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纳斯特·所罗门的邀请 (第2/2页)

说完这句话以后，阿尔杰将一张黑白照片反复展示了好几遍，在确定罗杰能够看清后，他这才放下了照片、开口道：
　　
　　“赞美您，‘愚者’先生。”
　　
　　很快，罗杰便退出了灰雾空间，他刚才已经将科瓦罗的脸给牢牢记了下来，有了这份线索，哪怕没有对方在蓝山岛活动的这份情报，他都可以通过“暗线预知”找到对方的真实位置。
　　
　　当然，为了防范对方有什么反预言和占卜的手段，罗杰直接来到了“原动天核”之上，在这里进行了一次占星。
　　
　　占星的结果显示阿尔杰给出的情报非常准确，科瓦罗目前确实在蓝山岛采购物资，这让罗杰也安心了下来。
　　
　　只要能够找到科瓦罗，就能够找到“五海之王”纳斯特·所罗门，届时罗杰就能够知道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了。
　　
　　之后罗杰便进入了蔷薇园区，在那里见到了正在对着天空张望的罗姗。
　　
　　“老妹，在干嘛？”
　　
　　罗杰一边和罗姗打着招呼，一边抬头望去。
　　
　　这不望还好，一望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因为此时的玫瑰园的天空中，赫然是先前他晋升为“黑先知”之后“原动天核”之中出现的第三视角的那片新生的星域！
　　
　　此时罗姗似乎正在凭借着自己的意愿影响着那片星际空间、将尘埃聚集在那象征着罗杰自身的虚点周围、似乎在试图让这片星域旋转起来。
　　
　　“这这这你你你……”
　　
　　罗杰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他曾经试过几次影响那片星域，却发现自己除了能够能够小范围地拨动尘埃之外，并不能做到别的事情。
　　
　　但是此时此刻的罗姗竟然能够讲那些星际尘埃汇聚起来、这种大尺度的操作完全出乎了罗杰的意料。
　　
　　“难道和我消化了‘黑先知’魔药有关系？”
　　
　　正在罗杰猜测间，罗姗忽然转过了头，笑了起来：
　　
　　“哥。”
　　
　　“你在干嘛？”
　　
　　罗杰好奇地问道。
　　
　　“前段时间我闲的没事干，就抬头对着这灵性天空看，一不小心就切换到了这个视角。
　　
　　“一开始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直到有一次我睡不着，就再次切换到了这个视角，我这才惊讶地发现我的意愿竟然可以影响这些尘埃。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上物理课的时候老师说过的一些关于宇宙的事情，我这两天在试着让这些尘埃围绕着中间那个点旋转，但是目前还没有成功。”
　　
　　听到罗姗的叙述，罗杰嘴巴微张，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和罗姗确定了具体的时间点，发现罗姗能够大幅度操控这片星际尘埃云的时间似乎确实是在自己完全消化“黑先知”魔药之后，这个发现让罗杰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他先前就发现过罗姗似乎能够自由地在蔷薇园中幻化出来东西，但是却没有多想，甚至默许了这种行为，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不知不觉间认可了罗姗在这片区域中的主宰地位。
　　
　　想到这里，罗杰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他径直离开了蔷薇园、来到了石制平台的最中央。
　　
　　在那里，三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和一份序列2的非凡特性仍然在那闭合的独眼上方静静地漂浮，而“阿姆拉的指引”的光芒仍然收敛、并没有外溢的迹象。
　　
　　这一切都说明，“门之钥”的封印仍然在发挥作用，这让罗杰确定了罗姗体内的并非是格赫罗斯的意志表现，他也因此彻底放松了下来。
　　
