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装逼遭雷劈 (第1/2页)
世界,在晃动。
这是不爽不玩踩上卡萨里纳岛的第一个感觉。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游戏世界变得奇怪起来了,地下就像是全部铺着棉花一样,软绵绵的,脚踩上去到处都用不了力。
他的每一次迈步,都感觉膝盖发软,地面像是活了过来,带着一种记忆中的海浪节奏,顽固地,持续地起伏着。
不爽不玩的理智和知识告诉他,这不是眩晕,是一种感知上的背叛。
眼睛告诉他,脚下是坚实粗糙的木质码头木板,但内耳和全身的神经却在大声抗议,坚持认为他仍然站在那条颠簸不休的破船上。
胃部一阵阵地收紧,酸水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咙,不爽不玩不得不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咽下去,额头上很快因为他的坚持而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我日……”
旁边一个玩家刚走了两步,就猛地扑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滩清水,尽管胃里早已空空如也,他依然趴在地上,用力干呕,一边呕,一边骂。
整个下船的队伍如同被施了集体虚弱术,歪歪斜斜,步履蹒跚。
有人像醉汉一样扶着船舷或同伴,一步三晃;有人干脆四肢着地,几乎是爬着前进,还有更多人像不爽不玩一样,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地努力适应久违的陆地。
码头上那些马孔联盟的士兵和本地劳工的哄笑声非常的响亮和刺耳。
“哈哈哈!快看他们的熊样!”
“站直喽菜鸟,地没动,是你们的卵蛋在抖!”
“新鲜的血肉喂鱼喽,不过是先把自己吐干净的!”
一个穿着浅红色军装,脸上带疤的老兵抱着胳膊,叼着烟斗,眯眼看着这群新来的“炮灰”,嗤笑道。
“又一个批次的海猴子上岸了,啧,也不知道这次能活下来几个。”
引路的军官显然对此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不耐烦地挥着手。
“动起来,别堵着路,跟紧,谁掉队了今晚就睡码头喂蚊子!”
不爽不玩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那些嘲笑和身体的不适,他同时也很不爽那些NPC的嘲笑。
你马勒戈壁的,老子难受,那是老子的事情,你们在这里唧唧歪歪什么?
他下意识的站起来,就准备朝着最近一个笑得最大声的水手走过去,不曾想,有人动作比他更快。
那玩家脸色同样苍白,走路也晃得厉害,但一双眼睛里却烧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混不吝。
他踉跄着,却目标明确地直冲向那个笑得最大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玩家脸上的水手。
那水手见他过来,非但没警惕,反而笑得更加夸张,甚至还轻佻地伸手指着他。
“哟?海猴子不服气?想找你爹……”
话还没说完,这个玩家猛地一个前扑,动作因为晕陆而有些变形,却出乎意料地迅捷。
他根本没去理会水手的叫嚣,右手如同毒蛇出洞,一把就攥住了水手腰间那把弯刀的刀柄!
“你!?”
水手脸上的嘲笑瞬间凝固,变成惊愕,下意识地就要去抢刀。
但太晚了。
玩家根本没有任何废话,夺刀,反手,横抹!
动作一气呵成,带着在其他游戏里厮杀养成的,近乎本能的狠辣。
嗤啦……
一道刺目的血线瞬间出现在水手的喉咙上,他脸上的惊愕彻底定格,眼睛瞪得滚圆,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水手徒劳地用手捂住喷涌而出的鲜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漏气声,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码头上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原本在看笑话的马孔士兵和劳工,他们脸上的笑容僵住,转而变成难以置信的震惊。
死寂。
只有海浪拍打码头的声音,以及那个水手尸体倒地的沉闷声响。
“混账东西!!”
引路的马孔军官最先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又惊又怒,猛地拔出佩剑指向动手杀人的雇佣兵。
“拿下他,竟敢当众行凶!!”
周围的马孔士兵立刻反应过来,哗啦啦一片举起武器,神色紧张地围了上来。
然而,就在他们动作的同时,原本那些东倒西歪,呕吐不止的玩家们,却像是被同一根线扯动了一样。
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尽管脚步依旧虚浮,但他们几乎同时抬起头,眼神中的痛苦和萎靡迅速被一种冰冷,桀骜,甚至带着几分戏谑和残忍的光芒所取代。
没有人下令,但玩家们自发地,沉默地向前挪动脚步。
他们摇摇晃晃,却坚定地挡在了持刀玩家和那些马孔士兵之间。
虽然玩家们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但是当没有喊叫,没有喧哗的他们站在一起时,一股属于玩家特有的肃杀,还是蔓延开来。
不爽不玩也站到了人群前列,胃里的不适似乎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压了下去。
他冷冷地盯着那名拔剑的军官,尽管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怎么?”
一个玩家嗤笑出声,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杀个嘴贱的水手而已,怎么了?”
“就是。”
另一个玩家接口,他甚至懒得看那些紧张的士兵,只是歪头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水手尸体,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东西。
“低贱的东西,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们想动手?”
又一个玩家懒洋洋地问道,他甚至向前探头,把脖子露出来。
“来,往这里砍一刀试试看啊?看看是我们先死光,还是你们这座小码头被我们拆了?”
玩家们的态度嚣张到了极点,他们看那些马孔士兵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有生杀予夺大权的武装力量,更像是在看一堆碍事的,可以随意清理的数据和代码。
那种深入骨髓的,来自“第四天灾”的傲慢,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马孔军官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极度的愤怒和一种……难以理解的荒谬感。
这些新来的巴格尼亚雇佣兵,这些刚才还吐得稀里哗啦的废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疯狂和不可理喻?
他们难道不怕死吗?
还是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疯子?
士兵们也被玩家们这种混不吝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码头上的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边是纪律不太怎么严明,还被对方的疯狂和漠然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正规军。
一边是状态糟糕,却桀骜不驯,视生命如草芥的玩家。
冲突,一触即发。
就在这剑拔弩张,火星四溅的刹那,一个冰冷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如同鞭子般抽了过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躁动:
“都把武器放下!想造反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笔挺红色制服,肩章上缀着奇异银色纹路的中年男人,在一队装备明显精良得多,眼神锐利如鹰的士兵护卫下,快步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目光扫过现场,在看到地上那具水手尸体和持刀而立的玩家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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