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中域天玄琉璃行 (第2/2页)
众人惊愣,玄尘长老检查酒盏,却未发现异常:“林师侄可是看错了?”
林筱雨咬牙:“弟子不会错!有人想害师尊!”她看向玄尘,目光中满是戒备——自知晓天玄宗有内奸,她便对所有人都存了疑心。
南宫雪按住她肩:“筱雨,莫要冲动。”却在触到她掌心时,发现一片湿润——林筱雨竟暗中割破手掌,以血验酒。
宴后,玄霄老祖召南宫雪单独相见:“你这弟子,执念虽深,却对你一片赤诚。只是这病娇之态,若不引导,恐成双刃剑。”
南宫雪沉思:“晚辈明白。她自幼孤苦,入我门下才寻到依托……”
“当年你父亲也如此,”玄霄老祖追忆,“对亲友赤诚,却因此遭人算计。你万灵体特殊,更要谨慎。”
回客居途中,南宫雪撞见林筱雨在枫红剑鞘上刻字。月光下,少女指尖染血,在剑鞘内侧刻下“专属师尊”四字,每一笔都深深刻入木质纹理。
“筱雨……”南宫雪轻声唤道。
林筱雨惊惶回头,忙用袖子擦拭剑鞘:“师尊,我只是……想让剑鞘更特别……”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这样,它就只属于师尊,也只属于我了……”
南宫雪沉默良久,终是轻轻抱住她:“傻丫头,剑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无需这般……”
林筱雨浑身僵住,不敢置信地抬头,继而埋首她怀中,泪水打湿衣襟:“师尊……您终于肯说这话了……”
与此同时,天玄宗藏书阁深处,一道黑影翻出《星斗衍天诀》古籍,指尖抹过篡改的符文,嘴角勾起冷笑:“血煞殿的计划,终于要成了……”
数日后,南宫雪准备返程。玄霄老祖赠她一道传讯符:“若遇危机,捏碎此符,天玄宗必至。”
林筱雨却在整理行囊时,将玄霄老祖送的灵玉坠藏入自己储物袋——她要替代所有与南宫雪亲近的事物,成为唯一。
归程灵舟上,南宫雪参悟天火焚穹铳,忽感体内万灵体与仙器共鸣,竟窥见血煞殿阴谋:执念花的种源,正藏于琉璃宗七峰封星阵最弱处!
她惊觉看向林筱雨,却见少女正痴痴望着自己,眼中病态的依赖与疯狂交织——执念花的根须,早已顺着病娇的执念,在师徒间悄然蔓延。
灵舟划破中域云层,东荒的赤色沙砾在前方等候。南宫雪握紧天火焚穹铳,知道这场因万灵体与仙器而起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帷幕。而林筱雨藏在袖中的灵玉坠,折射出的光芒,既像救赎,又似深渊。
灵舟穿破中域与东荒交界的迷雾时,天穹突然被墨色黑雾侵染。南宫雪掌心的天火焚穹铳骤然发烫,她疾退半步,将林筱雨护在身后:“小心!”
数道黑影自黑雾中显形,为首者披血纹黑袍,渡劫境的威压如重锤砸落:“南宫雪,交出万灵体与天火焚穹,血煞殿可饶你全宗性命。”
林筱雨浑身一颤,体内执念花的魔纹骤然亮起。她眼中赤红翻涌,竟抽出枫红剑指向南宫雪:“师尊……你骗我……你说过只疼我……可你看枫红的眼神,比看我还温柔……”剑刃颤抖着划破空气,却在距南宫雪咽喉三寸处凝滞——她的指尖深深掐进剑柄,指节泛白。
“筱雨!”南宫雪惊呼声中,万灵体的五色灵力疯狂流转,天火焚穹铳自动凝聚出五彩弹丸。但她不敢攻击,只能以灵力裹住林筱雨,试图镇压魔念。血魔使趁机扑来,黑袍扫出的血浪却被一道突兀的五彩光罩弹开——天火焚穹铳竟在护徒心切中,觉醒“生灵守护”模式,将师徒二人罩入光茧。
光茧内,林筱雨泪如雨下:“师尊……我不想的……可这股力量……它逼我伤害你……”她的手死死抓住南宫雪的衣袖,指腹碾过布料上的褶皱,仿佛要将这份触感刻进灵魂。南宫雪握住她的手,想起玄霄赠予的《星斗衍天诀》残卷,运转木灵之力渗入她经脉——执念花的魔纹在绿光中扭曲消散,却又在少女眼底留下更深的偏执。
“走!”南宫雪抱着脱力的林筱雨跃下灵舟,天火焚穹铳的金芒撕开黑雾。血魔使见势不妙,狞笑着遁走:“南宫雪,你护得住徒弟一时,护得住她一世?执念花的根,早已扎进她的道心!”
