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抚台大人 (第2/2页)
都是平素的那些个熟面孔,不过,能让钟仪叫得出名字的也就那么几位。
大理寺卿郭凡之的儿媳妇叶琼兰,学政齐章的儿媳妇洛珠,按察使向禄的儿媳妇肖灵。
还有兵部尚书之女繁袖。
这几位里也只有繁袖尚未出阁。
总之,都是三品以上的京官内眷,三品以下京官的内眷,是得不到蒲察翁主的青眼的。
被这许多人盯着,钟仪自是不自在的很,但还是快步上了看台往端坐正中的一人跟前走去,恭敬行了一礼。
“妾来迟了,还望翁主见谅。”
话罢,朝身后看了一眼,又看向跟前的人,“快入夏了,福记的蜜浮冰皮酥和冷金丹也都上货了,妾记得您好这口,今儿便使了人去买了些来,
方才入兰台前,已经让阁府内的府医用银针一一验过了,翁主放心品用。”
这就算是免责了,毕竟今日人多手杂。
既是已被阁府府医查验过的东西,也就再无有心之人敢在这上头动手脚了。
端坐正中的人将钟仪上下打量一眼,这才示意身侧的人将园香手头的食盒接了下来,身子往后一靠,挑眉谑笑,“你倒是有心了,难为你记着我的喜好。”
而后手头的缂丝金线团扇往右首点了点,“坐吧。”
钟仪微微颔首点头,落了座。
若是以前,她定然会说,这都是她婆母秦氏的心意。
可往后,这样的话她断然是再不会说出口了。
为他人做嫁衣,也要瞧瞧那个他人值不值得。
她一落座,外头的人也都次第归了座。
她抬眸略扫一眼,却只觉不怎么对劲。
原来,今日兰台的座位朝向皆调了个方向,原本主位是朝东的,今儿却罕见的头一次朝了南,其他座也一并随主位调了朝向。
而这南边,她若没记错的话,是阁府里一处荒废的鹿苑,鹿苑离内宅甚远,又因着荒废,故而好多樟柏无人打理,长的老高。
她正欲问上一问今日调了座位朝向的缘由,便听得对面有人先说话了。
“蒋少夫人面色不错,看来,是想开了,我们都以为,您今儿是没甚心情赴翁主的茶会了呢。”
钟仪抬眼,说话的是学政齐章的儿媳洛珠,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她笑。
而其他人,面上的神色也没有比洛珠好多少,都是一副看笑话的神色。
这无疑是在嘲蒋延储带回小妾儿子逼她做妾的事儿。
京中多权贵,也多细作,各府内宅一有什么动作,只要没有刻意摁下,一个时辰之后,便是各府皆知了。
这番奚落,钟仪早有预料。
她扬唇一笑,却没有去接洛珠的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往台下那两只南客身上看去,“这样奇异的兽,竟一点都不聒噪,令人赏心悦目,比那些个粗鄙的家雀儿不知好多少倍。”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嗤嗤的低笑声。
钟仪搁下茶盏,眸光往对面瞟了一眼,只见那洛珠已是满脸涨红。
本以为奚落就要到此为止了,却不想,又有人说话了。
“要我说啊,既然男人都已经把人给领回来了,也有了庶子,妹妹你也就忍下罢!不过,咱们同为女子,知道你这会儿心里头不好受的很,你也实在不必佯装淡定,若是想哭一哭,就尽管哭出来吧。”
说这话的是按察使向禄的儿媳妇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