　　“对了，如果说罗姗是我秘密的一部分，那么她是否也可以看成是我的一部分？”
　　
　　罗杰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他又进而想到双方原本就是兄妹，在神秘学上具备相似性。
　　
　　也正是因为这样，因为罗杰消化了“黑先知”魔药的缘故，这姑娘似乎也获得了关于灵性天空的一部分权限。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罗杰想了想，他再次发动了对于“门之钥”的祈祷仪式、借助与后者的密契体验进入了“环”视野。
　　
　　过了一会儿，他震惊地睁开了眼睛。
　　
　　罗杰发现，自己先前断掉的“环”，似乎得到了一定的补全！
　　
　　这补全的一段正是自己身为罗杰、而非罗杰·亚伯拉罕时候所有与罗姗相关的记忆，这让两股命运交织在了一起、让他的神秘学存在变得更加诡异莫测。
　　
　　带着震惊的情绪退出了“环”视野，罗杰久久不能平静。
　　
　　他思考了许久，这才再次回到了蔷薇园之中。
　　
　　“哥……”
　　
　　看到罗杰回来，罗姗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她此刻已经没有再继续摆弄那灵性天空，而是委屈巴巴地看向了罗杰。
　　
　　“你要是觉得我做错了，我就不……”
　　
　　“不。”
　　
　　罗杰摇了摇头，他开口说道：
　　
　　“你做得很好，可以继续。”
　　
　　罗杰也坐在了罗姗的对面：
　　
　　“不过我猜测，你现在之所以不能让那些尘埃围绕着中央旋转，是因为我还没有晋升成为序列2的‘星界歌者’。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你对那片星际空间能做的事情也就仅此而已了，我猜测应该还有别的东西没有被你发现。
　　
　　“你可以再尝试着探索一下，如果有什么新的进展，可以及时告诉我。”
　　
　　“……好。”
　　
　　罗姗反复地确认了几遍罗杰没有生气后，这才继续问道：
　　
　　“哥，这星际空间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罗杰摇了摇头，进而又说道：
　　
　　“不过我有个猜测。”
　　
　　接下来，他看向了罗姗，开口说道：
　　
　　“过去你曾经说过，你是从我的秘密中走出来的，我刚才已经确认了这一点是对的。
　　
　　“我怀疑这片灵性天空，会与我成为神灵以后的神国有关系。”
　　
　　“神国？”
　　
　　罗姗愣了愣：
　　
　　“像里说的那种半位面吗？”
　　
　　“你还知道半位面？”
　　
　　罗杰愣了愣。
　　
　　“那当然，我可是经常看男频的。”
　　
　　罗姗气鼓鼓道，似乎为自己的哥哥不太关注自己的业余爱好感到生气。
　　
　　“嗯，如果这么说的话，确实有点类似于半位面。”
　　
　　罗杰微微点了点头：
　　
　　“我猜测这个神国应该与秘密和创造有关系，而你作为从我的记忆中分离出来的存在，应该原本就属于这个未诞生的神国的一部分、是它的原住民。
　　
　　“也正是因为这样，你能够看到那片新生的星域，并且在我的同意下对它施加影响。”
　　
　　说完这句话，罗杰大手一摆、让那片星域再次揭示在了自己和罗姗的面前。
　　
　　“格赫罗斯的神国，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只是我在想，这神国似乎需要一个建设的过程，且它因为命运和秘密独立性的缘故，或许亦会存在一定的独立性。”
　　
　　“独立性是指……你的神国会独立于格赫罗斯之外？”
　　
　　罗姗略一思考，就意识到了罗杰话里的意思。
　　
　　“对，而这一点或许会成为我最终在成为旧日的时候，对抗格赫罗斯意志的基石。”
　　
　　罗杰点了点头、放下了双手，灵性天空豁然再次消失、变为了灵界的投影。
　　
　　“另外，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我现在已经完全消化了‘黑先知’魔药，却仍然创造不出除了你以外的人。”
　　
　　罗杰摇了摇头，他刚才已经试过了、想把自己的父母给从“秘密”中拉取出来，但是却再一次失败了。
　　
　　“如果创造不了人，动物怎样？”
　　
