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脉诅咒 (第2/2页)
"这是..."
"导航仪。"程雪展示罗盘，表面浮现尼泊尔神庙的立体影像，"能带我们直捣黄龙。"
杨逸已经披上外套："我打头阵。小龙在尼泊尔留有标记，可以瞬移过去。"
"太危险！"艾琳反对，"降龙会至少有..."
程雪将罗盘交给林教授："其实有更安全的路。"她指向铜镜，"通过镜界。那里的时间流速不同，我们能在他们完成仪式前赶到。"
众人愕然。周青小心翼翼地问："活人...能进镜界？"
"有引路者就行。"程雪看向病房角落。
众人这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陈圆圆！她向林教授微微颔首："令先祖与我义兄的恩怨，该了结了。"
林教授走向铜镜，镜面如水面般波动。他回头看了眼杨逸和艾琳："你们守好现实世界。"
"等等！"周青突然掏出一枚古朴的铜钥匙，"带上这个。青蚨盟在尼泊尔有秘密据点。"
钥匙刚接触铜镜，镜面立刻显现出一条通往神庙地窖的暗道。程雪握住林教授的手："准备好了吗？这次可能会看到...不太美好的记忆。"
林教授深吸一口气，与她一起踏入镜中。最后一瞥，他看到病床上的袁老坐起身，脖颈后的"卍"字烙痕正逐渐变成金色...
镜中世界的时间如糖浆般粘稠。陈圆圆在前引路，四周漂浮着无数记忆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是不同时代的战争场面。
"这是'魇'的养分。"程雪解释，"它靠吸食人类的冲突与痛苦成长。"
林教授注意到有些气泡里出现了熟悉面孔：吴三桂在山海关犹豫的背影、林朝英往水壶下药的瞬间、甚至还有...他自己在贵州墓地的场景！
"我们也在喂养它？"
"每个人类都是。"陈圆圆在一扇青铜门前停下，"到了。"
门开处是间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八面体水晶——正是山海关海底那个的缩小版。七个亮着的面分别对应七处节点，第八面则显示尼泊尔神庙的实时画面：林朝宗已脱去上衣，背上纹满了龙章符文。
"他在转化..."程雪声音发紧，"仪式快完成了。"
陈圆圆将手按在水晶上："从这里可以直达神庙地窖，但时间只有一炷香。"她看向林教授，"你确定要面对的可能不只是林朝宗，还有..."
"我祖先造的孽。"林教授苦笑，"该由我来终结。"
程雪将黑色罗盘嵌入水晶底座。通道打开的瞬间，林教授听到镜界深处传来龙吟——那双金色眼睛的主人似乎也在关注这一切。
穿过光芒隧道，两人跌落在冰冷的石地上。尼泊尔神庙地窖比视频中显示的更阴森，墙壁上的龙章符文泛着血光。周青提到的暗道就在左侧，但被某种黏液封住了。
"小龙的标记！"程雪指向墙角爪痕。
他们沿标记前进，很快听到吟诵声。祭坛大厅里，林朝宗悬浮在半空，七道黑气从不同方向注入他体内。每吸收一道，他皮肤上的龙鳞纹就更明显一分。
"还差最后一步..."林朝宗的声音已非人类，"八钱归一..."
林教授这才发现祭坛上摆着七枚黑色铜钱，排列方式与青蚨母钱完全相同！而第八个位置空着——正是程雪手中罗盘的位置！
"他算准我们会来。"程雪握紧罗盘，"需要这个完成仪式。"
上方突然传来石块崩裂声。林教授抬头，只见壁画上的巨龙图案正在实体化，龙眼部位镶嵌的正是山海关那枚翡翠碎片！
"黑龙要苏醒了..."程雪拉着林教授躲到柱后，"得想办法..."
话未说完，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壁画崩裂，一头巨大的黑龙破壁而出——但与想象不同，它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痛苦地翻滚嘶吼。林教授这才看清，它身上缠绕着无数锁链，每根锁链另一端都连着个降龙会信徒！
"他们在互相吞噬！"程雪惊呼，"林朝宗想控制黑龙，黑龙却反过来吸收信徒的生命力！"
混乱中，林朝宗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皮肤迸裂露出黑色鳞片。他狂笑着抓向最近的教徒："成为龙脉的一部分吧！"
程雪趁机将罗盘掷向祭坛。七枚黑钱如遇磁铁般飞向罗盘，在空中碰撞出刺目火花。林教授本以为会引发爆炸，但八钱相撞后竟融合成一枚金光闪闪的母钱！
"这...不可能！"正在龙化的林朝宗僵住了，"明明是..."
"你被骗了。"程雪高喊，"徐福当年铸造的八枚母钱本就是净化器，不是镇压物！你们收集的'魇'分体被转化了！"
金龙母钱飞向黑龙，嵌入其额头。黑龙的挣扎顿时停止，黑雾从鳞片缝隙中渗出，被母钱净化成金色光点。林朝宗发出不甘的咆哮，身体开始崩溃。
"不！我明明..."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族谱上说..."
林教授突然冲上前："你们家族的族谱是不是叫《林氏秘录》？"
垂死的林朝宗点头。林教授苦笑："那是林朝英写的伪史。真正的历史在..."
铜镜突然从程雪怀中飞出，镜面显现出藏书阁的场景：青蚨母虫正用金丝修复一本古籍，封面赫然是《林氏真录》！
最后一刻，林朝宗的人性短暂回归："原来...我们都被骗了..."他的身体化为灰烬，被母钱尽数吸收。
黑龙的形态也开始变化，黑鳞褪去，露出耀眼的金色。它温和地看向程雪，突然开口，声音如洪钟大吕：
"守望者，谢谢你。"
让林教授震惊的是，这声音与镜界深处的金色眼睛主人一模一样！
金龙转向他："林朝英的罪不在于助吴三桂，而在于私藏母钱，破坏平衡。"它看向程雪，"现在，物归原主。"
母钱从龙额飞出，落入铜镜。镜面顿时金光大盛，深处的金色眼睛完全显现——那才是真正的龙脉本体！而眼前的金龙，只是它的一个分身。
"三千年了..."金龙的身躯开始透明化，"人类终于学会了与龙脉共处..."
随着最后一片金鳞消散，神庙恢复平静。幸存的降龙会信徒茫然四顾，似乎刚从噩梦中醒来。
铜镜传来吸力，程雪拉住林教授："该回去了。现实世界才过去..."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地窖顶部崩塌，露出夜空——本该是凌晨的天空，此刻却艳阳高照！
"镜界时间流速..."程雪脸色煞白，"我们被困在夹缝里了！"
一块巨石砸下，林教授在最后一秒将程雪护在身下。剧痛中，他看到铜镜摔在地上，镜面裂开一道缝，龙脉本体的金瞳正透过裂缝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