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新生 (第2/2页)
这天散步回来,夏晚星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次老会计说,陆知珩在监狱里表现不错,还申请了减刑?”
“嗯。”傅景深点头,帮她揉着小腿,“他托律师带了封信来,说……对不起。”
夏晚星沉默了片刻,轻声道:“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坎,那些深夜里辗转反侧的痛苦,如今都变成了过眼云烟。
预产期前一周,夏晚星开始阵痛。傅景深把她抱上车时,手都在抖,连安全带都系了三次才扣上。到了医院,他跑前跑后办手续,衬衫被汗水湿透又被风吹干,最后守在产房门口,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
手术室的灯灭时,护士抱着襁褓出来,笑着说:“恭喜傅先生,是个女儿,六斤八两,母女平安。”
傅景深冲进病房时,夏晚星刚醒,脸色还有点苍白。他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女儿皱巴巴的小脸,突然就哭了,是那种压抑了很久的、带着哽咽的哭。
“你怎么还哭了?”夏晚星笑着擦去他的眼泪。
“我高兴。”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晚星,谢谢你。”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为我生儿育女,谢谢你让我成为更完整的人。
女儿满月那天,傅家老宅热闹非凡。夏父抱着外孙女,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说“像晚星,眼睛随她妈妈”。傅奶奶则拉着亲家母,商量着要给孩子办个盛大的周岁宴。
夏晚星靠在傅景深怀里,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忽然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
是清晨醒来时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是孕吐时他递过来的一杯温水,是产房外他红着眼眶的等待,是此刻怀里温热的小生命,和身边这个让她爱了一整个青春的人。
窗外的玉兰花又抽出了新芽,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夏晚星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又抬头看向傅景深温柔的眼眸,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在玉兰树下递她奶糖的少年。
原来所有的等待,都值得。
原来最好的新生,是和你一起,把日子过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