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交锋:护税新军的格斗术 (第2/2页)
"说!"赵猛的枪托砸在对方肩胛骨,甲胄碰撞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麻雀,"江湾港的盐船是二十艘还是二十五艘?"刺客咬碎暗藏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却在咽气前挤出半句:"苏...苏老爷说,你们护得了衙前,护不了江湾..."话音未落,巷口传来骚动,三匹快马冲出,马背上的黑衣人甩着松潘卫的九环刀,刀刃上的血槽闪着冷光。
赵猛冷笑一声,这招"死士断后"术,他在松潘卫见过太多次。鲁密铳的火绳突然爆出火星,他扣动扳机,却听"咔嗒"空响——火绳受潮了。危急时刻,左侧枪兵突然前扑,盾牌挡住黑衣人劈来的刀,赵猛趁机夺过刺客的短刀,刀身重量比松潘卫制式刀轻两钱,显然是偷工减料的私铸品。他反手刺出,刀刃没入对方心口,血花溅在青石板上,与刺客袖口的麦穗纹染成一片。
此时,第二刺客突然扑来,手中短刀直取赵猛腰眼。他侧身翻滚,枪托砸在对方膝关节,听见韧带撕裂的声响。刺客倒地时,怀里掉出半片竹筹,上面刻着"江湾戊时三刻"——这是苏府私盐船的暗号,戊时三刻正是潮水上涌的时刻。赵猛捡起竹筹,发现边缘刻着细密的水波纹,与税册里记载的苏府私盐路线图完全吻合。
巷口的黑衣人已被枪兵围住,他们的服饰里衬绣着麦穗纹,与刺客的袖口一致。赵猛擦了擦短刀上的血,刀背的边军编号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那是王胡子的刀,也是三十七名顶名户的冤魂。他望向税银兑换处,百姓们躲在廊柱后,虎娃攥着张大叔的衣角,眼中既有恐惧也有期待。
"列阵!"赵猛一声令下,二十四支鲁密铳重新整队,枪兵们摆出《神器谱》中的"四门兜底阵",将刺客残党围在核心。他蹲下身,用刺客的血在青石板上画了个锚形记号——这是虎娃舅舅临终前的手势,代表江湾港的抛锚处。火绳重新点燃,火星在暑气中跳动,像极了松潘卫烽火台上的狼烟,只是这次,狼烟升起在江南的腹地,为的是守护百姓的田契,而不是抵御外敌。
刺客的血渗入青石板的缝隙,与暑气蒸腾的盐霜混在一起,形成暗红的印记。赵猛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场景:断刀、血痕、被识破的密信,还有远处江面隐约可见的帆影。他知道,这只是苏府阴谋的冰山一角,但至少,在这个暑气逼人的午后,护税新军的刺刀,已经在百姓心中刻下了一道防线,一道比青石板更坚硬,比火绳更炽热的防线。
暑气渐浓,赵猛的牛皮护腕早已被汗水浸透,却仍紧紧握着那柄染血的短刀。他望向天空,云隙间漏下的阳光,正照在鲁密铳的枪管上,照在"税卫"二字的火漆印上,也照在百姓们渐渐平静的脸上。他知道,这场冷兵器与火器的交锋,不仅仅是刀枪的碰撞,更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是新税制与旧豪强的对决。而他手中的武器,无论是松潘卫的短刀,还是《神器谱》的鲁密铳,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让百姓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心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