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生阵 (第2/2页)
“原来如此...“我喷出口金血，溅在青铜巨剑上，“我才是最后一道封印！“
血珠顺着剑身纹路流淌，激活了埋藏三百年的禁制。巫王法相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青铜身躯寸寸龟裂。林小婉的白发突然燃起青焰，她回头冲我嫣然一笑：“别忘了给我坟头烧最新款iPhone。“
下一秒，她的身体化作万千金蚕蛊，裹着青蚨王蛊撞向法相心口。山崩地裂的轰鸣中，我听见十二峒长老最后的吟唱：“圣女归位，往生门开...“
山体崩裂的轰鸣声中，万千金蚕蛊裹挟着青蚨王蛊撞入法相心口。我伸手要抓林小婉的衣袖，指尖却只触到一缕带着薄荷香气的白发——这是她今晨才从我药囊里偷的驱虫香。
“你他妈还欠我三百块香火钱！“我对着漫天金芒嘶吼，三清铃在掌心震得虎口崩裂。那些金蚕蛊在月光下炸成星屑，每一粒都映着林小婉最后那个狡黠的笑。
巫王法相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哀嚎，青铜浇筑的躯体爬满蛛网裂纹。十二峒长老的银面具同时炸裂，露出七窍流血的面容。为首的峒主突然张开黑洞洞的嘴，喉间钻出条三眼青蛇：“圣女血祭，往生门开——“
整座祭坛突然下陷三丈，露出下方浸泡在血池中的青铜巨门。门环是两条交尾的巴蛇，蛇眼镶嵌的夜明珠正与林小婉留下的阴阳鱼佩共鸣。我这才发现玉佩背面刻着蝇头小字：“吴郎亲启“。
“这时候还搞言情戏码？“我抹了把脸上的血，铜钱剑插地结印，“天地玄宗...“咒文未毕，法相崩落的青铜碎片突然在空中凝成三百六十枚丧门钉。这些钉子尾部系着褪色的合婚庚帖，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我踩着七星罡步闪避，道袍下摆却被钉死在岩壁上。腥风扑面，巫王法相残存的右臂横扫而来，***光中裹着密密麻麻的痋虫。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阴阳鱼佩突然发烫，林小婉的声音在耳畔炸响：“坎位七步，挑它膻中！“
铜钱剑应声脱手，剑锋裹着金蚕蛊残留的血光直刺法相胸口。洪武通宝上的年号突然倒转，剑身浮现出《连山易》失传的“泽火革“卦。法相膻中穴处的青铜轰然炸裂，露出里面蜷缩的鎏金棺椁——棺中躺着的，竟是三百年前身着嫁衣的柳氏！
“吴郎...“柳氏的尸身突然睁眼，七根桃木钉从她七窍迸射而出，“你终于来了...“钉子在空中排成北斗阵，每根钉尾都刻着太爷爷的印鉴。我旋身躲过钉阵，后背撞上青铜门环，巴蛇獠牙刺入肩胛的瞬间，整扇门扉突然映出《青囊经》全篇。
十二峒长老突然齐声尖啸，她们的银饰化作流火没入血池。池水沸腾着升起九尊人面鼎，鼎耳拴着的铁链尽头，赫然是师父被剥皮抽筋的残躯！
“看见了吗？“柳氏的尸身从棺中飘起，嫁衣下摆滴落着黑血，“你师父为改命格，把自己炼成了活人桩。“她腐烂的指尖拂过青铜门上的铭文，那些蝌蚪文突然扭动成我生辰八字。
我盯着师父胸腔里跳动的青铜心脏，那上面插着七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正是我下山时师父所赠的法器！铜钱剑突然发出悲鸣，剑穗上系着的三清铃炸成碎片，每一片都映出当年场景：师父抱着襁褓中的我，将青铜钉刺入我的脐轮。
“原来如此...“我扯开道袍，露出心口鳞片状的胎记，“你们把我炼成活体阵眼，就为今日重启往生门！“胎记突然发烫，三百六十枚丧门钉齐刷刷调转方向，在青铜门上钉出个逆八卦阵。
柳氏的笑声震得血池翻涌：“好孩子，你本就是太爷爷用巫王骨血捏的泥人...“她嫁衣突然炸裂，露出爬满痋虫的躯体，“来，让祖奶奶教你什么是真正的道法！“
九尊人面鼎同时喷出毒雾，雾中浮现四十九具青铜棺椁。每具棺材都在渗血，血珠落地化作指路蛊虫。我咬破舌尖在掌心画出雷符，却发现自己的血竟泛着青铜光泽——那些该死的痋虫早已钻进血脉！
“乾三连！坤六断！“我脚踏禹步，铜钱剑引动地脉龙气。山崖裂开九道地缝，三百具道袍骷髅破土而出——正是当年镇压巫王的前辈。它们的指骨突然暴长，结成天罗地网将柳氏困住。
柳氏尖利的指甲撕开法阵，腐烂的声带挤出《葬经》咒文。青铜门上的逆八卦突然倒转，门缝中伸出无数鬼手。最前头那只鬼手戴着龙虎山长老的玉扳指，掌心攥着半块阴阳鱼佩！
“小心！“我甩出墨斗线缠住鬼手，线绳却被腐蚀断裂。林小婉残留的金蚕血突然在虚空凝聚，化作三丈青蛇虚影。蛇尾扫过青铜门，那些《青囊经》文字突然离门飞出，在空中组成“天地玄宗“的符咒。
柳氏的尸身在符光中碳化，她发出不甘的嘶吼：“不可能...青蚨血契明明...“话音未落，我脐轮处的胎记突然裂开，一枚青铜钉带着黑血激she而出，精准刺入她的眉心。
整座青铜门轰然开启，门后涌出的却不是黄泉恶鬼，而是三百道袍先辈的残魂。它们结出三十六天罡阵，将柳氏残躯死死压在阵眼。我这才看见门内景象——无数青铜棺椁呈莲花状排列，棺中全是历代青蚨女的尸身！
“丫头...“我攥着半块阴阳鱼佩，玉佩突然迸发青光。所有棺盖应声开启，林小婉的白发从每具棺中飘出，在月光下织成巨大的往生网。十二峒长老的残魂突然跪拜：“恭迎圣女归位！“
网中浮现林小婉的虚影，她琥珀色的瞳孔变成青蚨复眼：“吴山玉，用你的心头血点七星！“我毫不犹豫地剖开胸膛，金中带青的血珠溅在铜钱剑上。剑身的洪武通宝突然离剑飞旋，在空中布成北斗炼魔阵。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我掐出最后一道雷诀，整座龙虎山地脉龙气冲天而起。柳氏的残躯在青光中灰飞烟灭，青铜门上的巴蛇门环突然活过来，衔住阴阳鱼佩没入血池。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祭坛上的污血。我跪在青铜门废墟前，看着林小婉最后一缕白发在掌心消散。十二峒长老的骨杖插在焦土中，杖身浮现出血色谶语：“青蚨焚天日，尸王重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