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粪都之战 (第1/2页)
法国文坛的新星、“索邦的良心”莱昂纳尔被伦敦“疫气”放倒的消息,引发的连锁反应远超他自己的想象。
伦敦,《泰晤士报》刊登了一篇题为《一位法国绅士的倒下,是对我们城市肮脏现状的控诉!》的社论,言辞激烈:
【……我们以文明和进步自居,邀请一位法兰西最具才华的年轻作家莱昂纳尔·索雷尔先生来访,结果呢?
我们的首都用其标志性的、令人作呕的“豌豆浓汤”款待了他,并成功地将这位客人送进了圣托马斯医院!
索雷尔先生的遭遇绝非孤例,而是每一天都在折磨着伦敦无数贫民与体弱者的日常!他的高热,是他身体对我们整个市政系统在公共卫生方面可耻失职的最直接、最激烈的反应!
这不是意外,先生们,这是一场慢性的、持续的公共健康危机!是我们所有人的耻辱!
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推动更严格的《净化法案》,扩建下水道系统,而非等到霍乱和伤寒再次像镰刀一样收割生命时才追悔莫及!】
这篇报道引发了广泛的回响,毕竟不是谁都有金钱、有空闲在这段时间逃到海边或者乡间的度假别墅里。
甚至就连英国的上流社会——那些议员们,也在考虑在这个季节去牛津办公。
这是继1858年的“大恶臭”以来,伦敦再次因为其恶劣的环境卫生问题,成为关注的焦点。
不过,并不是所有英国媒体都喜欢《泰晤士报》这种论调,《旗帜报》就态度鲜明地进行了回击,他们把莱昂纳尔的病倒视为“法兰西花花公子的孱弱体质”导致——
【据悉,一位来自巴黎的文人因不适应当地气候而病倒。这则新闻除了告诉我们某些大陆人士的神经系统过于精细纤弱之外,还能说明什么?
伦敦的空气固然独具‘特色’,但这正是大英帝国力量与繁荣的呼吸!我们就是呼吸着这样的空气,建立了“日不落帝国”。
难道我们强健的盎格鲁-撒克逊体质,需要为了一位无法适应我们城市活力的外国绅士而改变吗?
如果连伦敦的气息都无法承受,我们实在难以想象,这些人要如何面对真正严峻的考验——
比如,德国人的炮弹。
或许,某些人更适合待在沙龙里谈论艺术,而不是来体验真实的世界。】
迅速就有小报跟进,开始讽刺法国:
【巴黎的先生们还是先管好自家塞纳河里的死鱼和粪便再来说教吧!至少我们的雾里没有那么多浪漫的细菌!】
这些话很快漂洋过海,传到了巴黎。
法国的媒体全都被气疯了——虽然巴黎人自己也抱怨塞纳河的臭味,但绝对无法容忍英国佬拿这个做文章。
莱昂纳尔最好的合作伙伴《小巴黎人报》第二天就展开了反击,刊登了一篇名为《伦敦的“雾”?撒旦的屁!》:
【……伦敦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在毒气中生活,并丧失了嗅觉!请允许我们纠正一下伦敦同行们的用词——那并非浪漫的“雾”,而是撒旦以及整个地狱的魔鬼在伦敦撒放他们肠子的废气!
泰晤士河,是一条名副其实的“恶魔的大肠”!
而我们的塞纳河,尽管偶有脾气,流淌的依旧是诗篇和画作的光影!
伦敦人似乎早已在毒气中麻痹了嗅觉,并错将这种麻木当作了坚韧。真是可悲的错觉!】
作为一份市民报纸,《小巴黎人报》的用词绝无顾忌、火力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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