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蚀心崖寻母,血煞显底牌 (第2/2页)
他发现影主的招式虽阴邪,却带着青岚宗基础剑法“流云十三式”的影子,只是将剑招化作扇法,阴狠毒辣,显然也曾是青岚宗弟子!
“你也是青岚宗叛徒?”
“叛徒?”影主狂笑,笑声刺耳,面具下的嘴唇因愤怒而扭曲,“当年若不是青岚宗容不下修炼《血魔功》的弟子,将我打成废人,我又怎会叛出宗门?”
他的面具突然裂开,露出左脸的一道疤痕,从眼角延伸至下颌,像一条狰狞的蜈蚣,“这道疤,就是拜药尘所赐!当年他一剑毁了我的灵根,让我只能修炼邪功!”
药老?!
凌尘心中巨震,原来影主与药老也有旧怨,这仇恨竟埋藏了百年!
就在这时,寒晶洞的方向传来一声女子的清喝,声音清亮,带着凛然的正气:“影煞,休要伤我儿!”
一道白影从裂缝中冲出,身姿矫健,身着素白长裙,裙摆上绣着冰莲图案,手中握着柄白玉剑,剑光如练,竟一剑劈开了万煞阵的一角!来者正是凌尘的母亲,苏婉!
“娘!”
苏婉的修为竟已达到筑基初期,完全不像被囚禁的样子,她的裙摆扫过腐心苔,毒液竟自动避开,显然身上有克制毒物的宝物,发髻上的冰晶簪子散发着淡淡的寒气,正是用冰灵体灵力凝结的法器。
“娘,您……”
“说来话长!”苏婉长剑护在儿子身前,对影主怒目而视,眼中的坚定与凌尘如出一辙。
“当年我假意归顺血煞门,就是为了查清他们炼制血神丹的秘密,没想到他们竟用同心蛊控制了你爹!”
影主见状,反而笑了,笑声带着嘲讽:“冰灵体,果然名不虚传,被锁灵链困了这么久,还有力气破阵。”
他骨扇指向苏婉,“你以为藏得住‘冰灵体’的秘密吗?血神丹缺的最后一味主材,就是你的心头血,只有冰灵体的至阴之力,才能中和血神丹的燥性!”
冰灵体?!
凌尘这才明白,母亲被掳并非因为父亲,而是她的体质!冰灵体是万中无一的水系灵根变异体,心头血可中和至阳之力,正是炼制血神丹的关键,也是影主一直觊觎的目标!
“原来你们的真正目标是娘!”
“现在才明白,太晚了。”影主骨扇指向苏婉,扇面上的血色骷髅突然活过来,发出刺耳的尖啸。
“念在你曾为血煞门效力,帮我寻过不少毒物的份上,只要你自愿献上心头血,我可以饶这小子一命,让他成为青岚宗的废物。”
苏婉毫不犹豫地摇头,白玉剑的光芒更盛:“我儿的命,比我重要百倍!要动手就来吧,我苏婉虽女子,也敢与你这邪祟一战!”
她的白玉剑突然亮起,冰蓝色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出,竟在平台上凝结出一片冰原,冰层蔓延,将血煞修士的脚腕冻结,万煞阵的运转顿时迟滞——冰灵体全力爆发,竟有抗衡筑基中期的实力!
“好!好!好!”影主被激怒,骨扇上的血色骷髅扑向苏婉,“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血神丹,今日必成!”
他捏碎手中的虫茧,“咔嚓”一声轻响,崖下传来凌战的惨叫声,声音痛苦,显然母蛊发作!苏婉脸色剧变,灵力瞬间紊乱,冰原出现裂痕,影主趁机攻向她的破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万尸谷的方向疾驰而来,药老的声音带着怒意响彻崖壁:“影煞,你的对手是我!”
剑光如流星般撞向影主,将他的骨扇震开,发出“铛”的巨响。药老落在平台上,手中长剑滴血,剑身的血迹未干,显然是刚解决了万尸谷的残余血煞。
“你以为青岚宗的援军是摆设吗?五位筑基长老已封锁了蚀心崖的所有出口!”
影主看着越来越多的青岚宗修士出现在崖下,红蓝交织的灵力如同星火燎原,知道大势已去,怨毒地看了苏婉一眼,眼神像毒蛇般阴冷。
“冰灵体,我记住了!血煞门还会回来的,下次定要你们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他化作一道血光,没入蚀心崖深处的黑暗中,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血煞修士见门主逃走,阵脚大乱,万煞阵不攻自破,很快被青岚宗和蓬莱岛的修士击溃,哀嚎声、兵器碰撞声在崖壁间回荡,最终归于平静。
苏婉立刻冲向崖下,抱住痛苦挣扎的凌战,将一枚冰晶状的丹药喂入他口中,丹药遇唾液即化,正是用冰灵体灵力凝结的“解蛊丹”。
凌战的痛苦渐渐缓解,虚弱地睁开眼,握住妻子的手,声音沙哑:“婉儿,让你受苦了……”
一家人终于团聚,凌尘看着父母相握的手,父亲的粗糙与母亲的纤细,心中百感交集,之前的担忧与紧张在这一刻化为暖流。
药老走到他身边,望着影主逃走的方向,低声道:“影煞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血煞门隐藏的‘老祖’——百年前与我同辈的修士,也是《血魔功》的真正创始人,墨尘。”
西方的天际,黑色的云层越来越厚,如同墨汁泼洒,隐隐有血色闪电穿梭,雷声沉闷,更恐怖的风暴正在酝酿。
凌尘握紧丹王鼎,感受着父母的气息,心中明白:血煞门的底牌才刚刚露出,墨尘的出现意味着更大的危机,而他与这邪派的恩怨,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寒风吹过蚀心崖,带来远方的嘶吼,也吹动了少年衣襟上的火焰纹——那是丹王鼎的印记,也是他守护家人、对抗邪祟的决心,如同风中不灭的火焰,坚定而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