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开学典礼 (第2/2页)
主位上的皇后东方栖梧以袖掩唇，肩膀可疑地抖动。长公主南宫玥直接翻了个白眼，嘴角却翘得老高。
太后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个活宝未来儿媳，又看看身边努力维持威仪但眼角抽搐的皇帝儿子，虽然皇帝不在现场，但这话传到他耳朵里……深深叹了口气。
系统118：
【滴！检测到宿主成功将皇帝陛下树立为反面（划掉）励志典型！勇气可嘉！请宿主注意下朝后的人身安全！】
【东方毓宁：……不怕！我有专属豪华小马扎护体！】
“至于将来能做什么？”
东方毓宁重新扬起明媚的笑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你们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可以想皇后娘娘一样，做个端庄贤惠，家里家外一手抓的主母。
可以像长公主一样纵横商海、驰骋疆场。
可以成为妙手回春、受人敬仰的女医官，可以成为博学多才的女夫子，可以成为精于算学、掌管一方账目的女账房，可以成为心灵手巧、设计出绝美服饰的女大家！
甚至……未来有一天，我们女子也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朝堂之上，为这天下建言献策！谁敢说不可能？”
最后一句，石破天惊！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
贵女们震惊地瞪大了眼，平民女子们则被这从未敢想的宏图冲击得心跳如鼓，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在胸中激荡。
“未来，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在毓秀学院，你们学到的不仅仅是知识，更是改变命运的力量，是追求梦想的勇气！姐妹们！”
东方毓宁举起小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让我们一起努力，不负韶华，不负此心，活出属于我们女子自己的、最璀璨夺目的精彩人生！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统统闭嘴惊艳吧！”
“好——！”
“不负韶华！不负此心！”
“活出精彩！”
短暂的死寂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回应！无论是矜持的贵女，还是腼腆的平民女子，此刻都激动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喊。
东方毓宁那番接地气又充满煽动性、画了大饼又给了鸡汤的发言，彻底点燃了她们心中的火种。整个毓秀学院广场，变成了激情与梦想的海洋。
118：【滴！心灵鸡汤熬制成功！浓度：致死量！效果：群体亢奋！信仰值+10086！恭喜宿主达成‘传销头子’（划掉）‘精神领袖’成就！】
东方毓宁（累瘫）：
【呼……本郡主的口才，果然天下无双！就是有点废嗓子……瓜子，我需要瓜子润润喉！】
次日，金銮殿。
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气氛却有些微妙。
皇帝南宫昱高坐龙椅，冕旒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动，遮住了他大半表情，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周身散发出的朕很不爽，尔等小心的低气压，让殿中文武百官个个屏息凝神，恨不得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尤其是当皇帝的目光扫过工部、户部几位大臣时，那眼神冷飕飕的，跟刀子似的。
户部尚书钱有财额角冒汗，心里直打鼓：
【陛下这是怎么了？昨日也没听说哪里出大乱子啊？河工？漕运？赋税？账目都核过了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极其不和谐的画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殿的角落——靠近御阶下方，一个特制的、铺着软垫还雕了花、镶嵌着小块琉璃（据说是为了采光嗑瓜子方便）的豪华小马扎上，我们的福星郡主东方毓宁，正优哉游哉地坐着。
她今天穿了身鹅黄色的小宫装，显得格外娇俏（且显矮）。
此刻，她正用白皙的小手，慢条斯理地从腰间一个精致的小荷包里，掏出一小把香喷喷的炒瓜子。
然后，“咔吧”一声脆响，打破了朝堂的寂静，瓜子壳被她精准地吐在脚边另一个特制的小金盂里。
