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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选墨

018 选墨 (第2/2页)

江闻铃走到案前,却没碰那些墨,反而拿起一支搁在笔山上的狼毫:“这支笔……”
  
  “是去年江南送来的。”温照影没抬头,磨墨的力道匀了些,“你表哥常用这支,你若喜欢,我给你拿一支新的。”
  
  江闻铃眼中的落寞,她并未参透,也不想参透。
  
  他把笔放回原处,问:“嫂嫂是不是在怕我?”
  
  “我怕你什么?”她笑笑,把新墨放在盒子里,递给他,“对了,那阁楼我是要做生意的,可不想天天闹鬼。”
  
  短短一句话,让江闻铃把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
  
  是的,只要她还没有和离,她就是他的嫂嫂。
  
  温照影看着他,眉眼透亮,一字一句:“你要知道我是谁,我是你表哥的妻子,是你的表嫂,我是相府的女儿,论年岁,还是你的姐姐。”
  
  江闻铃想狡辩,狡辩他没有这个心思,可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好像是连老天都不信。
  
  他捏着墨盒的指节泛白,声音压得很实:“李庆不是好东西,岷州炸药是他管的,我爹去查治水账,当晚堤坝就炸了。”
  
  温照影手一顿:“所以江伯伯是被他杀的?”
  
  “是。”江闻铃抬眼,“他后来抢了个女人做填房,王御史的私生女,舒轻纺。”
  
  “王御史只是替罪羊?”温照影瞬间明白,“李庆抓她,是因为王御史留了东西在她手里吧?能证明自己没罪,还能咬出李庆的那种。”
  
  江闻铃点头:“王御史流放前把私生女藏在京城,李庆找不到证据,就强娶了她。可舒轻纺上个月突然卖了阁楼,人就没影了。”
  
  温照影从暗格拿出契约,指着“铺主:舒轻纺”几个字:“这阁楼,就是她的?”
  
  “对。”
  
  “她哪是失踪?”温照影忽然笑了,“她是故意卖铺子引李庆着急,东西十有八九就藏在阁楼里。
  
  李庆找不到,又怕她跑出去报信,只能天天派人盯着那地方。”
  
  江闻铃攥紧墨盒,喉结滚了滚:“我去查人,你在阁楼那边……别冒险。”
  
  “放心。”温照影敞开书房,笑道,“我只当做生意,他看不出破绽。江伯伯待我如己出,此事我理应帮忙。”
  
  江闻铃还是不放心,皱着眉:“嫂嫂……”
  
  “你也知道我是你嫂嫂,我是安平侯府的世子妃,平白无故,他何必冒这个险?”
  
  看着她亮如秋水的眼眸,江闻铃才知,原来真有人能把聪慧与清贵揉得这样自然。
  
  窗外紫藤花又飘进来两瓣,落在案上。
  
  江闻铃看她,觉得“慧质兰心”四字,不再是冰冷的形容,倒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带着温软的光。
  
  案子的来龙去脉像被捋顺的线,李庆杀人栽赃,舒轻纺藏了证据,阁楼是关键。
  
  剩下的,就是借着绣坊的幌子,把这线牵到底。
  
  顾客州安顿好玉柔夫人,脚步匆匆往书房去,转过长廊时,却见温照影在廊下的石亭里晒画。
  
  她披着件月白外衫,裙摆铺在石凳上,沾了点紫藤花瓣。
  
  日光穿过花架落在她脸颊上,晕出层淡淡的粉。
  
  她正把一叠画稿小心翼翼地摊开,指尖拂过纸面时,他竟骤然心慌。
  
  他的脚步不知不觉慢了。
  
  他原是想问她和江闻铃在书房说了什么,此刻却忽然改了。
  
  “晒这些废稿做什么?”他走进来,声音听着随意,却自然地站到她身侧。
  
  石桌上的画稿被风掀起边角,他伸手按住。
  
  温照影抬头看他,眼底漾着点浅淡的笑意:“夫君的画还是顶好的。午膳时夫人刚好提到,挑几幅送去。”
  
  她说话时,他正弯腰整理被风吹乱的画稿,发梢扫过她的耳尖。
  
  她下意识往旁边偏了偏,他的手却及时按住了她的腰。
  
  她若再退,就要撞到凳角了。
  
  “刚晒透的纸脆,别乱动。”
  
  他语气平淡,指尖却在她肩头虚虚拢了下,像在护着件易碎的瓷器。
  
  这动作熟稔得很,仿佛做过千百遍,可温照影知道,他从前从不屑于留意这些。
  
  “哪张好?”他挑眉问,似是胜券在握,出自他手,哪张都是极佳的。
  
  她把最上面那幅画往他面前推了推∶“我瞧这张最鲜活,夫人定喜欢。”
  
  他瞥了眼那幅画,嘴角噙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眼光还算不错。”
  
  廊下传来脚步声,是江闻铃拿着墨盒往回走,路过石亭时,脚步顿了顿。
  
  他刚从书房出来,墙上那幅绣品还在眼前晃。
  
  那是温照影成亲时绣的,被顾客州妥帖地裱在紫檀木框里,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表弟这就走?”
  
  顾客州抬眼,语气里听不出波澜,握着温照影手腕的手却没松开,反而自然地往她身边带了带。
  
  江闻铃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最终只举了举墨盒:“墨选好了,不打扰了。”
  
  他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温照影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埋怨:“你又弄疼我了。”
  
  顾客州这才松开手,他看着江闻铃的背影消失在紫藤花架后,才低头对温照影说:“往后少和他单独待着。”
  
  “只是选墨而已,”温照影抽回手,揉了揉手腕,“你又何必这样。”
  
  “我不喜欢。”他说得直白,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你是我的妻子,离别的男人远些,没错。”
  
  阳光穿过花架落在他脸上,他的眉眼半明半暗,语气里的占有欲藏得极深,却像藤蔓似的缠过来。
  
  温照影看着他,忽然想起昨夜他圈着她的手臂——松松的,却挣不开。
  
  “知道了。”她垂下眼睫,把画稿重新叠好。
  
  顾客州没动,只看着她叠画的手指。
  
  他忽然觉得,方才那点莫名的烦躁散了。
  
  她在他身边,听话,安稳,连夸他画好时的模样都带着真切,这样就好。
  
  他伸手接过她怀里的画稿:“我来拿。”
  
  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仿佛方才那个带着占有欲的人不是他。
  
  两人并肩往回走时,温照影看着他握着画稿的手,骨节分明,是一双作画的巧手。
  
  这双手既会在画纸上留下最美的图样,也会用看似温柔的力道,悄悄圈住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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