了,如果罗辛斯不像一个小丑一样灰溜溜的当场滚蛋,再被当成笑柄一样笑话下去。
  
  唐宁自己就拂袖离开。
  
  她不会给罗辛斯留有任何的仁慈与体面。
  
  敢在赌桌上玩轮盘赌,就得玩得起,就要有决心,不管是对着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的决心,还是对着别人的脑袋扣动扳机的决心。
  
  没有鲜血飞溅,绝不罢手。
  
  装逼的时候,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英雄的跟什么一样,结果轮到自己发现只剩最后一个弹仓时怂了。
  
  抱歉。
  
  不可以。
  
  她非要让罗辛斯社会性死亡,沦为笑柄不可。
  
  他对自己don'tfuckingcare,唐宁凭什么care他的体面与尊严啊。
  
  不以最酷烈的手段痛打落水狗,你拿什么震慑黑暗里下一位等待机会向你扑咬过来的狼狗呢?
  
  罗辛斯的事情至少有了一个相对顺利的结局。
  
  现在的这个亚历山大呢?
  
  唐宁不喜欢顾为经这个回答里缺乏攻击性的感觉。
  
  那种柔软的气质,让她分外厌恶。
  
  人家跑过来抢你的蛋糕吃。
  
  你在那里讲你蛋糕做的多么多么的用心,这个蛋糕对你来说多么多么重要,为了对的起厨师之道的技艺,你用了多少多少的有机奶油……
  
  有必要么?
  
  他把自己当成了中华小当家还是什么了,有这个闲嗑牙的功夫,不如抡起菜刀来把菜刀镶嵌在对方的脑门上来的正经。
  
  因为如果你不这么做。
  
  别人就可能抡起菜刀来,把刀锋镶嵌在你的脑门上。
  
  唐宁看的很明白。
  
  顾为经还在那里做学术讨论呢,人家亚历山大压根就不是做学术讨论来的。
  
  偷蛋糕的人只在乎能多尝到一口奶油吃,却从来不会在乎蛋糕本身会变成什么模样。
  
  “废物。”
  
  唐宁甩甩手臂,轻蔑的看着歌剧舞台上的青年男子,像是看一枚烂熟的果子。
  
  ——
  
  唐宁因为顾为经的话语缺乏攻击性而心生轻蔑。
  
  与之相反。
  
  亚历山大则觉得,顾为经简直不要太有攻击性了。
  
  那平缓的神态,温和的神奇,不急不缓的娓娓道来的语气,仿佛顾为经不是那个舞台上的精神病,他自己才是那个病人,正在被人用一种受尽伤害而需要被人同情的语气关照着。
  
  他很不自在。
  
  尤其是那句——
  
  “亚历山大先生,您始终不懂,这幅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亚历山大把这理解成了刻骨的嘲弄。
  
  他难以抑制的联想起了采访刚刚开场后不久,罗辛斯对他所说的那句话“这叫学术素养,你这种只会搞个噱头出来哗众取宠的三流学者是不会懂的。”
  
  真诚才是真正的超必杀技,是最终能打倒怪兽的奥特光波。
  
  罗辛斯的呲呲喷着毒液的嘴,咬在身上,顶多出现两个血洞,脸皮厚一点的人,根本连一滴血都不会流。
  
  不痛不痒。
  
  这种真诚的发言,却是七伤拳,打在身上,从外面看上去一点威力都没有,内心却经脉抽扭曲在了一起。
  
  罗辛斯的话语。
  
  顾为经的话语。
  
  罗辛斯向顾为经道歉,却无视了自己的行为。
  
  ……
  
  一桩桩迭加在一起,让亚历山大恼羞成怒,恨之欲狂。
  
  他觉得顾为经的这种真诚,不过是带了表演成分的面具罢了,他和自己没有区别,他此刻的脸上的平静和刚刚自己面对镜头时的狂怒没有区别。
  
  只不过是一个人想要装的很气愤,另一个人想要装的很真诚。
  
  “停下来吧!”
  
  亚历山大昂起脖子,如狮子审视着猎物,有些话他本来是准备用在罗辛斯身上的。
  
  罗辛斯很谨慎的没有上钩。
  
  偏偏顾为经……这个可以拿着《雷雨天的老教堂》安然发财的人非要跑过来当个恶人。
  
  那亚历山大也没有办法。
  
  “顾先生,你在撒谎。”
  
  在一场采访里第二次的,顾为经被嘉宾当面称乎为撒谎者。
  
  “你说了那么多可能,那么的猜想,为什么你不肯面对唯一一种更接近现实的可能性呢?”
  
  亚历山大不等顾为经接口,便继续说道。
  
  “更贴进现实的可能性是……顾,你的心中充斥着偏见,你根本瞧不起女性画家,你不肯承认她们可以做的和她们的丈夫一样的杰出。”
  
  他看也不再看顾为经一眼,扫了一眼安娜,然后把目光投向观众席。
  
  仿佛是抓到谁的痛脚,向老师打报告的小学生。
  
  “用化名来作画……你说,这觉得这就像是一个获得‘竞争优势’的游戏,你觉得这是一件让人感到羞愧的事情。”亚历山大复述到:“这是顾先生此前的原话,我相信,在场不止我一个人清晰的听到了。”
  
  他顿了顿,转而用更加能煽动人心的语气说道:“我也相信,不止我一个人觉得这样的话是很刺耳。”
  
  “是的。”
  
  “就是刺耳。”他咀嚼着口中的文字。
  
  “很多观众和嘉宾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些什么,他的话里加了那么多的限定词,仿佛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位温和的理解者。但是,我要说但是。我们都知道,无论加了多少层的修饰词和限定词,它们本身都并不重要,并不能代表人的真实态度。只有但是之后的部分……才是真正重要的。”
  
  “但是,他说,我们的顾为经对此发表了高论,顾为经先生说,他对此有一种羞耻感。”
  
  “在19世纪的艺术行业,女性艺术家们不被接受,不被认可,没有工作机会,被艺术展览排斥,有很多评委认为她们的才能不足以胜任严肃的艺术,大学不允许授于她们学位。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逃离欧洲社会的束缚。她们选择了使用化名来做画,不偷不抢,不妨碍谁,所求所图,仅仅只是一个让自己的才智受到社会公平对待的机会。”
  
  “而你,你却说,你对此感到羞耻。”
  
  亚历山大回头恶狠狠的盯着顾为经。
  
  “真难想象,这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一位自称是艺术家的人,能够丝毫不脸红的说出来的话。”
  
  “什么叫不同的性别视角,你的话语所隐藏的含义,不就是在觉得,她们画不好真正严肃的作品么?什么叫阿泰米西娅和我们今天讨论的事情无关,什么又叫罗丹和卡美尔的故事和我们今天讨论的事情无关?如果你是一个真正有良知的人,就会明白,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和我们所讲述的议题环环相扣,息息相关。”
  
  “罗丹的情人卡美尔,在她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死去的整整37年之后,社会才第一次愿意正视她的贡献,愿意把她从罗丹‘抄袭’的指控里解救出来。”亚历山大脸上露出义愤之色。
  
  “就是因为有顾为经这样的人存在,她才等了整整37年。”
  
  “两百年过去了,有些偏见在艺术行业里消失了,有些偏见表面消失了,事实上还是存在在我们的身边,此刻,就存在在这个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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