【咔吧…嗯，今天这瓜子炒得火候正好，又香又脆！张御厨手艺见长啊！】
东方毓宁满足地在心里喟叹。
118：
【宿主，注意场合！您这嗑瓜子的声音，在掉根针都能听见的金銮殿上，简直是魔音灌耳！没看皇帝姐夫的脸又黑了一层吗？】
东方毓宁（毫不在意）：
【安啦安啦，本郡主有御赐‘监国（吃瓜）’特权！姐夫默许的！再说了，他们议他们的政，我吃我的瓜，互不干扰嘛。
你看姐夫，肯定是昨晚又没睡好，瞧那怨气冲天的样子，啧啧，更年期了吧？还是被姐姐踢下床了？】
南宫昱的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握着龙椅扶手的手背青筋都蹦出来了：
【小混蛋！你才更年期！朕正值壮年！壮年！还有，你吃瓜子的声音能不能小点！整个大殿就听你‘咔吧咔吧’，朕不要面子的吗？！】
他强压下火气，目光扫过下方鹌鹑似的群臣，尤其是那几个掌管民生、教育的老臣，越看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脑海里全是昨日暗卫呈报上来的毓秀学院开学盛况——皇后端庄大气，长女英姿勃发，母后虽然被小混蛋的天使白噎了一下但总体满意。
最可气的是那小混蛋，一番胡言乱语（南宫昱坚决不承认那鸡汤有点道理）竟然引得全场沸腾，那些女弟子的眼神，亮得跟狼似的！
再想想自己手下这些……
“哼！”
南宫昱终于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吓得几个老臣一哆嗦。
“朕昨日，”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
“听闻毓秀学院开院，气象万千，女学子们朝气蓬勃，志存高远。福星郡主更是慷慨激昂，言说女子未来亦可立于朝堂，为天下计！”
他特意加重了“立于朝堂”几个字，目光如电般扫过下方。
群臣心头一凛，不少人下意识地看向角落里那个嗑瓜子的身影。东方毓宁正捏着一粒瓜子，准备送进嘴里，闻言动作一顿，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
【咦？姐夫提这个干嘛？难道被我的宏图伟愿震撼到了？想提前给我个官当当？】
系统118：
【……宿主，根据皇帝陛下的面部微表情及血压波动数据分析，他此刻的情绪更倾向于‘酸’和‘怒’，震撼的可能性低于0.1%。】
果然，南宫昱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而……酸溜溜：
“看看！都看看！朕的小姨子，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她做了什么？她建起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学院！分了贵贱，设了专科！
解决了多少女子求学无门之困？未来又能为我大胤培养多少可用之才？她还筹备着建医院！广纳医者，普惠百姓！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大事？”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再看看你们！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一个个站在这金銮殿上，人模人样！奏折写得花团锦簇，开口闭口忧国忧民！
结果呢？你们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嗯？河工年年修，年年溃！赋税年年收，年年喊穷！教化推行了十几年，成效几何？连个像样的官学都办得磕磕绊绊！”
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架上的御笔都跳了起来：
“朕看你们！连朕小姨子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一个姑娘家，想的做的，都比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强百倍！你们羞也不羞？愧也不愧？！”
皇帝的咆哮在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群臣脸上。户部尚书钱有财汗如雨下，工部侍郎腿肚子发软。
不少大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羞愤欲死，却又无力反驳。因为……陛下说的好像……是事实啊！
福星郡主那学院办得，确实又快又好又轰动，那医院虽然还没建，可听着就比太医院面向大众多了！
【哇哦！姐夫火力全开啊！】
东方毓宁瓜子都忘了嗑，小嘴微张，看得津津有味，
【这波输出猛！骂得好！骂得妙！骂得呱呱叫！这帮老油条是该骂！不过……姐夫你拿我当标杆，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嘛！】