　　罗姗眨了眨眼睛、说出了一个想法：
　　
　　“毕竟如果是动物的话，相对更加简单，也不具备完整的人格，说不定凭你现在的能力，是能创造出来的。”
　　
　　“动物？”
　　
　　罗杰愣了愣，他试着将手举起、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养过的那条小白土松犬。
　　
　　片刻后，他听到了狗叫声，与此同时，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完整了那么一点点。
　　
　　睁开眼睛，罗杰看到了罗姗正抱着一条只有两个多月大的可爱小狗，低声呼唤道：
　　
　　“米球……是你吗？”
　　
　　米球……
　　
　　罗杰也有些恍惚，这就是他小时候养的那条狗，在米球两岁的时候罗姗才生了出来，她小时候特别爱骑米球，米球也一直任劳任怨地保护和照顾着罗姗。
　　
　　到了罗姗七岁的时候，米球却因为被狗肉贩子吹了毒针死掉，这让兄妹俩伤心欲绝，过了好久才逐渐走了出来。
　　
　　看到罗姗一边哭，一边抱着米球，罗杰也不由地陷入了恍惚。
　　
　　过了会儿，他也摸了摸米球，米球就像小时候那样躺下露出了肚皮。
　　
　　这让罗杰的眼睛也有些模糊，他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再次站起了身。
　　
　　“也好，有米球陪着你，我也能暂时放心点，不用怕你在这里太过孤独。”
　　
　　顿了顿，他又道：
　　
　　“总而言之，在成为‘星界歌者’之后，我想事情还会发生进一步的变化。
　　
　　“总之，我刚才交给你的事情，你要稍微上点心，目前来看，这关系重大。”
　　
　　听到罗杰的话，罗姗重重点头：
　　
　　“好。”
　　
　　“呼。”
　　
　　罗杰长出一口气，他又与罗姗一起陪米球玩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星主号”的甲板之上。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的身影快速淹没在一片蓝色之中。
　　
　　拜亚姆南，蓝山岛东侧港口。
　　
　　罗杰的身形快速地浮现在了一艘黑色双桅纵帆船的甲板上，他刚一落地就进入了“心理学隐身”状态，以至于甲板上的水手都没有发现他。
　　
　　这正是科瓦罗的船，与那些真正的大海盗不同，这船并没有所谓的舰队，也没有补给舰什么的，而是由一艘船就构成了整个“舰队”。
　　
　　简单，任性，又随意。
　　
　　这一切都说明了科瓦罗的背后应该有着某种强大的势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就是“五海之王”纳斯特·所罗门。
　　
　　罗杰用手按了按自己差点被海风吹跑的宽檐礼帽、径直向着甲板下的船舱中走去。
　　
　　虽然船舱的门并没有开，但是罗杰却借助“旅行家”的能力轻易地穿过了门扉、进入了甲板之中。
　　
　　“这船有点臭啊……”
　　
　　罗杰抽了抽鼻子，他闻到了一股酸抹布和臭脚丫子味混合的气味，他从来没有在海盗船上闻到过这样的味道，哪怕是他在布拉托夫的船上都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那可是以粗放著称的弗萨克人，而眼下科瓦罗的船上却出现了这样的味道，确实让罗杰有些意外。
　　
　　“秘密洞察”视野开启，罗杰开始看向了整艘船上的各种源自于过去的秘密。
　　
　　“……嗯，并非是刻意地通过制造混乱来扮演消化‘律师’途径魔药的行为，纯粹就只是因为习惯不好。”
　　
　　罗杰嘴角抽了抽，他继续向前走去，中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很快，“秘密洞察”视野中就出现了一扇高亮的门，罗杰也因此知道了那就是科瓦罗的船长室。
　　
　　“没有危险……也没有陷阱。
　　
　　“但是……科瓦罗这家伙，好像正在里面搞事情啊。”
　　
　　罗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房间里有女性的存在，下一秒，那里面就忽然传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
