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粉墙题诗解谜 (第1/2页)
陈冬大担着馒头筐走下山径时,竹篾编织的担钩还在晃,撞得筐沿的蓝布补丁簌簌响。
李宝望着那抹灰影转过山弯,山风卷着他的道谢声飘回来:"几位大恩,冬大记在灶王爷跟前!"
"走罢,再磨蹭日头要落了。"钱一多把塑料袋里的糖瓜渣抖干净,拍了拍裤兜,"无字碑前的苔藓可不等咱们。"
一行六人顺着山径往乾陵方向走。
施丽娅的手机在兜里震了两下,她掏出来看,时间依然卡在三点五十八分——和半小时前驱邪时一模一样。
赵婉儿凑过去瞥了眼,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该不会是刚才那坟头的阴煞......"
"别瞎说。"张远山扯了扯道袍袖口,铜铃在腕间叮当作响,"手机这物件儿,最招阴阳气儿乱串。"
山径两侧的野桃正落,粉白的花瓣扑在李宝肩头。
他伸手去拂,却在碰到左臂时顿住——从乾陵地宫入口那道石缝划开的伤口,此刻正痒得钻心。
"宝子?"钱一多回头见他站定,"犯懒了?"
李宝没应声,解下斜跨的帆布包,指尖隔着薄衬衫按在伤口位置。
痒意顺着血管往上爬,像有蚂蚁在皮下打洞。
他咬了咬牙,掀开衣领——原本分布在伤口周围的三个红点,竟少了一个!
"我操!"钱一多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昨儿还三个,今儿就剩俩?"
施丽娅的相机"咔"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时发梢扫过李宝手背:"什么时候开始的?
疼不疼?"
赵婉儿的手指悬在红点上方,没敢碰:"像朱砂点的,可普通朱砂早该蹭掉了......"
"让我看看。"张远山突然凑近,道袍上的艾草味直往李宝鼻子里钻。
李宝被他吓了个踉跄,后背撞在路边青石板上。
张远山的指节抵住他锁骨,凉得像块冰:"这不是阳间的标记。"
"道爷您别吓唬人!"钱一多扯了扯张远山袖子,"宝子这伤口是进地宫时让石笋划的,当时血把衣服都浸透了,哪来的什么......"
"血?"张远山眯起眼,"当时流的什么颜色?"
李宝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他记得很清楚:那道石笋尖扎进胳膊时,血涌出来是暗褐色的,像泡了千年的旧茶。
当时众人都以为是伤口感染,谁也没往别处想。
"三枚红点,对应三才。"施丽娅突然开口。
她推了推眼镜,发顶的桃花瓣被山风吹落,"前天在朱雀门,您说过'天、地、人'。"
"人?"赵婉儿重复着,"可三才里'人'主调和,怎么会......"
"上个月在小山村。"张远山突然转身看向山坳方向,"我和老钱替人看宅,那户人家正房梁上钉着三枚血钉。
东家说他儿子夜哭,总喊'少了一个'——后来我们起坛才发现,那孩子后颈也有三个红点,每天消一个。"
"后来呢?"李宝的声音发紧。
钱一多摸出颗糖瓜塞嘴里,甜得齁嗓子:"后来那孩子在第三个红点消失那天,掉进村头老井。
捞上来时手里攥着半块青布,跟陈冬大说的那老妇穿的......"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
野桃树下的荒草沙沙响,像有人在低声数数。
李宝望着自己胳膊上剩下的两个红点,突然想起在乾陵地宫看到的壁画——袁天罡和李淳风相对而坐,中间的棋盘上摆着三枚棋子,分别刻着"天""地""人"。
"你们还记不记得?"施丽娅的声音轻得像片花瓣,"地宫第三道石门上的题诗。
'三花聚顶处,一窍入鸿蒙'——三花,是不是这三枚红点?"
"那窍呢?"赵婉儿攥紧了背包带。
张远山弯腰捡起块碎石,在青石板上画了道线:"天为上,地为下,人在中间。
红点消一个,就是在填这中间的窍。"
李宝摸出手机,翻出地宫拍的照片。
石门上的题诗被闪光灯照得清晰,最后一句是"人心即秤砣"。
他盯着屏幕,突然觉得那墨迹在动,像有无数细虫在字里爬行。
"小施。"李宝抬头看向施丽娅,"有没有四个字的词,专门形容......"
"形容什么?"施丽娅歪头。
李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
山雾不知何时又漫上来,裹着野桃香,把众人的影子揉成一片模糊。
他望着施丽娅发间的桃花,突然想起苏东坡与佛印的典故——可具体是哪句,偏生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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