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9章 圣人皆为戏子！ (第1/2页)

死寂。
　　
　　整个盘古殿，乃至殿外通过神念“旁听”的诸圣识海，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
　　
　　真相是世上最锋利的剑，它一剑斩断了圣人们引以为傲的道，也斩碎了他们万古不磨的道心。
　　
　　昆仑山上，元始天尊失神地瘫坐在云床，口中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假的……道是假的……”他一生阐述天道，顺天而行，到头来，天是人造，道是程序。他就像一个对着剧本演了一辈子的戏子，现在才发现连戏台都是假的。他引以为傲的阐教教义，难道只是一段更符合“管理员”喜好的优选代码？
　　
　　首阳山八景宫，太清老子胸前那片殷红的圣血，仿佛成了他无为之道上最刺眼的污点，道心蒙尘，圣威不存。无为，无为……若连世界本身都是“有为”的产物，他的“无为”，岂非成了世间最大的笑话？
　　
　　须弥山上，准提脸上的悲苦之色早已凝固，变成了一种麻木的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为何而悲，连悲伤本身，似乎都只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情绪反应。他和师兄接引发下四十八大宏愿，欲度尽世间苦厄，可如果连“苦”都是虚构的，那他们的“愿”，又算什么？
　　
　　绝望，如瘟疫般蔓延。当信仰的根基被连根拔起，圣人亦与凡人无异。
　　
　　盘古殿内，看着意志消沉的弟妹，沈武的脸上没有半分安慰，反而，他的声音比那魔的意志更加冰冷。
　　
　　“你们的道，是鸿钧给的，还是盘古给的？”
　　
　　这个问题，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所有失魂落魄的大能心头。
　　
　　什么意思？
　　
　　诸圣猛地一颤，混沌的脑海中仿佛被劈开了一道闪电。他们下意识地回溯自身根基。太清、元始、通天，源于盘古元神；十二祖巫，源于盘古精血；东皇太一，孕育于盘古左眼……他们成圣的根基，哪一样能绕开盘古？鸿钧是传道者，是引路人，但他传的，归根结底，是盘古开天辟地后所定下的“道”！
　　
　　“鸿钧传下的道，或许被污染了，被当成了测试的工具。”沈武的声音在他们识海中继续响起，“但盘古大神留给这个世界的，不仅仅是法则和灵气。”
　　
　　他不再隐瞒。
　　
　　“还有一道隐藏于万物底层，连天道都无法完全掌控的最终法则——唯心法则！”
　　
　　“唯心？”碧游宫中，一直沉默的通天教主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至极的剑光。“你的意思是，心之所向，可变天数？”
　　
　　“不止！”沈武断然道，“盘古大神真正的遗愿，不是创造一个完美无瑕、秩序井然的世界。恰恰相反，他想要的，是一个充满了缺陷、矛盾，却因此拥有无限‘可能性’的世界！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测最终结局的世界！”
　　
　　话音未落，大梦天书光芒暴涨。
　　
　　沈武没有再用语言解释，他选择让所有人亲眼去看。
　　
　　一幅浩瀚无垠的画面，不由分说地烙印进诸圣与祖巫的识海深处！
　　
　　那是混沌未开之时。
　　
　　三千魔神的身影狰狞而强大，他们代表着三千种完美的、极致的大道。而他们的对立面，只有一个手持巨斧的身影——盘古。
　　
　　诸圣“看”到了盘古的每一次挥斧，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开辟！他斩断的不是魔神，而是那些不容“异类”存在的“绝对真理”！每一斧，都让混沌中多了一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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