　　
　　罗杰顿时有些无语，他实在是受不了这船舱的气味，只好先回到了甲板之上。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罗杰再次回到了科瓦罗的船长室前，这家伙正好满脸带笑的将一名长相颇有些拜亚姆风格的女士送出房门，罗杰也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保持着“心理学隐身”的状态站在旁边。
　　
　　等到科瓦罗再次回到房间内、想要关上房门的时候，他却忽然感觉到船长室的门拉不上。
　　
　　“初次见面，科瓦罗先生。”
　　
　　罗杰看向了面前颇有些油腻的三十多岁男子，笑着开口道。
　　
　　科瓦罗看见在自己的视野里突然浮现出来的罗杰，直接吓了一大跳。
　　
　　那是物理意义上的跳，他的头直接磕到了门框上，然后他疼得跪在了地上、捂着头开始试图大声呼救。
　　
　　然而不知怎的，任凭他再怎么喊，也没有船员过来帮他，就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限制在了这处狭小的空间之内。
　　
　　“我是约翰·韦斯特。”
　　
　　罗杰一脸淡定地看向了科瓦罗，然后自报家门。
　　
　　奇怪的是，听到了这个名字，科瓦罗却快速冷静了下来，他停止了叫喊，再次抬头看向了罗杰。
　　
　　“‘银河之王’阁下，我等您很久了。”
　　
　　他站起身来，对着罗杰微微躬身。
　　
　　“你等我很久了？”
　　
　　罗杰眯起了眼睛，开口问道：
　　
　　“是‘五海之王’说过我会来找你？”
　　
　　“嗯。”
　　
　　科瓦罗点了点头，而后道：
　　
　　“请您进来说，外面人多。”
　　
　　“好。”
　　
　　罗杰点了点头、先一步走进了科瓦罗的船长室中。
　　
　　比起外面的船舱，这房间里的气味好闻了很多，甚至还有些淡淡的香水味，似乎是刚才那位女士留下的。
　　
　　“请坐。”
　　
　　科瓦罗一边安排罗杰坐下，一边开口问道：
　　
　　“您喝红酒吗？”
　　
　　“随意。”
　　
　　罗杰摇了摇头，科瓦罗却直接给他倒上了一杯1286年的奥尔米尔葡萄酒、放在了罗杰的面前。
　　
　　“呵，船不大，酒倒是高档。”
　　
　　罗杰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他微微嗅了嗅葡萄酒的香气，然后又抬头看向了科瓦罗。
　　
　　“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
　　
　　科瓦罗点了点头，又道：
　　
　　“首先，我要向您道歉。”
　　
　　“道歉是因为你在海上雇人冒充我的人？”
　　
　　罗杰问道。
　　
　　“不是，道歉是因为抱歉以这种方式请您过来。”
　　
　　听到科瓦罗的话，罗杰停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儿，他的笑容收起：
　　
　　“有病。”
　　
　　“实在抱歉。”
　　
　　科瓦罗咬了咬嘴唇，赶忙说道：
　　
　　“‘五海之王’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引起您的注意，而您也一定会注意到这件事与他有关、而后找上门来。
　　
　　“这也是我故意给您留下线索，让您能够找到我的原因。”
　　
　　“别想多了。”
　　
　　罗杰嗤笑道：
　　
　　“哪怕你不给我留下线索，我同样能够找到你。”
　　
　　旋即他又道：
　　
　　“纳斯特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方面是想阻拦您接近迷雾海的某些特定航路，另一方面，也是想跟您进行合作。”
　　
　　科瓦罗早有准备，开口道。
　　
　　“合作什么？我又没见过他，难不成他要拉我一起去寻宝？”
　　
　　罗杰挑了挑眉毛，好奇问道。
　　
　　然而科瓦罗却真的点了点头：
　　
　　“有一处可能涉及第四纪特伦索斯特帝国的海上遗迹……‘五海之王’想邀请您一起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