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艾瑞斯特的“机械降神“ (第2/2页)

“你能读取思维存储器？“老者转动着左眼的电子目镜，苏泽的视网膜上立即浮现出联邦公民ID认证界面。这个本该在魔法世界荒谬绝伦的场景，却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老者身后漂浮的羊皮卷轴上，正实时显示着他此刻的脑波频率。
　　
　　石像鬼群的爆炸冲击波就在这时袭来。苏泽被气浪掀飞，坠向锁链深处突然显现的虚空裂缝。在失重坠落的瞬间，他看见老者袖中滑出个正十二面体金属盒，盒面交替闪烁着魔法符印与QR码——那是星环联邦用来存放反物质燃料的特制容器。
　　
　　下坠的过程像是穿过粘稠的时间胶体。苏泽的防护服在空间乱流中剥落，露出后背新生的发光纹身：由薛定谔方程与召唤法阵嵌套而成的克莱因瓶图案。当他试图触摸纹身时，指尖突然迸发出超新星爆炸般的强光。
　　
　　“同步率突破临界值，启动认知重构。“沙哑的男声带着电流杂音响起。苏泽感觉有亿万根冰锥刺入大脑，两个世界的记忆开始暴力融合。他看见艾瑞斯特大陆的创世神话——众神用发光的几何体搭建世界框架；又看见星环联邦的远古壁画——原始人跪拜着从天而降的金属巨书。
　　
　　当双脚再次触地时，苏泽正站在暴风雨中的哥特式尖塔顶端。暗紫色的雷云在他头顶旋转成银河系悬臂的形状，每次闪电劈落都在空中留下烧灼的拓扑学模型。他发现自己披着残破的法师袍，右手握着的法杖顶端，镶嵌的却是拆解到一半的量子芯片。
　　
　　“以暗月之名！“数百个声音在暴雨中齐诵。苏泽低头看见塔下聚集着黑袍法师方阵，他们手中的水晶球里浮动着全息战术沙盘——那分明是星环联邦的星际防御网络图。法师们脚下展开的复合魔法阵，每一层符文环都在精确复刻核聚变反应堆的磁约束结构。
　　
　　苏泽的法杖突然自主挥动。量子芯片迸发的蓝光与暴雨中的雷电产生谐振，在空中编织出巨大的逻辑门电路。当最后一个与非门完成时，整片雷云突然坍缩成狄拉克海旋涡，无数正电子在虚空中绽放出链式反应的光辉。
　　
　　黑袍法师们的水晶球接连炸裂。他们在四散奔逃中现出原形——机械义肢刺破长袍，人造血管里流淌着发光的冷却液。苏泽的法杖指向天空，雷云中降下的不再是闪电，而是精确制导的等离子光束，每一道都准确贯穿伪装成法师的机械傀儡。
　　
　　“错误...修正...“沙哑的男声突然变得断断续续。苏泽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鼻腔涌出，低头发现那是掺杂着纳米机械的蓝血。他的视野开始分裂，左眼看到的是魔法暴雨中的尖塔，右眼却浮现出星环联邦医疗舱的顶灯。两个世界的场景在虹膜上叠加，最终定格在某个惊悚的画面——炼金术师老者的机械义眼，正透过时空裂缝注视着自己。
　　
　　当第十三个机械傀儡在光束中汽化时，整座尖塔突然开始量子化坍塌。苏泽在时空乱流中抓住一片飞过的羊皮纸，上面用鲜血绘制的星图，竟是银河系第三悬臂的1:1比例投影。在意识被撕碎前的瞬间，他听见两个世界同时响起的警报声，以及老者那句跨越维度的低语：
　　
　　“欢迎来到终焉轮回的第1999次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