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章 国宴菜单惊朝堂，老臣发难靖王扛 (第2/2页)

“张尚书。”萧煜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您说，祖宗成法，不可违背。”
　　
　　“臣弟敢问，我大炎开国之初，可有成法规定，国宴必须用什么菜？”
　　
　　张德全一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开国之初，百废待兴，哪有什么国宴成法。
　　
　　“我大炎立国百年，疆域日盛，国力日强。西戎俯首称臣，四海万国来朝。这等盛世，难道还要用百年前的老方子，来招待今日的客人？”萧煜的声音，多了一丝冷意。
　　
　　“张尚书口口声声，说这是羞辱。臣弟倒想问问，究竟是墨守成规、不思进取，更能彰显我大炎国威，还是海纳百川、推陈出新，更能体现我盛世气象？”
　　
　　“一口一个‘商贾女子’，一口一个‘厨娘’。张尚书似乎忘了，我大炎的子民，便是由士农工商组成。看不起商，厌弃厨，莫非张尚书吃的米，穿的衣，都不是这些‘下等人’所供？”
　　
　　“至于那西戎蛮子……”萧煜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嘲弄，“在他们眼中，我等穿丝绸、读诗书的，本就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难道，我们为了迎合他们，也得脱了这身朝服，换上兽皮，当庭啃起生肉来不成？”
　　
　　“你……你……强词夺理！”张德全被他一番话说得老脸涨红，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煜，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那个看似只懂风花雪月，从不参与朝政的靖王，竟有如此犀利的口舌。他这番话，看似是在为苏晚晴辩解，实则句句都在敲打张德全的固执与偏见，更将此事，上升到了国策与国威的高度。
　　
　　龙椅上，李曜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就是要看到这个效果。
　　
　　他要用苏晚晴这条鲶鱼，来搅动朝堂这潭死水。
　　
　　“够了。”李曜终于开口，声音威严，压下了所有议论。“靖王所言，不无道理。时代在变，规矩，也当与时俱进。”
　　
　　他目光扫过张德全，带着一丝警告。“朕，要的是一个能让西戎人开了眼界，真正见识到我大炎气魄的国宴。而不是一本陈腐的食谱。”
　　
　　“此事，就这么定了。”李曜一锤定音。
　　
　　“菜单，准了。国宴之事，由靖王总领，礼部与光禄寺全力配合。苏晚晴，官封‘御前八品女史’，赐金牌，可自由出入宫禁，便宜行事。”
　　
　　张德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不仅仅是输了，更是奇耻大辱！陛下不仅准了那女人的菜单，还给了她官身！这是狠狠地打了他这个礼部尚书的脸！
　　
　　李曜看着他那副表情，又缓缓补充了一句，那声音，轻飘飘的，却重如泰山。
　　
　　“当然，话说回来。国宴事关国体，若是办好了，自然是功臣。可若是……办砸了，出了半点差错，丢了我大炎的脸面……”
　　
　　他的目光，在萧煜和张德全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便一同，给朕一个交代吧。”
　　
　　萧煜深深一拜：“臣弟，遵旨。”
　　
　　张德全也只能屈辱地跪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臣……遵旨。”
　　
　　退朝后，萧煜走出太和殿，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感到了一丝寒意。皇兄这一手“连坐”，看似公允，实则将他，将苏晚晴，都推到了悬崖边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殿内。张德全正被几个门生搀扶着，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与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