琉璃宗山门在望时,护山大阵的蓝光却如风中残烛。李天泽宗主立于阵前,道袍破损,发梢焦黑:“血煞殿勾结内奸,破了封星阵西北角。”他瞥向林筱雨,目光复杂,“你带回的执念花气息,倒是帮了大忙——引蛇出洞,总得有饵。”
林筱雨猛地低头,指甲陷入掌心:“宗主是说……我是饵?”她的声音发颤,既怕被利用,又怕南宫雪因此疏离。南宫雪按住她的肩:“筱雨,宗主是布局,你是关键。”可少女却在深夜潜入静室,将南宫雪的衣物尽数藏入自己储物袋,替换成绣着自己名字的素纱——她要让师尊的气息里,只剩自己的味道。
三日后,天玄宗传讯符炸裂,玄霄老祖的声音带着肃杀:“残卷篡改者已现,竟是我宗闭关的长老!速来中域,共商除奸!”
南宫雪整理行囊时,林筱雨突然将枫红剑藏进被褥,递上自己的佩剑:“师尊,以后用我的剑吧。它……不会和我抢你。”她的指尖缠着绷带——昨夜又因割破手掌刻写“专属师尊”的血书,被南宫雪发现后罚了禁闭。
灵舟再赴中域途中,林筱雨愈发黏人,甚至在修炼时悄悄将两人的手指缠在一起。南宫雪无奈又心疼,任由她依偎,却在无人处运转灵力,继续净化她体内残留的魔念。
天玄宗议事殿内,玄霄老祖掷出一块焦黑玉简:“此贼妄图用篡改的功法,引动东荒封星阵与我宗灵脉共鸣,打开血煞殿的幽冥通道!”他看向南宫雪,“你体内万灵体,是唯一能同时镇压两阵的钥匙。”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惨叫。血魔使竟带着执念花的种子,控制了天玄宗半数弟子,为首者正是那名叛国长老:“南宫雪,今日你若不交出万灵体,这满殿性命都得给你陪葬!”
林筱雨瞬间炸毛,不顾禁令祭出佩剑:“谁敢伤师尊!”可执念花的魔纹再次亮起,她的眼神在疯狂与清醒间挣扎——这一次,她竟硬生生咬碎舌尖,以剧痛压下魔念:“师尊……我能控制了!”
南宫雪眼中泛起泪光,天火焚穹铳与琉璃盏的气息同时共鸣。五彩弹丸裹挟着两宗阵法的力量,将血魔使的攻势绞得粉碎。叛国长老见势不妙,欲引爆体内魔核,却被林筱雨扑过去抱住:“师尊!炸了他,我也能活!”她的脸贴在魔核上,发梢被高温燎焦,却笑得癫狂,“只要能护你,我什么都肯做!”
南宫雪拼尽灵力救下林筱雨时,少女已陷入昏迷,颈间却戴着新刻的玉牌——上面用血煞殿符文刻着“永远属于南宫雪”,既像诅咒,又像誓言。
回琉璃宗的路上,林筱雨终于醒来,第一句话便是:“师尊,我是不是更厉害了?以后我能帮你杀人了……谁多看你一眼,我就剜了他的眼!”她的笑容甜腻,眼神却泛着病态的光,指尖还在摩挲南宫雪腕间的红痕——那是方才救援时留下的擦伤。
南宫雪轻叹,将她拥入怀中:“傻丫头,为师要的是你平安。”
远处,李天泽宗主望着这一幕,悄然捏碎一枚传讯符。符光中,玄霄老祖的声音传来:“执念花虽除,她的道心已生魔障。这占有之态,怕是比魔念更难驯啊……”
“无妨。”李天泽望向天际,“琉璃宗的剑,本就该斩尽世间虚妄。南宫雪的徒儿,定能在疯魔中寻得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