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铸雄关 —— 制度构建与陆权巩固 (第1/2页)
北线,金牛道咽喉,“铁壁关”棱堡。八月末。秋风萧瑟。
巨大的条石堡垒如同从山体中生长出的钢铁獠牙,雄踞在险峻的隘口之上。倾斜的厚重墙体在秋阳下泛着“磐石浆”特有的青灰色冷硬光泽,石缝间嵌着的铁榫头在光线下闪着点点寒星。棱角分明的设计,使得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暴露在至少三个方向的交叉火力之下。新筑的炮位平台上,数门经过改良、炮管更长的“轰天炮”(迫击炮雏形)昂首指向北方蜿蜒如肠的险峻古道,黑洞洞的炮口散发着凛冽的杀机。
赵猛一身戎装,按刀矗立在最高的瞭望角台上。凛冽的山风吹动他猩红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脚下被完全锁死的金牛道,以及远处层峦叠嶂、可能隐藏着窥探目光的陕南群山。
“都他娘的给老子打起精神!”赵猛声如洪钟,震得墙垛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士兵们一个激灵,纷纷挺直了腰板。“北边那群饿狼,闻着咱川东的稻米香,眼珠子都绿了!这帮畜生饿得嗷嗷叫,就等着扑上来撕咬咱的粮仓!这‘铁壁关’,连同‘天狼堡’、‘鹰嘴岩’要塞,就是咱川东的北大门!是万千父老乡亲身家性命所系!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别他娘的让敌人钻了空子!听着,‘轰天炮’的射界再校准一遍,瞄准北坡的隘口,一炮一个准!礌石滚木备足,堆满每个垛口,谁偷懒老子就踹谁!火油罐子给老子码齐了,火把备好,烧死那群狼崽子!粮仓水窖,必须满得溢出来,检查三遍,一粒米一滴水都不能少!弓箭手拉满弓弦,守夜哨兵瞪大眼睛,谁敢打盹,老子就让他尝尝军棍!兄弟们,豁出命去守,咱川东的爷们儿,不是孬种!”
“得令!”城墙上下,新老士卒齐声应和,声震山谷。这些经历过血火淬炼的汉子,深知脚下堡垒的坚固意味着什么。棱堡的设计大大减少了守军数量需求,却将防御强度提升了数倍。配上射程更远、精度更高的“轰天炮”和训练有素的燧发铳手,每个人都充满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情与自信。
棱堡西侧的演武场上,尘土被秋风卷得漫天飞舞。三十名燧发铳手列成三排横队,每人间隔三步,枪管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们穿着厚重的皮甲,额头上渗着汗珠,却没人敢抬手擦拭——队列前的老兵正举着藤条来回踱步,藤条抽在空地上发出“啪”的脆响。
“装弹!”老兵一声令下,第一排士兵同时下蹲,左手托住枪托,右手从火药壶里倒出定量的黑色粉末。“哗啦啦”的倒药声里,有人手一抖,粉末撒在地上,立刻被藤条抽中手背:“磨蹭什么!敌人的箭能等你哆嗦完?!”
第二排士兵已将铅弹塞进枪管,用通条用力夯实,“咚咚”的撞击声连成一片。最前排的士兵扣动扳机,“砰”的枪响震得人耳膜发麻,铅弹穿透五十步外的草人,在靶心炸开一团棉絮。硝烟还没散尽,他们已迅速转身,与后排交换位置,整个过程如钟表齿轮般精准。
炮位平台上更热闹。四名炮兵正围着“轰天炮”演练装填,炮长拿着长杆量尺,对着炮口比划:“仰角抬高半寸!标尺对准北坡第三块黑石!”两名士兵合力搬动沉重的炮架,铁轮碾过石板发出“嘎吱”声,另两人则抬着药包往炮膛里塞,油纸摩擦炮壁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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