系统118：
【滴！检测到皇帝陛下对群臣的怨念值达到峰值！对宿主的‘标杆’式夸奖，引发群臣对宿主的‘敬畏’（划掉）‘幽怨’情绪+50%。宿主仇恨值稳定上升中。】
东方毓宁缩了缩脖子：
【……我就知道！姐夫你薅羊毛能不能换只羊薅？下面那么多肥羊呢！逮着我一只小羊羔使劲薅，羊毛都要薅秃了！不讲武德！】
南宫昱此刻内心的咆哮简直要冲破天际：
【小混蛋！小姨子！我这个姐夫是亲的啊！亲的！你干嘛总是逮着我一只羊薅？！
薅完朕的私库建学院，薅完朕的威望怼大臣，现在连骂人的标杆都是你！
下面那么多肥头大耳的大臣，哪一个不值得你薅？啊？工部那个老滑头，家里田产无数！户部那个钱串子，私库比朕的内帑还厚实！
还有礼部那个老古董……你薅他们去啊！干嘛总盯着朕！朕的退休金都快被你薅没了！
朕想带着梧儿去看大好河山啊！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承乾！朕的太子！
你啥时候才能支棱起来，镇住这帮老狐狸，让朕安心退休啊！！！】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看向角落里那个罪魁祸首的眼神，充满了深闺怨妇般的幽怨和控诉。
东方毓宁正捏着一粒瓜子仁，刚想送进嘴里，冷不丁对上姐夫那复杂难言、仿佛她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还抢了他老婆的眼神，吓得小手一抖，瓜子仁差点掉了。
【118！118！姐夫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像要吃人！他是不是觉得我抢了他风头？还是觉得我嗑瓜子太大声了？】
系统118：
【滴！目标对象（皇帝）情绪分析：怨念占比70%，委屈占比25%，对退休生活的渴望占比5%……综合判定：极度危险！建议宿主采取‘萌混过关’策略！】
东方毓宁福至心灵，立刻扬起一个自认为最乖巧、最甜美、最无辜的笑容，举起小手，朝着龙椅方向，晃了晃手里剩下的小半把瓜子，用气音小小声地、讨好地问道：
“姐夫……辛、辛苦了？吃……吃瓜子不？新炒的，可香了！”
“……”
整个金銮殿，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凝固了。
皇帝南宫昱的表情，瞬间从幽怨控诉裂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呆滞，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天灵盖。
群臣们更是集体石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福星郡主……在朝堂上……问陛下……吃不吃瓜子？！
“噗——咳咳咳！”
终于，一个年纪稍轻、定力稍差的御史，实在没绷住，被自己的口水呛得惊天动地，脸憋成了猪肝色，一边咳一边拼命地、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试图用剧痛来压制那即将冲破喉咙的狂笑。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嘶——！”
“呃！”
“唔！”
殿中各处，顿时响起一片极力压抑的、痛苦的抽气声和闷哼声。只见满朝文武，无论是须发皆白的老臣，还是正当壮年的官员，此刻都整齐划一地做出了同一个动作——或明或暗，或轻或重，狠狠地拧、掐、揪自己大腿上、胳膊上的软肉！
一个个疼得龇牙咧嘴，面目扭曲，表情管理彻底失控，却硬生生把那足以灭九族的狂笑死死地憋在了喉咙里，憋得浑身颤抖，眼泪汪汪。大腿上、胳膊上，想必已是青紫一片。
南宫昱看着这满朝文武扭曲抽搐的怪相，再看看角落里举着瓜子、一脸“我是不是很贴心”的小姨子，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
【小混蛋！！！朕……朕……朕要退朝！！！朕要去找梧儿！！！朕不干了！！！】
系统118：
【滴！警报！皇帝陛下血压飙升！怒气值MAX！怨念突破天际！宿主，风紧，扯呼？】
东方毓宁迅速把瓜子塞回小荷包，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看着御阶上方，仿佛在研究天花板的花纹: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金銮殿上，皇帝的怨念与小姨子的无辜、群臣大腿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名为“酸黄瓜批发”的爆笑朝堂交响乐。
而太子南宫承乾，此刻正在东宫勤勉读书，浑然不知他那盼退休盼到望眼欲穿的老父亲，刚刚经历了怎样一场精神上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