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癫痫 (第1/2页)
黑暗中只觉得整个人急速下坠,好似被吸入急速旋转的漩涡之中,脑子的意识瞬间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头顶有个针孔大小的小亮点,随即光亮越来越大,脑子里的意识也随之逐渐恢复……
突然间,下一秒,我一个激灵睁开眼来,直觉得眼前光线明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渐渐意识回归身体,整个人却依旧惊魂未定,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前后晃动,我努力聚拢心神,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一只手死死地捏住我的鼻子,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使劲儿摇晃。
我心头一紧,当即跳起身来,右手前探,出手迅捷如电,猛地抓住此人的腕子,反手一拧,将他压在身下,这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已然在船舱里边做森森白骨的老八。
我心中不解,如坠五里雾中,一抬手揪起身下老八的脸皮,捏在手里一顿揉搓,奇道:“咦……八爷!这肉咋又长回来了,咱不是说好了,您先归位,下去等我个百八十的,这怎么还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呢?”
老八面露疑惑,拧过身来一把打掉我的手,恼道:“丫胡说八道什么呢,屎壳郎推铅球——你睡迷糊了吧,这还没到站呢,你让我下哪去?”
我晃了晃脑袋,似乎三魂七魄这才慢慢归位,抬眼看了看车厢里华丽的装饰,一时间难以置信,颇有两世为人之感。
这才知道,方才原来只不过是南柯一梦,也不知是车厢里太热,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后背已然全被汗水浸透,两只脚踝处似乎仍残留着被那几双怪手拖拽时冰凉的触感,撩开裤腿,低头一看,两条腿上一道道青紫色的指痕竟然也还清晰可见。
我心中的不明所以,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恍惚,即便是做梦,又怎么会这般的怪诞诡谲,真真好似身临其境一般。
这时,脑子里念头一闪,猛然想起一件要紧的大事,跳起身来一把抓住老八,“八爷,今儿个早晨交代您这趟出门,一定要带上你们家里祖传的那把御赐宝刀,你丫给放哪了?没在往火车站走的路上捎带手儿的给当了吧?”
老八斜眼撇了我一眼,一抬手指了指里怀,淡淡不屑道:“宝贝我他妈揣着呢,八爷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不着调,再者说了,这好歹是御赐的东西,哪能轻易就……”
老八自知语失,按住话头不再言语。
我心中的稍稍放松,宝刀带着就好,直觉告诉我,这趟出门怕是不会很太平,火车刚出北京地界儿就做了这个一个怪梦,难免让人阵阵心有余悸。
老八见我愣神儿,连忙抢白道:“不儿是,黄爷,你快别他妈睡了,车上出事儿了!”
我闻言面露不解,顺着老八的目光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车厢在另一头,此时已然乱哄哄地吵作一团,隔远了瞧,只见人头黑压压围成一片,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
“咦……?”我不禁奇道,“八爷,他们这嘛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没听说头等车厢里还带唱戏的啊。”
“不儿,唱什么戏唱戏,你怎么不说开庙会演电影呢?”
“那敢情好啊,早说我就不睡觉了,好家伙这他妈的,在梦里给爷我吓得够呛。”
我翻了个身,懒得过去凑这个热闹,抬手压了压帽檐,准备接着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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