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万灵同歌，共生永年 (第2/2页)

“云游子前辈说过，最长久的守护，是让守护变成本能。”药童睁开眼，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混沌奇花上，花瓣的四色纹路反射出彩虹，落在观星台的沙盘里，将四境的地图连成了片金色的海洋，“现在，我们做到了。”
　　
　　当天傍晚，四境的生息脉突然同时亮起，像地上的星河，朝着南境汇聚。镇民们走出家门，惊讶地发现空中飘着无数光粒，光粒落地，化作了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北境的破冰花种子、东境的镜湖贝壳、西境的共鸣壁碎石、南境的向日葵籽……每个物件上都缠着根透明的线，线的尽头，连着千里外某个陌生人的笑脸。
　　
　　“是‘牵念线’。”瑶姬展开新绘的《生息图谱》，上面的线条密密麻麻，将四境的每个人、每株草、每只兽都连在一起，“就像老槐树的根须，看似无关，地下却紧紧相连。”她指着图谱中央的漩涡，那里是南境的混沌奇花，所有线条都从这里出发，又回到这里，“原来这朵花，从来不是终点，是万灵交织的中心。”
　　
　　老周的共生炉里，四境的工匠们正合力熔铸一块特殊的金属——用南境的灵金、北境的混沌铁、东境的镜铜、西境的声银混合而成。金属冷却后，化作了个小小的圆环，环上刻着四境的纹样，内侧却光可鉴人，能映出持有者自己的模样。“这叫‘同心环’。”老周将第一个圆环递给药童，“戴上它，无论走到哪，都能看到自己和这片土地的联系。”
　　
　　阿烈的守心箭突然在箭囊里轻颤，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无数箭羽形状的光带从四境飞来，落在共生炉旁，化作了片小小的森林。每棵树上都挂着块木牌，写着不同的名字：有曾与他们为敌的暗影教徒，有被忆魂蛊伤害过的修士，有北境的混沌兽族群，甚至还有那颗早已消散的影主残识——木牌上的字迹是“愿闻此后风”。“它们都来了。”阿烈的声音有些哽咽，“不是为了赎罪，是为了一起听未来的风声。”
　　
　　除夕夜，南境的老槐树下摆满了四境的年俗：北境的混沌兽肉干、东境的镜湖鱼饺、西境的回音果糕、南境的向日葵饼。药童点燃了共生炉里的新火，火焰升起时，四境的生息脉同时亮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苏尘、林霜、老周、阿烈、瑶姬和药童围坐在炉边，看着镇民们与四境的生灵载歌载舞，突然明白，所谓的“终极共生”，从来不是某个宏大的瞬间，而是无数个这样的寻常日夜——
　　
　　是雪天里递出的一杯热茶，是陌生人间善意的微笑，是不同生灵并肩看同一场日落，是所有曾有过隔阂的存在，终于能在同一片星空下，说一句“我们在一起”。
　　
　　大年初一的清晨，混沌奇花的第五重花瓣轻轻飘落，化作点点光尘，融入了南境的土地。药童捡起最后一片花瓣，上面没有了复杂的纹路，只刻着两个字：“常安”。
　　
　　观星台的黑白水晶里，光海依旧在流动，新的光点不断加入，像永远不会熄灭的星火。苏尘望着水晶，轻声道：“故事还在继续。”
　　
　　是的，故事永远在继续。就像生息脉会继续蔓延，同心环会传到更多人手中，守心箭会带着祝福飞向更远的地方。而那些曾为共生付出过的身影，会化作四境的风、南境的花、北境的雪、东境的潮、西境的月，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万灵同歌，岁岁年年。
　　
　　（第一百六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