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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魔障

第32章 魔障 (第1/2页)

尘中月余,她再看到观子的时候,居然也有了“人不如故”的嗟叹。
  
  谢府翻出来的那一堆书里是有这么几句,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读到的时候求解不能,一站在这,身着新衣,面见故人,无须再绞尽脑汁,突而天地通般感同身受。
  
  甚至于好像不用再问观照道人,她也能明白张太夫人为何泪流满面。
  
  也许是她和谢祖母许久未见,过于惦记,又或许太久没往谢府,过于怀念。
  
  一如自己站在这,便眼眶泛酸。
  
  冬寒雪冷,行走总是不易,观子的茅草顶上厚厚一摞白,记事中就没见过山上如此大雪。
  
  观照早得了书信,侯在里厅熬着一壶松针作茶水,风雨不改穿着她那身云灰道袍。
  
  女使丫鬟侯在观外,渟云独自拎了个锦布裹着的小竹筐往屋里走。
  
  谢老夫人说是烧香礼佛正经,却又说年轻姐儿在外留宿不妥,早去早回,此番相聚多不过二三时辰。
  
  有二三时辰也好,渟云欢喜迈步,遇到的那些女冠并不嘘长问短,只循着常人样单掌施了道家礼数。
  
  观照抬眼看见曾经的童儿小跑往里,喊过一声“师傅”,迫不及待坐到桌前,急急要解那锦布上头系绳。
  
  “师傅快看。”停云揭过竹篮盖子。
  
  观照微微探头,篮子里两支精白色萝卜连根带叶洗的纤尘不染。
  
  尚未干透的水气将凝未凝如烟如雾拢在叶子上,像是刚从云层拔了出来,披星带露藏在篮子里一路拎到了山上。
  
  停云将那方锦布搁在一旁,献宝样道:“只有萝卜了,前儿我吃到个藕也好吃,但崔娘娘说那是天子赐的,买也买不到。
  
  没办法,我就只能往厨房寻了两只萝卜来,还是陈嫲嫲教我,得拿东西裹着,不然风吹雪打的,萝卜就冻坏了。
  
  不过.”她揉了揉布团,笑道:“等上了山,她又说早知道就不裹了,白费了好布,马车里暖和的很,十个萝卜也冻不坏。
  
  等我明年早些寻到藕,再拿与你,我悄悄问过长兄,他读得书多,说等来年提前寻着能人,高价应可买得一二节。
  
  那一二节也是好的,你给我的银子我一文都没用,想来也是够了,咱们山上买个萝卜才几文钱,藕再贵也贵不了百两银吧。
  
  话又说回来,师傅你给我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观照双目含笑,盯着那篮子,许久才道:“我看也甚好。”
  
  她听渟云喊“谢祖母”,又喊“崔娘娘”,再喊“长兄”,可见谢府确未薄待自家徒弟。
  
  若不然,断不会允许她称呼长辈还带着姓氏,渟云也不会与谢家长子关系亲近。
  
  此番思来,多日担忧又放下些。
  
  观照素来少夸外物,能称赞两支萝卜实在出乎意料,渟云欣喜异常,“那叫今日煮饭的师傅切了尝尝,白水煮也是好吃的。”
  
  观照不答,另问道:“今日,你为何来?”
  
  “那我怎么就来不得。”渟云怏怏回退,贴在椅背上道:“我早就想来的,谢祖母说雪大雨大霜大总也不便。
  
  难得最近晴好,我又.....”她忧思再起,语调忽低,“我见着张家老祖母,她瘦了好多,也不如以前爱笑,必是遇着难事。
  
  我以前看师傅为人消灾解惑,我喜欢她,也想替她问问,我应该念哪本经才能让她恢复。
  
  但是...”停云思索一阵,望着观照道人,“我知道咱们讲个要童蒙求我,非我求童蒙,免得自惹因果。
  
  我本来是想跟她说让她自个儿来的,可我看她身体不好,而且谢祖母也不让我与她说话了。
  
  那我就只能自己来,正好可以看看师傅,师傅你....有没有想我。”
  
  说罢她自个儿先垂了头,道家远六亲,说什么想与不想,何况,她也不是观照道人亲缘。
  
  观照将壶中茶水倒入两只粗陶杯子,推给停云一杯,笑道:“你而今,是谢家女,不是咱们了。
  
  若问是非事,我也只能解得,各人有因,休将她人,误作自身。”
  
  停云又猛地抬起头来,赌气样道:“我就是不懂这个来,什么叫要童蒙求我,不叫我求童蒙。
  
  为什么前头那老和尚还讲广施善缘,咱们就讲莫惹因果,惹了因果又如何。”
  
  张太夫人和谢老夫人第一次来时,观照道人便察觉两人另有目的,后面从好友处了解谢府时,自也对张家查过一二。
  
  她又常往宫中去,废太子政变牵连后妃之死一事,难免有所耳闻。
  
  张府里祖孙私密不得外人知,但近来张府并无其他祸事,若叫张太夫人伤神至此,也就只能是张芷身亡这一桩了。
  
  想来张芷未入宫之前,是张太夫人...观照道人神思停顿,片刻后想起那日与渟云的对话。
  
  张芷未入宫之前,定是张太夫人掌中珠。
  
  后来,她去了,她送她去。
  
  利禄求荣华,功名追富贵,张家已是显贵至极,偏还要继续往上攀。
  
  世人如此,观照既不推崇,却也并不鄙薄,她只是循着修道之人本分,认为张太夫人起了一桩因,自该受得此桩果。
  
  受不住,那也只能将金钗玉饰退去来观子里跪师祖了。
  
  “鱼在水中存,亦在水中困。”观照垂目道:“鱼若不入水,日月消此身。
  
  岸上有千好万好,你不能伸手去把鱼捞上来。”
  
  “所以师傅后悔当年捞我,现在要把我放回去。”渟云偏头,猜这话观照也不会答。
  
  观子里师傅最擅长的就是避而不答,不答便不答吧,至少知道师傅将自己丢去谢家是为了她的祖师。
  
  天大地大,谁也大不过她祖师去。
  
  虽然这观子里谁也没见过活着的祖师长啥样,常年只有一堆朽木桩子烂泥胚,跟谢府的石榴树样四季一个色儿不带改的。
  
  “纵鱼在水中,海有其阔,我想你去看看,天有其高,你又何尝飞不得。”
  
  “那我就想在岸上呐,张祖母待我好,若有经文能用,我为她念一念怎么了。”渟云拖长嗓子学谢熙,她常听得纤云如此缠着崔婉。
  
  “等你能上来,就上来,鱼要活在哪,只能靠她自己定。有些鱼会被困住,有些鱼,化而为鹏三万里。”
  
  那种车轱辘话又来了,停云憋嘴不再答。
  
  想着她大概也在道门呆久了,亲缘浅的很,似乎在谢府也不那么难熬,毕竟两个地方还算近,隔一段时间回来就是。
  
  “云云,我要走了。”观照忽然道。
  
  “走去哪?”
  
  “游四仪以求经,观八方而问道,今日你不来,过些时日我也想去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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